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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志,这位是组织上派来指挥我们行动的陈子荣同志,陈先生。”木屋里,二十名同志肩上挂着枪,兜里揣着子弹,满身白雪,围成一群站在房梁下。
少剑波向战士们介绍完陈汉的身份,举手带头鼓掌道:“我们欢迎陈先生指导工作。”
“啪啪啪。”
房屋里响起热烈的掌声,陈汉举目扫过满脸坚毅,布满风霜的同志,年长的满脸皱纹,估计有四五十岁,年少一脸稚嫩,最多不超过十六七岁,各个年龄层面的都有,果然,抗日是一场全国人民不分男女老少的举国之战。
“唰!”陈汉立正敬礼,行了一记军礼。
这种军礼不用学,每一个中国人都会。
战士们齐齐抬手敬礼,少剑波脸上带着笑意说道:“陈先生,给大家讲两句话吧?”
由于陈汉对于组织上的贡献,以及掏出军工地图,黄条等等,根本不需过多手段,立即就赢得了少剑波的尊重。
组织上只是让陈汉协助203小队行动,身份上与少剑波是同级,行动上算少剑波的复职。
可少剑波却把他当作上级。
陈汉摇摇头道:“我没什么军事作战的经验,不在各位同志面前卖弄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切行动遵从组织需要。”
“好。”少剑波带头鼓掌。
战士们也纷纷鼓掌。
如果说少剑波的鼓掌是给面子,那么战士们的鼓掌便是觉得能够说出些文绉绉的话,读过书,那就个厉害的人,必须要鼓掌!
“真实淳朴的人民。”
“淳朴的理想主义者。”陈汉望着众人心中感叹。
“出发!”少剑波却一声令下,203小分队马上行动起来。
整支小分队一共有五匹军马,其中三匹用作前进侦察,陈汉骑一匹,少剑波骑一匹。虽然占用了小分队的马匹,但是陈汉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骑着马上路。
毕竟,风雪天骑马会更省力些,马匹留下的足迹则转眼就会被覆盖。陈汉看见一个年幼的战士冬衣单薄,一路上冻得瑟瑟发抖,便解下身上的大衣给战士披上,自己则穿上战士的灰色冬衣。
他的体质要好很多,里面还有两件衣物,撑得住。
小战士要是再穿薄衣赶路,也许在哪一步路就会倒下,再也站不起来。陈汉这个小小的举动却让他真正获得了战士们的尊重。
世界上的理想主义,并非只有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还有为了吃一口饱饭,为给父母报仇,为娶一个媳妇。
“陈先生,前面就到迎门沟了。”两匹军马踏雪而行,陈汉,少剑波两人穿着棉袄,骑在马背。
随着两名侦察兵的回报。
少剑波举起马鞭指向前方示意道。
“迎门沟里奶投山还有三十里路,一般胡匪不会在**山驻扎眼线,我们先派两个人进去和老乡打探情报,大部队留在这里待命。”
少剑波说道。
“嗯。”
“我跟战士一起过去。”
陈汉建议道。
“也好。”
“我留在这里指挥部队,万事小心。”少剑波答应道。
“驾!”
陈汉策马扬鞭与两名侦察员远去……
当他们抵达迎门沟时,正在村庄门口晒玉米棒子的两个村民,望见有马匹驶来马上转身奔逃。
陈汉看着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心里便是一叹:“这时东北九岭的胡匪已经成气候,许大马棒子,座山雕一个个凶名远扬。”
“东北匪患绝非一朝一夕之事,百姓苦其久矣。”
一双双乌黑眼睛正在暗中观察。
陈汉忽然觉得打下一个奶投山、或者干掉一个座山雕其实没有太大意义,要除,就要把东北九岭十三道绺子的胡匪全撂了!
“把包里的粮食全拿出来,我们煮一锅粥跟老乡们打个招呼。”
“长官,我们兜里的粮食没多少了。”
侦察兵动动嘴,忍不住讲道。
“没事。”
“明天打下奶投山,吃香的,喝辣的,多给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一份。”陈汉笑了笑,说话也不禁浑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不浑一点,下命令都没人爱听。
“是!”
“长官!”侦察兵们听见长官再度下令,便不再犹豫,掏出腰间的一个口粮袋,把小布袋一翻,里面是一些面粉,夹杂着玉米粒,米粒,以及几块肉干。
他们在旁边找了一堆干柴,在马匹上掏出一个铁盔,便用头盔就地熬起粥来。
这幅场景可不会在胡匪身上上演,村民们躲在屋头里,看着三人熬粥的动作目露疑惑,不知三个人是在干嘛。
“咕噜噜。”
老乡们很快就闻见肉香,开始吞咽口水。
经常吃肉的人不懂,几年吃不到一回肉的人,对肉香味有多么敏感…
就算鼻子闻不到,脑子也能闻到,完全能想象出来。
陈汉笑着站在雪地里,用手扇扇风,笑道:“老乡们,天气冷,出来喝口粥吧。”
“我是路过的商人,不会伤害你们的…”陆陆续续,一些村民开始心动,可还没等他们行动起来,一个饿骨嶙峋,蓬头垢面的小孩便蹿出屋檐,疯狂的扑到粥盆面前。
“咕咕咕…嘶溜……”小孩吃的又快又急,汤很烫,他嘴巴刚开始被热汤烫了一下,但也止不住的狼吞虎咽。
陈汉微笑看着孩子。
村民们看见小孩吃着粥,渐渐才陆续打开房门。
而当陈汉等人抵达迎门沟的时候,奶投山上,许大马棒穿着一身熊皮袄,戴着毛皮帽,坐在山寨里一张宽大的石椅上,单手撑着椅子扶手,右手搂着一个娇艳的女人,揣摩着下巴对面前的二当家讲道:“张黑子,让你联络的买家找到没?”
“那批劫回来的药可值不少钱,一定要卖个好价钱。”
二当家翘二郎腿,嘴里啃着根肉干,叫嚣道:“禀马爷!买家已经找了!”
这些胡匪劫了药品可不会自己用,对于他们而言留几支药备用就行,山寨里又没有医生。剩下的药给胡匪用浪费了,中枪该死就死吧,把药品换成子弹,军火,黄金更好。
“好,那些药可是劫了gd的,那些gd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赶快把药给卖出去,再让联络官小心gd的动向。”
“一旦有动静马上告诉我,老子率兄弟们灭了他们!”许大马棒子说完,扭头亲了蝴蝶迷一口。蝴蝶迷是许大马棒子的压寨夫人,主管着奶投山的粮仓,可是个不好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