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对面的医院也变得安静起来,依稀可以看到二皇子府的护卫在里面走动的身影。
我和时钊在医院大楼对面的天台上吹冷风,抽烟,等着太平观观主的出现。
距离慕容航登基已经不足三天的时间,时间非常紧迫,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算镇定,但实际上心里的压力无比巨大。
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怎样才能扳倒慕容航?
这或许就是最后的机会。
时钊一口一口的抽烟,他没有说什么,但我察觉到他也在担心。
我现在就像是走到了三岔路口上,前面只有两条路,一条可以直达顶峰,一览众山小,另外一条却是通往万丈深渊,一旦失败,那么我就完了。
我知道慕容启也不想慕容航登上皇位,也有可能,三天后便是中京的一场浩劫来临。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太平观观主还没有出现,时钊不由得怀疑起来,说:“坤哥,太平观观主会不会不来了?”
我说道:“他要来也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一定会来。”
又在天台上等了三个多小时,时间临近凌晨两点,对面的医院更加冷清,医院外面的公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发黄的路灯。
冷风呼呼地吹,我情不自禁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感觉暖和了一点。
可能是太安静的原因,我竟然想起了蔡梅,还有我那个已经出生,但还从没有见过的女儿。
心中不禁彷徨,我还能不能见到他们?
如果京城真的发生兵变,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能保证谁能活下去。
在军队的枪口之下,再高的武功,也会变得毫无用处,哪怕是太平观观主,如果数十挺机枪同时对他扫射,他又能全部挡住?
很显然,这个世上还没有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的人,如果有,他就是神!
在思潮起伏间,一阵汽车的嗡鸣声划破了这夜的宁静。
一道强烈的灯光从街头往这边照射而来。
时钊一震,说:“有车子来了。”
我举目往街口看去,只见得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出现在街口,徐徐往这边开来。
车子只有一辆,没有随行的车子,可是从车子的豪华却可以看出车里的人身份非同一般。
我点了点头,说:“嗯,有可能是太平观观主。”
车子开到医院门口,随即直接进入医院大门,消失于视线中。
紧跟着,我便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对面的江楚颖所住的住院部大楼。
约等了几分钟,看到江楚颖所在的楼层人员走动更加频繁,应该是车里的人到了江楚颖所在的楼层。
原本江楚颖的病房的灯已经熄灭了,在这个时候从新亮了起来。
紧跟着就看到江楚颖的病房的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外套的男子走进了江楚颖的病房的门,随即关上了房门。
看到对方的举动,我意识到有可能就是我要等的正主,太平观观主,如果不是不会这么神秘,当即让时钊将摄像机拿过来,通过摄像机的放大功能,将画面放大。
男子进入房间后,便摘下了斗篷,赫然正是太平观观主,我心里不由激动起来。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了,不枉我和时钊吹了这么久的冷风。
太平观观主摘下斗篷后,便径直走到江楚颖的病床边坐下和江楚颖说话,过了一会儿,太平观观主便伸手去摸江楚颖的头,江楚颖和他说了几句话,太平观观主忽然站了起来,面目狰狞,杀气毕露。
估计是知道慕容航喝了酒干的蠢事,心下愤怒无比。
他随后一拳砸向床头柜,我透过放大的画面看到,那个床头柜瞬间四分五裂,化为无数的碎片散落在地上,心中不由恐怖,这个人的实力果然强悍。
正想继续拍摄下去,太平观观主忽然看了一眼窗户,竟是走到窗户边,探头出来查看。
我心中一惊,急忙一边伏倒在地,一边叫道:“快趴下,别让他看到。”
时钊听到我的话,也没有任何思索,便照我的话趴倒在地上。
我趴倒在地上后,仍旧心惊不已,太平观观主的实力太强了,一旦他发现我们,我们很难脱身。
过了片刻,惊魂稍定,探头往对面看去,却见窗户已经拉上了,不由又是惋惜,他们太谨慎了,拍到的东西还不够震撼啊。
时钊说:“坤哥,拍到什么没有?”
我说道:“拍到一些,但还不够,咱们等等看,看有没有机会。”说完忽地警觉,窗帘拉上了,太平观观主会不会察觉到危险,让人过来查看?
又细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性非常之大,当即叫道:“时钊,咱们快走,太平观观主可能会派人过来。”
时钊不大以为然,说:“应该不至于吧,他们能小心到这种地步?”
我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快走。”说完转身当先往楼梯口走去。
下到下面一层,我们便乘坐电梯直接往一楼落去。
叮地一声响,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我正要往外走去,就看到几个穿着太平观的服饰的男子冲进大楼来,心中一惊,慌忙缩回电梯里,快速按下按键,启动电梯,往二楼升去。
“还真有人过来查看?”
时钊也看到了那两个人,在电梯里说。
又是叮地一声响,二楼到了,电梯门一打开,我也没有心思回答时钊的话,就带着时钊冲出电梯,往步梯口冲去。
以我估计,他们应该会乘电梯去天台,毕竟这栋楼比较高,要爬楼梯的话费时费力,电梯方便得多。
所以我带着时钊沿着步行梯往下走,干脆到了一楼,贴着墙角,往电梯口看去。
那两个男子没有看到我们,径直走到电梯口,按了按键,随后等了起来。
左边男子说:“观主也太小心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在楼顶,在楼顶能干什么?”
右边男子说:“小心点总不会错,别抱怨了。”
二人说话间,电梯门打开,二人一起进入电梯。
我等电梯门关上,随即与时钊走了出来,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
出了大楼,先是瞟了一眼外面的情况,见没有什么人,立时快步往我们的车子走去。
到了车边,方才打开车门,忽然听得上方传来喊声:“给我站住!”
回头抬眼一看,只见先前看到的那两个太平观的男子在楼顶指着我们大喊。
本来他们是没有看到我们的,不过我和时钊都是烟鬼,在天台上抽了一盒烟还要多,这么多的烟头留在那儿,自然会让人生疑。
百密一疏,我也忽略了这一点细节。
所以他们一到天台看到那些烟头,就知道有人在天台呆过,这一往下看,看到我们打算乘车离开,立时肯定我们就是在天台上的人。
看到二人发现我们,我不敢片刻逗留,急忙钻进车里,打火,启动车子往前冲了出去。
天台上的两个男子见我们开车逃走,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太平观观主汇报情况。
太平观观主听到弟子的汇报,登时皱起眉头,目光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江楚颖看到太平观观主的表情异常,当即问道:“怎么了?”
太平观观主看向对面大楼,说:“刚才有人在对面大楼上监视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不拉上窗户?”
江楚颖听到太平观观主的话,心中一惊,禁不住啊了一声,说:“那些人会不会掌握什么把柄,咱们该怎么办啊?”
太平观观主沉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