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乐山听到声音也是从屋中走了出来。
“他只是路过此地而已,再过不久就要离开了。”黎乐山连忙对侯天成道。
他与黎冬莲并不明白眼前山海关的千夫长为什么会亲自前来招募徐晋安。
山海关距离上京太远,消息闭塞。
“什么时候出发?”徐晋安开口问道。
“今日准备,明日就出发了。”侯天成道。
“明日我会前去集合。”徐晋安道。
“多谢徐公子相助!”
闻言侯天成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眼下看来黄满的猜测并没有错。
“我也去!”一道声音响起,是广心诺从屋中走出。
“若是姑娘愿意,自然可以!”侯天成看了一眼广心诺道。
很快侯天成抱拳离去,徐晋安,黎乐山,乐冬莲,广心诺坐在屋中,烤着火炉。
“如今大逾势弱,徐公子不应该与他们出关。”黎乐山劝道。
“正是因大逾势弱,我们这些修士才更要积极参战。”徐晋安摇头道,“否则家国都亡了,哪里还会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听到这里,黎乐山一怔,沉默了。
他很明白这个道理,对徐晋安有着私心,因为徐晋安是马小山的朋友。最后,黎乐山没有再劝说什么,而是迅速带着黎冬莲去铁匠铺打铁。徐晋安也跟着两人来到了铁匠铺。现在是战事紧要关头,铁匠铺里人来人往,父女俩忙得热火朝天,汗流浃背。
“徐兄弟怎么来了?”看到徐晋安,黎乐山一边打着铁一边问道。
“我来帮忙。”徐晋安道。
“不行,哪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
徐晋安却已经不顾阻拦打起了下手。
看到徐晋安那熟练的动作,黎乐山不禁惊讶地问道:“徐兄弟,你以前打过铁吗?”
徐晋安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在上京的时候,我曾在一家铁匠铺当过一年多的学徒。”
有了徐晋安的帮助,父女俩的工作变得轻松了许多,黎乐山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黎冬莲看着徐晋安,调侃道:“徐公子,真没想到你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脱了衣服却是另一番景象。”
铁匠铺里温度较高,而且容易弄脏衣服,所以徐晋安便脱去了上衣。他并没有因为旁边有少女就感到顾忌,因为在上京柳二的铁匠铺时,他也是这样做的。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到了下午的工作便轻松了,黎乐山也没再让徐晋安帮忙。
徐晋安便再次走出了铁匠铺,广心诺也跟了上来。
“你要去哪?”广心诺问道。
“待在屋中太过无聊,出来走走。”徐晋安回答道。
徐晋安与广心诺行走在道路上,不久便拐进了一条小巷。在小巷深处,他们发现几个孩童正在玩耍,其中一个男孩手持木剑,模仿剑仙的样子挥舞得虎虎生风。
“魏国的畜生们,看剑!”男孩口中喊道,随着他几剑挥出,其他孩子配合地倒下,假装哀嚎着。
“啊,是山海关的剑仙,快逃命啊!”一个孩子惊叫道。
看到这一幕,那男孩得意地叉腰大笑:“都说魏国的士兵如虎狼,还不是被我打得落花流水。总有一天,我会打到你们魏国去,为我大逾的将士百姓报仇雪恨。”
这时,一个女孩起身对男孩说:“好了,别装了,该你当魏国的士兵了。”
“不要,我不要当魏国的士兵。”关善摇头道,将木剑收了起来。
“你耍赖,都说好了轮流当剑仙的!”女孩愤怒道。
“对,他就是耍赖,关善真是个癞皮狗!”其他孩子见状也纷纷愤怒地说道,“如果你们不给我们木剑,以后我们就不跟你们玩了。”
听了这话,关善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开口:“木剑我可以借给你们,但我绝对不会扮演魏国的士兵。”
说完,关善将手中的木剑递了出去。
“我们不要了,癞皮狗,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一群孩子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朝巷子外走去,显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和关善玩耍了。
然而在孩子的玩闹之中,这种情况很常见,往往过不了多久又会重新在一起玩了。
看到一众孩子跑开,关善眼中满是失落,忽然抬头看见徐晋安二人走来,认出了徐晋安。
“我之前见过你。”男孩开口。
徐晋安点头,笑着道:“我叫徐晋安,是马小山的朋友。”
“善儿。”
此时,巷子深处的一户院子里传出了声音,一位年约三十多岁,面容温婉的妇人走了出来。当她看到徐晋安时,文如心立刻认出了他。
随后,文如心邀请徐晋安和广心诺进屋,并为他们倒了水。他们闲聊了一会儿,但由于双方并不是很熟悉,或许也是因为广心诺在场的原因,对方才放心地邀请他们二人进屋。
当他们走出院子时,关善也跟着走了出来。
“怎么出来了?”徐晋安问道。
“我要去大梧桐树那里玩。”关善回答道,随后兴冲冲地拿着木剑跑出了小巷。
徐晋安紧随其后,穿越繁忙的街道,终于看到了那棵巍峨的大梧桐树。树荫下,几位老者正沉浸在棋局之中,而旁边则有几位江湖修士静静地观战。
“陈夫子,你这步棋走得可不太对啊,你确定你会下棋吗?要不让我来,我给你演示一下如何击败对手!”一个青年探出身子,满脸嘲讽地笑道。
“你懂什么,我这叫诱敌深入,还有观棋不语真君子!”
“诶诶,这里又下错了……”
“不下了,你们谁爱下谁下!”
尽管如此,周围的人群仍然不时地发表意见,有的指指点点,有的嘲笑不已,这些举动激怒了陈夫子,使他怒火中烧。最终,他愤然拂袖而去,决定不再继续下棋。此时,棋盘上的局面已经陷入了僵局。
“陈老头,你个臭棋篓子又耍赖了,每次下到最后要输了你都这样!你是不是输不起,能不能下一盘完整的棋?”对面的老头道。
“谁让这些小子在一旁干扰我,老夫我不认!”
“亏你还是学堂的夫子……”
随后两个老头子又吹胡子瞪眼争论起来,引得周围观棋的人哄堂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