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群的中央,一个女人跪坐在自己单位门口,此刻正哭诉着。
“我真的难啊,高辉从来不给家里钱,我一个人打几份工,要养他们一家人,现在..........”白洛边哭边说,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高辉在看清楚女人的脸后,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握成拳头的手微微发抖:“魏盼兰,你闭嘴!”
众人见高辉回来,都统一朝着旁边让了让,给出一条路供高辉过去。
白洛只是淡淡瞥了眼一脸愤怒的高辉,接着哭诉:“我只是想离婚,结果,他们家怕离婚后就没人养,还跑到我公司让我给补偿........”
“魏盼兰,我叫你闭嘴,你跑到我单位闹什么?”高辉冲过去一把抓住白洛的手臂,想将她拉起来。
“你是领导吧,我想问问.......”白洛可不搭理他,不就是闹嘛,谁不会呢。
主任被白洛盯住,有些尴尬,这种家事,外人怎么好插手的。
“这个家属,你先起来,咱们去办公室,有什么话,坐着聊。”
说完,冲着高辉使了个眼色。
高辉咬着牙:“魏盼兰,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洛眼皮轻抬:“学你妈诉苦啊,今天她来我公司诉苦,我没地方诉,只好来你单位,给你同事领导诉诉苦咯。”
高辉忍住想要挥拳头的冲动,将白洛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要怎么样你才能不闹?”
白洛看了眼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又看了看一脸尴尬和愠怒的主任,最后视线落在高辉身上。
“给你妈打电话,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安分守己点好,你说对吧?”白洛轻描淡写道。
高辉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想要揍人的冲动,掏出手机,给自己妈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高辉语气很硬:“妈,你今天是不是去魏盼兰公司闹了?”
高母声音很大:“怎么?那个贱人给你告状了?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别管,交给妈,妈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来。”
“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魏盼兰都闹到我单位来了。”高辉很气。
高母一听瞬间炸了毛:“什么?她还真敢跑到你单位去闹?”
“妈,你别管了行不行,你知道她说得多难听吗?我在单位脸都丢尽了......”
高母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几秒后,高母开口了:“儿子,你等着,妈现在就过来撕了她那张贱嘴,真是反了天了,小贱蹄子!”
白洛双手环胸,一副看戏的模样,电话里高母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高辉觉得十分心累,明明之前都是好好过日子的,怎么突然就闹到这个地步了,还让自己在单位丢了面子。
“妈,你烦不烦啊,别管了行不行,我的事我自己知道。”高辉大吼。
高母被儿子这一吼也十分委屈:“我还不是为你好.......”
“不需要,你管好自己就行。”高辉说完挂掉电话。
“这下你满意了?”高辉双眼布满血丝,脸上怒气未消,看白洛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勉勉强强吧,不过........”白洛说道。
“放心,我不会让我妈再去找你的。”高辉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道。
“还有,她好歹是长辈,你也让让她........”
白洛嗤笑一声:“我凭什么要让着她,就因为她比我先入土吗?”
“你..........”
白洛淡淡瞥了眼他,转身离开,像是想到什么,转头看着高辉:“你最好今晚就带着你的宝贝儿子滚,不然,我明天还来,正好还有好多细节没跟你领导同事们说。”
高辉阴着脸,死死盯着白洛,半晌后咬着牙同意了。
回去的路上,白洛心情十分不错,去菜市场买了两斤排骨,又买了些蔬菜。
..........
高辉沉着脸回到单位,刚坐在工位上,就被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小高啊,单位是工作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处理好工作与家庭.........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发生了。”主任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之后,又呸呸两口,将嘴里的茶叶吐回杯子里。
高辉站在办公桌前,头埋得很低,觉得脸上火辣辣烧的慌。
“主任,您放心,没有下一次的,感谢领导提醒.......”高辉见主任看自己,立马站好,态度十分恭敬。
又听主任教训了十来分钟,高辉从办公室出来一肚子的火。
“老高,你父母的生活费真的是你老婆出的啊?”旁边的同事打趣道。
周围人的视线纷纷投过来,眼神各异,有鄙夷的,有羡慕的,有幸灾乐祸的,看戏的........
“关你屁事啊。”高辉没好气道。
“切,神气什么,一个吃软饭的。”那个同事被怼后,没好气道。
高辉又羞又恼,扬起拳头就要打人。
“老高,上班时间,你干嘛呢?”比高辉年纪小的组长从办公室出来,呵斥道。
高辉放下拳头,一脸凶狠,但他也不敢做什么,只好灰溜溜的坐下。
心里像是有千万把刀在乱砍一样,高辉从心底里恨死白洛了。
白洛买完菜回家后,看了看书,她准备报考明年的高级会计师考试。
大约5-6点,高鹏背着书包回了家,今天他并没有去奶奶家,倒不是不想去,而是奶奶家没有自己换洗的衣物。
他准备今天暂时回家住一天,明天放学就直接去奶奶家。
刚打开家门,就闻到了红烧排骨的香味。
高鹏本就饿了,闻到这个味道,肚子更是唱起了歌。
走到厨房,便看到忙碌的白洛。
高鹏有一瞬间的恍惚,脑子里响起以前常听到的声音:“儿子回来了,快去洗手,一会就能吃饭了。”
高鹏张了张嘴,妈妈二字梗在喉咙,怎么都叫不出来。
手握成拳头,指甲戳在掌心生疼生疼的。
半晌,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