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有县主的样子。
假程筠心里面是滔天怒火,恨不得直接撕破脸,但她在众人的目光下还是站起身朝厨房那边走。
大丫几个都在打下手,看见她过来,都是笑了笑准备烧火。
假程筠提着菜刀,拿了肉就开始切。
也不洗干净,更不燎,动作很是生疏,就好像是在切某些仇人,要砍个稀巴烂似的。
程筠嘴角勾了勾。
看来假程筠的心性没有那么镇定,就这样小事就有些憋不住了,未免太蠢!
砰!
菜刀突然掉在地上,程筠抬眸看过去,只看见假程筠捧着自己流血的手,痴痴地朝外面看过来。
“我不小心切到手了。”
假程筠自以为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但不知道在程筠几人眼中,演技有多拙劣。
“那程姐姐快点去包扎吧,这饭菜让大丫几个做也是一样的,也怪我不懂事,要你亲自下厨。”
“好。”假程筠答应得很爽快,转身便去了屋子。
许久都没出来,似乎很不想面对她们几个。
程筠走到外边。
她打探过,四周应该是有眼线盯着,不过那些人因为云泽的存在,没有靠得太近,只是监视。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转身扫了眼云泽所在之处,缓缓点头。
云泽领命退去。
很快那种监视的感觉消失无踪,云泽去而复返,身上还沾了血。
假程筠也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出,尴尬地朝几人笑了笑。
手指头居然被她包成了粽子,看起来很是滑稽。
程筠走过去,心疼道:“看来姐姐伤得不轻,对不起,都是秀秀贪嘴,要是让娘知道肯定骂死我不可。”
“我不会告诉周婶的。”假程筠安抚。
程筠破涕为笑:“多谢程姐姐。”
说完,又拉着一起说了一些家常,假程筠竖起耳朵听,生怕自己错过重要讯息然后漏马脚。
丹阳郡主和柳慧娴对视一眼,感慨出声。
“想起在溪水村的日子就开心,无拘无束,哪像在京城,做什么都要被人看着管着。”
柳慧娴跟着迎合:“说的也是,不过你身份放在这,不可能在村子里一直待着,总是要成长。”
“那也是,不过好在有师父陪我,说起这个,我就想到了村子里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徽娘她们还好不好?”
“徽娘啊,生了个大胖小子!”程筠接话。
“啊,那可厉害了,师父,你还记不记得徽娘是怎么成亲的,她以前可苦了。”
假程筠一愣,看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嘴角抿紧,装作没听见。
丹阳郡主怎么可能让她糊弄过去,当即问:“师父,你怎么不说话,还记不记得徽娘是怎么成亲的?”
假程筠深深地吸了口气:“记得不太清了,来了京城事情太多,脑子一团浆糊。”
呵呵!
丹阳郡主在心底冷笑,也知道幕后人没有将手伸到村子里去。
“不可能吧,徽娘可是你亲自救的,要不是你,她可没今天这种好日子过。”程筠斜了眼假程筠。
假程筠似乎才想起来,拍了下脑袋道:“记起来了,她被家里人苛责,是我帮的忙。”
这是胡乱说的话,别人都听得出来。
毕竟在村子里发生的坏事,基本都是这样,假程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害怕被揭开假面,连忙问了几句。
“最近村子里的人怎么样,可还好?”
程筠道:“好,都好着呢,我来的时候都让我给你问安,毕竟你现在可是县主了。”
假程筠嘴角一抽道:“县主算什么,无权无势,只不过徒有虚名而已,你回去的时候和他们说,不用如此忌讳。”
程筠眸子闪烁了下。
看来这人对京城里的事务很熟悉,不是村子里那些歹徒。
也是,能筹谋换太子的人,不仅胆子大,还要有很大的本事。
想到这,程筠垂下眼睑,没继续吭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饭菜好了,你们姐妹几个难得聚在一起,要不喝点酒?”
容婶端着盘子上来,放在桌上,给了几人安定的眼神。
假程筠刚要说不喝了。
喝酒肯定要花费不少时间,待会只会越错越多,要是被人怀疑可怎么办,主子不会放过她的。
哪知道其他几人不给假程筠这个机会,立即答应下来。
“好,容婶你就把筠娘亲自酿的桂花酒拿过来吧,正好可以暖身体。”
天气转凉,可以喝点对身体好。
再加上程筠酿的东西比外面味道都好得多。
“好嘞,我这就去拿。”
说着,容婶转身离开,不一会就拿着酒坛子过来了。
“你们慢慢吃,我先带着昭宝和珺宝去别处溜达。”容婶知道在这里不能待着,“不用给我们留饭菜,我们刚才在厨房里头都吃过了。”
“大丫,你们去铺子里看看,昭宝、珺宝,跟我来,别吵着你们嫂嫂姐妹聚会了。”
珺宝甜甜一笑,握住容婶的手:“好。”
到了外边,没有人的地方。
珺宝和昭宝扯住容婶的衣袖,认真问道:“那个是嫂嫂对吗?”
容婶抚摸了下两人的脑袋。
“是。”
“嫂嫂要对那个假的动手了是么?”不然不可能将她们支开。
容婶觉得珺宝很聪慧,满意地道:“嗯,所以我们要离远点,不要拖累你嫂嫂。”
两小只点头,表示明白。
容婶嘴角轻微地勾住,牵着两小只的手往街道走:“放心,你们嫂嫂不会有事的,等我们回来,就尘埃落地了。”
“好!”珺宝点头。
昭宝却若有所思地往背后看了看,但什么都没问。
屋内,气氛正浓。
几人一杯接一杯地往假程筠嘴里灌酒。
“来程姐姐,这可是你最喜欢的桂花酒,你可要多喝点,不然都进我肚子了。”
假程筠拒绝不了,几乎刚一张口就被酒杯堵住嘴。
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眼神扫过三个女人的脸,却发现她们依旧在笑,很温和,没有什么诡异之处。
“来,师父来一杯,要不是你我还走不出阴影。”
丹阳郡主多了些真情实感,想到自己的阴霾,眼泪下来了。
程筠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程姐姐爱护你,郡主不必如此伤怀,不然让程姐姐心里难受,是吧?”
“是,是啊。”假程筠尴尬地点头。
三人打着配合,假程筠酒量再好都撑不住,最后重重地倒在了桌上。
吃过饭,程筠才叫了一下。
避免她装醉,又醉醺醺拉扯道:“程姐姐,你去屋子里睡,这里冷,小心风寒。”
人依旧没有反应,显然醉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