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开始曲折起来,很多的弯,两旁的民房也变得越来越稀疏,一颗颗大树将周围的视野遮住了,前面的白色面包车也在我们的视野中消失。
“开快点,别跟丢了。”
我生怕跟丢了,对前面开车的小弟说。
那小弟也不知道算不算传说中的面包车车神,熟练的换挡,拨方向盘,轰油门。动作娴熟无比,甚至给人一种如行云流水般的美感。
一辆小排量,动力很弱的面包车在他的操控下,竟然很快将速度提起来。
尤其是过弯道的时候,那从容自如的姿态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时钊笑道:“技术不错啊。”
那小弟说:“钊哥,只是一般,平时喜欢和人飙车什么的。”
说话间又转过一个弯道,前面没有人家,两旁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干高大。树冠茂密,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就停在前面五十米左右处的路边,车门是开着的,应该是将人带进了树林。
我当即说:“咱们在这儿停吧。”
前面开车小弟当即将车子停下,随后又将车子倒过了弯道。停在另外一边,避免前面的那群人发现我们的车子。
我们随即下了车子,从边上的树林里摸向前面那群人停车的区域。
树林中极为阴凉,尤其是现在还是早上,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偶尔有藏于林间的飞鸟被我们惊动,噗噗噗地振动翅膀,飞出树林,飞向高空。
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行,尽量不要弄出响声。
走了一会儿,就听得前面传来一道怒骂声:“草泥马的,李文武,你他么跑啊!怎么不跑了!”
听声音正是刚才的那个大胡子。
我当即举起手,示意小弟们停止行进,随即低声吩咐:“其他人都留在这儿,时钊跟我上前去。”
时钊等人纷纷答应。
我跟其中一个小弟要了一把砍刀,提在手中,与时钊缓缓往对面声音发出的区域靠近。
树林里灌木林比较旺盛,我们根本看不到对面的情况,当然,对面也看不到我们。
我和时钊往前摸了十多米的距离,就看到了之前的那伙人,我向时钊打了一个手势,随即藏到了一株大树后面,悄悄探头,往对面看去。
前面有一片空旷的草地,约有二三十个平方左右,宋春生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身上残留着脚印,看来来到这儿后又挨了打。
宋春生抱住大胡子的双腿,哀求道:“大哥。你真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李文武,是宋春生啊,您要不相信可以看我的身份证。”
那大胡子冷哼一声,说:“身份证不可以伪造吗?李文武,你他么别想抵赖,今天老子就一句话,那笔钱你是还不还?”
大胡子旁边一个小弟说:“豹哥,和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这小子什么德行您又不是不知道,先废了他两只手,看他承不承认!”
豹哥说:“说得对!将这小子的手按住!”
几个豹哥的小弟当即七手八脚地将宋春生按在地上,将手拉了出来。
宋春生吓得魂飞胆裂,口中连连大叫:“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豹哥往手心吐了一泡口水,说:“李文武,我再问你一次,你他么说不说。”
宋春生大叫:“我真不是什么李文武啊。”
豹哥笑道:“好小子,果然有种!”说完扬起砍刀。就是狠狠一刀斩了下去。
眼见得那一把刀就要落在宋春生的手上,宋春生大叫道:“豹哥,别砍,别砍!我是李文武,我认了!”
豹哥得意地一笑,收回砍刀,将砍刀递给旁边的一个大汉,随即缓缓蹲在宋春生面前,说:“李文武,你他么继续给我装啊。”
宋春生说:“豹哥,我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
豹哥冷笑道:“其他的也别提了,没意思,我就问你那笔钱怎么办?”
宋春生说:“什么那笔钱?”
“啪!”
豹哥忽然火起,扬起巴掌就给了宋春生狠狠一耳光,随即喝道:“你他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宋春生说:“豹哥,我现在手里没钱啊,您就算逼我我也没办法。”
豹哥冷笑道:“开奥迪A8L,还要迎娶夏佐的女儿,你他么会没钱?”
宋春生说:“那辆车子是夏佐配给我的。不是我的啊,还有我和夏佐的女儿不是还没结婚吗,怎么会有钱?豹哥,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还。”
豹哥回头看了看他的同伴。他的同伴们纷纷点头,表示宋春生的话可信。
豹哥随即说:“行,别说豹哥不讲情面,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时候如果你不还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还有,真要闹起来,你和夏小姐也没戏了。”
宋春生连忙说:“豹哥,一个星期时间太短了。我哪儿能弄到四百万?多给点时间啊。”
豹哥眼睛一瞪,喝道:“谁说的四百万,明明是一千万!”
宋春生大惊道:“什么一千万,明明是四百万啊。”
豹哥伸手一把捏住宋春生的嘴巴,说:“老子他么从穗州岛过来不要路费吗?耽搁的时间不是钱吗?还有利息不用算吗?我草泥马。一千万已经给你少算了,你他么还敢唧唧歪歪?”
“豹哥,这小子出了名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先给他点厉害尝尝,他就没那么多废话了。”
后面一个大汉说。
宋春生吓得叫道:“一千万就一千万。豹哥,别!”
豹哥得意地笑了一声,放开宋春生,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同伴松开宋春生,亲自将宋春生扶了起来。笑呵呵地道:“早点这样爽快,不就好了吗?”
我看到这儿,心想豹哥这帮人只怕会放宋春生,当即掏出手机,打开摄影模式,拍摄起来。
宋春生说:“豹哥,我也被算计了啊,菲菲那个贱货拿到钱后,在我的饮料里下药,然后就人间蒸发了。”
豹哥冷笑道:“这个我管不着。事情是你们一起做的,老子找不到他,只能找你。记住,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老子要是不见钱,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我们走!”豹哥说完拍了拍宋春生的脸颊,转身带着人往马路走去。
宋春生叫道:“豹哥,这儿荒郊野外的,我怎么回去啊!”
豹哥头也不回地回道:“那是你的事情,与老子无关。”
宋春生也不敢再废话。摸了摸脸上被豹哥打的地方,登时疼得龇牙咧嘴。
到豹哥们出了树林,方才往马路走去。
时钊说:“坤哥,要不要动手?”
我将刚才拍下的画面保存起来,随即说:“等等,豹哥那帮人还没有走远,咱们先跟住宋春生,等豹哥那帮人走了后再说。”
时钊点头答应,随即回头打手势,示意后面的小弟跟上来。
我们跟踪宋春生出了树林,就看到豹哥那帮人的车子启动起来,往回开去。
在经过弯道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他们看到我们的车子,会不会回头来查看。但听到他们的面包车的声音没有停,往远处去了,应该是没有起疑心。
他们是外地人,在良川市没有仇家,所以比较松懈。
宋春生顺着公路,徒步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看来是要叫人过来接他。
我听到豹哥们的面包车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料想豹哥们已经走远,当即低声吩咐:“准备动手!”
提着砍刀,快步往宋春生靠近。
儿子正在打电话,没有注意到我们的靠近。
我赶到宋春生后面,二话没说,跳起来就是一脚射向宋春生的后心,口中骂道:“我草泥马的宋春生!”
宋春生后心中脚,登时失去重心往前面栽倒,他一倒在地上,便回头看来,看到是我,登时吓得魂飞胆裂,失声道:“莫……莫……,坤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手中砍刀往宋春生一指,厉声道:“狗日的,你他么的到底什么人,接近夏娜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