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万里说了一会儿话,东方天际更亮了,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五点十分,我招呼赵万里以及他的人把车子开进去,并让赵万里带人在二楼的办公室等,随机让大壮端来一张桌子,搬了一张椅子,拿了一瓶茅台酒,一盘瓜子,便坐在了椅子上,等着陈木生的大驾光临。
滴滴滴!
我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我心知可能是萧天凡发来的短信。连忙掏出手机查看短信。
只见屏幕上是这样一行字:“陈木生带人来了。”
内容很简短,透露的信息也不多,没有说陈木生带什么人,带了多少人来。应当是萧天凡那边不太方便,来不及打字。
看到这则短信,我的一颗心登时冷了下来,陈木生。你要来了吗?
随即挥了挥手,对李显达说:“显达,把灯都关了。”
“是,坤哥。”
李显达随即带着小虎等人去把厂房里的灯都关了。
在灯关上的那一刻。四下里又变得黑暗起来。
仿佛在门口看到的东方的天际的光亮只是幻象,黑暗才是笼罩这个世界的唯一色彩。
伸手不见五指。
但我心里没有一丝慌乱和恐惧,反而很镇定从容。
那一口高度的茅台酒喝进肚子里,如同烈火在燃烧一般。也点燃了我体内的热血。
相反的,却是那一把被放在桌子上,武士刀的沉冷。
没有光亮,它也就没有了任何锋芒,看不到那杀机,杀机暗伏。
喝了二两小酒,终于听到了汽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来的车子不止一辆,应该不少,听起来极为雄壮。
速度似乎挺快的,刚开始听到的时候还在一里左右的地方,转瞬就到了岔路口的位置。
听得一阵阵刹车声,应该是那些车子减速,随即转过来了。
再过片刻,又是一阵阵刹车声,随后听到砰砰地关门声,陈木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就是这儿?”
萧天凡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是啊,生哥。我的一个小弟无意间看到莫小坤坐着一辆商务车路过,便开车在后面尾随,一路到了这儿应该没有问题。”
陈木生说:“应该不可能吧,条子正在通缉他。他还敢回来?”
萧天凡说:“莫小坤这个人不能以常理来衡量,他特别喜欢冒险,孤注一掷,说不定是想回头杀我们一个回马枪。”
“呵呵。就他?十个莫小坤也不是我的对手。”
陈木生讥笑道。
我听到陈木生的话忍不住暗暗冷笑,十个莫小坤都斗不过你?今天一个莫小坤,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戒色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生哥,里面没光线,会不会搞错了?”
萧天凡说:“谁大晚上的睡觉开着灯的啊,而且,莫小坤这次回来可不敢公开路面,必须低调行事。就算还没睡也未必敢开灯。生哥,反正来也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陈木生说:“嗯,萧天凡你去开门。”
萧天凡走到仓库的卷帘门边,提了提门,没什么反应,便说:“生哥,锁起的。”
陈木生说:“开车将卷帘门撞开。”
“轰轰轰!”
随后就听得汽车引擎的咆哮声。显然有人准备开车撞门了。
“轰!”
忽然一声巨响,那仓库的卷帘门被撞破,车子从撞出的缺口中冲了进来,却是一辆林肯领航员。大号的车身,霸气十足,破门后往前冲了好几米方才停了下来。
陈木生带着一大群人从缺口中鱼贯而入。
他的人至少也有几十上百,一个接一个走进来。很快就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因为林肯领航员的车灯的照射的方向没有正对着我,所以陈木生只能看到这边模糊的情况,却看不清楚我的样子。
陈木生叫道:“那边是谁?”
“是我,莫小坤!”
我大声应了陈木生一句。打了一个手势,仓库的灯瞬间大亮起来。
强烈的灯光照射下,整个仓库像是白天一样明亮。
陈木生看到我,先是露出惊慌的表情。随即又镇定下来。
多半是看到我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饮,气定神闲的样子,有些害怕我设下埋伏,但随后看到我身后只有李显达等少数几个人,便放心下来。
“呵呵,光头坤,不对,现在应该叫胡子坤了。尼玛你多少天没洗脸,多少天没刮胡子了,叫花子也比你好。”
陈木生随即嘲笑起了我的样子。
我现在确实很邋遢,没有心情打理。头发长长了也没有去刮,胡子长出来,也没有管,等的就是这一刻。
“陈木生,时钊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对他的讽刺也没在意,淡然一笑,问陈木生。
陈木生说:“你的好兄弟啊,可真够义气的,竟然想杀我,现在已经被我抓起来了,明天便在堂口上乱刀砍死。草!敢算计我陈木生,他有几条命都不够活的。”
我冷笑道:“生哥好屌,好厉害。”心中忽地一动,能不能趁这个机会套陈木生的话呢?当即冷笑道:“杨爱雪是你派人去杀的吧,佩服,佩服!一招就将我莫小坤弄得永无翻身之日。”
陈木生看了我一眼。笑道:“莫小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爱雪是谁?”
陈木生一口否认,看来他很谨慎,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愿吐出事情真相。
我笑道:“何必装呢?我是真的佩服你啊,我他么辛辛苦苦跑到穗州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见到杨爱雪,才想办法让杨庆毅同意去穗州岛和我见面,结果生哥一枪就害我结下了杨庆毅这个死仇。”
陈木生说:“别妄想了,你想套我的话,告诉你你在做梦。莫小坤。本来你有机会可以保住一条小命,可是却自己回来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听到陈木生的话笑了起来,说:“陈木生,你要我死还没那么容易。”
陈木生瞟了一眼我身后的李显达、小虎、大头、唐钢等人,禁不住张狂地大笑起来,说:“就凭你手下的这几个垃圾?前段时间被我打得像落水狗一样到处乱窜,就凭他们也想杀我?”
我冷笑道:“是啊。生哥好威风,现在西城区就您混得最屌了。黑白两道,谁不卖生哥面子,生哥一句话。谁又敢不听?”
在这段期间中,西城区探长的位置落入陈木生的人手中,我们战堂也是被陈木生带人打得七零八落,狼狈无比,观音庙更是名存实亡。
陈木生听到我的话又是张狂的大笑。
“生哥,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
戒色在陈木生耳边说。
陈木生听到戒色的话,却是笑了笑,说:“不急,难得和坤哥有机会在一起聊聊天,怎么能错过机会呢。”说着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一个陈木生小弟从边上找了一把椅子放在陈木生身后。
陈木生坐了下去,伸手到盘子里抓了一颗瓜子,笑道:“坤哥还挺会享受的啊。”
我笑了笑说:“生哥要杀我,我已经必死,在临死前当然要享受一下。”
陈木生又看了看我,说:“还想玩空城计?以前就玩过一次,你不腻的吗?”
我笑道:“是不是空城计,待会儿就知道了。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陈木生说:“要动手,凭你们这几个?”
我笑道:“谁说我们只有这几个人?”
陈木生原本张狂的笑脸登时僵硬起来,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拍了拍手巴掌,说:“赵哥,出来吧!”
“陈木生!”
二楼方向登时传来一声暴喝。
陈木生吓了一跳,看向二楼。
只见得赵万里提着一杆两米多长的长枪大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