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的态度异常的严峻,宁采洁有点慌了,说:“爸,我不插话就行了。”
宁公眼睛一瞪,喝道:“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霎时之间,威严尽显。
宁采洁支支吾吾好半天,终于屈服下来,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往楼上走去。
看着宁采洁走远,戒色的脸上露出了讥诮的笑容,似乎知道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宁公随即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说:“莫小坤,你跟大家说说,今晚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熊蛇两堂的人全军覆没,可是你的人却一点没事?”
戒色听到宁公的话更是冷笑不止。说:“有些人暗藏祸心呢。”
铁爷的目光也是紧紧锁定在我身上,手中的铁蛋转得更急,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早料到宁公会质问我,早已想好了说辞,当即不疾不徐地说道:“宁公,今晚的事情我有错,但不是全部。我和任天豪、响尾蛇约定的动手时间是十二点整,可谁知他们提前了,等我们的人赶到他们已经被战堂的人摆平,当时的情况下,我如果再强行动手,只会让我们蒙受更大的损失,所以我只能选择撤退。”
宁公冷笑道:“真的是这样吗?”
我毫不胆怯地看着宁公,说:“动手时间是十二点,很多人都知道。宁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
戒色冷笑道:“都有些什么人知道,别跟我说是你手下的那帮人。”
我说道:“宁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您既然怀疑我,那我怎么解释也没用,我认为我们之间应该讲的是信任。”
宁公说:“好一个信任,你上任西路元帅以来,四五个月没有任何动作,今天第一战就宣告失败,还连累我兄弟会损失了两个堂主,你敢说你没有二心?莫小坤,你是不是南门派过来的奸细?”
宁公说着音量提高,眉毛几乎倒竖起来,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我说:“宁公,当初我没有说要加入兄弟会,是您再三邀请我加入。”
宁公听到我的话,冷笑道:“呵呵,你的意思是说我宁公求你了?”
我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请宁公好好想想,如果我是南门安插过来的奸细,早就答应了,不会在没有退路的时候才加入。”
宁公说:“谁能保证这不是你的计谋,故意推让,演得更逼真一些?”
我看了看宁公,再看了看其他人,忽然笑了起来,说:“我明白了,所有人都怀疑我。怀疑我今晚故意让豪哥和蛇哥送死,既然这样,那这西路元帅不做也罢,狼堂堂主的位置也请宁公另外安排。”
宁公说:“你别以为你这么说就可以威胁我。”
我说道:“我没有威胁宁公的意思,是真心请求辞去现在的一切职务。”
戒色说:“想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可没那么容易,你以为你辞去职务就行了吗?”
我呵呵笑道:“照下的意思是要怎么才算完?”
戒色说:“你设计故意让豪哥和蛇哥去送死,按照兄弟会的规矩,残害同门,当乱刀砍死。”
我看向宁公。说:“宁公,您发句话,怎么处理,我莫小坤都愿意接受。”
宁公沉吟片刻,看向铁爷。
铁爷转动着手中的铁蛋。随即笑呵呵地说道:“虽然今晚的损失非常惨重,但事情的真相还没有查清楚,贸然做任何处理都不大合适,宁公,我建议暂时停止莫小坤的职务。由其他人暂代,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戒色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张口叫道:“宁公,事情很明显了,还查什么,直接家法处理莫小坤就是。”
宁公再次沉吟起来。
虽然宁公表现得犹豫不决,可是我心中非常清楚,他不可能在这时候动我,一旦动了我,西城区狼堂必然叛变,他几乎失去现在西城区的一半地盘,兄弟会的损失绝对不小。
所以,最妥善的办法就是暂时解除我的职务,让人暂代,以温和的手段控制住狼堂,然后再出手对付我。
我主动请辞,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不论是谁,到了狼堂,我居于幕后,指挥手下的人对抗,再加上外部的压力,谁也坐不稳狼堂堂主的位置。
如果取代我的狼堂堂主的人在西城区接连失利,宁公自然会再启用我,哪怕他知道用我可能会有后患,可为了稳住当前形势。也不得不这么做。
这就是我的算盘,真到了那时,我还得推三阻四,让宁公低声下气,放下他高昂的姿态。并索取一定的条件。
比如说以要求绝对权力为理由,让宁公任命我的人担任熊、蛇两堂堂主。
戒色还要说话,宁公挥手止住戒色,说:“铁爷的话……”
“滴滴滴!”
宁公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宁公掏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眉头立时皱起。似乎很不待见打电话的这个人,但还是接听了电话。
“喂,丁蟹,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宁公很不高兴地说道。
“宁公啊,睡了没?”
丁蟹的声音传来。因为现场比较安静,丁蟹的声音较大,我能听到丁蟹的说话。
一听到打电话来的是丁蟹,我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响尾蛇说任天豪陷入战堂的包围中,但并没说任天豪已经死了,假如任天豪没死,将什么都说了的话,宁公的处理未必就会按照我预期的一样。
宁公冷笑道:“丁蟹,你打电话来是要炫耀的吗?”
丁蟹说:“宁公说哪里话,我丁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晚的事情对不起了,出手狠了一点。”
宁公说:“你只是想说这些废话的话,那恕我没时间,挂了。”
“别,别啊!宁公。您还是急性子,我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呢。”
丁蟹说。
宁公说:“你的狗嘴里能长出象牙?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丁蟹说:“宁公,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豪哥和蛇哥一出现就被我的人包围吗?”
宁公说:“你的意思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我听到丁蟹的话。全身开始惊出了冷汗,千算万算,没算到丁蟹会向宁公告密。
丁蟹说:“宁公果然不是一般人啊,我还没说都猜出了我要说什么。呵呵,没错,正是有人告密,而且告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们兄弟会的西路元帅莫小坤。哈哈,挂了,宁公你这次可看走眼了,找了一匹白眼狼,哈哈哈!”
丁蟹笑得张狂无比。
宁公挂断电话,眉宇间已是现出杀机,回头看向我,淡淡地问:“你有什么解释?”
戒色插话道:“宁公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豪哥和蛇哥被战堂埋伏,根本就是莫小坤导演的一场戏,这样的人,如果不处理,怎么服众?”
铁爷滚动手中的铁蛋。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赞成执行家法。”
唐道等人也是纷纷点头,矛头齐齐指向我。
我心中开始慌了,这样的情况有点超出我的预料,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险恶。
但临急关头。我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说辞,一边摇头,一边笑了起来。
戒色说:“莫小坤,你笑什么?”
我说道:“戒色无知没什么。可是我没想到……”
“莫小坤,你他么说什么?你说老子无知?”
戒色一听到我说他无知,登时愤怒地站起来,怒视着我。
我冷笑道:“你不无知吗?你不无知,就是暗藏私心,想要陷害我。我知道你不服,因为我赢了你,可做人应该公私分明。”
戒色怒极而笑,说:“好,我倒要听听,你现在又怎么解释,你的一张嘴能说出什么花来。”
我笑道:“事情显而易见,丁蟹是在陷害我,故意离间我和社团的关系,让社团处理我,狼堂换人,利于他动手对付我们。大家也不想想,如果我真是南门的奸细,丁蟹怎么还会打这个电话。这一通电话反倒是证明了我的清白,我和南门绝无任何瓜葛。大家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