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总算是见到您了,我们刚才登门求见,这几位军爷说您外出送客不在,可把我们急死了。”
罗天宝见状心知事态非常,赶忙说道:“你们先别急,说说究竟怎么了?要是有我能效力之处定当帮忙。”
张姑奶奶闻听是一声长叹,这才说明了整件事的原委,原来张家原本被罗天宝安排住在了大将军府隔壁,可这里毕竟是以前张烈的刺史衙门,张家人进进出出难免触及前情,故此后来张家人就找了个借口搬离了这里,因为当时罗天宝正好领兵在外,故此对此毫不知情。
如今张家一门借住在城南一所宅院,所以地方小了不少,但一家人生活得倒也安定,因为和讨逆军毕竟有仇,所以张家多数人都不愿意在威宁再待下去,想着回归原籍,但无奈如今兵荒马乱,拖家带口行动极不安全,故此这个想法才被搁置了起来。
张笑影的病这阵子倒是好了许多,饮食起居和常人无异,也能和人简单地交流,只是原本天真烂漫,爱说爱笑的她如今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太合群,经常没事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若有所思,为此张家上下是又伤心又着急。
昨天正好赶上城里有庙会,颇为热闹,张笑影的一个嫂子正好打算去采买些东西,一看张笑影最近情况比较稳定,就想着带她一起出去散散心,否则一天到晚关在家里没病也得憋出病,和家里人一商议,大伙也都同意,于是这嫂子便带着张笑影以及一个丫鬟一起出门了。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张笑影对外界并没有众人预先以为的那么抵触,在庙会上看到各种卖东西以及杂耍曲艺表现得甚至有些兴奋,结果正是这样让她嫂子放松了戒备,当其和丫鬟在一个地摊前挑选完给孩子们带的玩具之后一转身居然发现原本站在一旁的张笑影不见了,这下二人可吓坏了是赶忙寻找,可是一无所获,后来一问附近的人,说好像看到一个形似张笑影的姑娘被几个大汉推推拥拥地架走了,这下二人才明白大事不好,赶忙回家报信。
张姑奶奶等人闻听都是吃惊非小,谁能想到大伙一片好心,居然办了坏事,要说还是张姑奶奶有些主见当下分派众人四出寻找,可是一无所获,转眼就整整一天过去了,张姑奶奶此时也急了,这年头天下大乱,什么坏人没有啊,张笑影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要是落在歹徒手下不知要遭多大得罪,张姑奶奶一琢磨如今单靠张家人自己能力肯定是不够,还得找人帮忙,当时她就想到了罗天宝。
虽然两家有着张烈的仇怨,但张姑奶奶对于罗天宝印象还不错,她感觉得出这个年轻人比较仁厚,也是真心同情张家的遭遇,找他帮忙或许还有些许希望,想到这里张姑奶奶才带着一个侄子以及贴身的女仆赶来大将军府求见,不料罗天宝出去送独孤三藏了,守门的士兵没有命令也不敢随便放他们进去,不料正在僵持之际罗天宝等人回来了。
听完张姑奶奶的讲述罗天宝也是吃惊非小,对于张笑影的遭遇他一直颇为同情,虽然张烈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如果不是自己父子起兵张笑影也不会遭遇家破人亡以及这之后的种种不幸,故此他对张笑影一直心存愧疚,如今一听她失踪,极有可能是落入歹人之手罗天宝也是着急异常。
“您先别急,我这就派人出去打听,无论如何都一定把张姑娘救回来。”
张家人闻听罗天宝这么说情绪才多少稳定了一点,罗天宝当即让舒家姐妹带人前去查访,而他和董燕等人则将张家人带进大将军府一边安慰一边等待消息。
结果到了中午舒家姐妹就回来了,根据她们打探确实有人看到张笑影被一伙人给架走了,众人循着线索一路查访,如今初步推断这伙人眼下应该在城西白龙潭一带,但那地方太大,舒家姐妹的人手不够,搜查不过来,故此回来请示罗天宝,希望他出面跟本地衙门借人手。
罗天宝一听不敢怠慢,他一想自己跟本地衙门借人倒无所谓,但这一来一去耽误时间,干脆自己亲自带兵过去算了。
罗天宝如今是行军司马,有权自行调动小股部队不必向林云飞请示,他也觉得这种小事犯不上再去打扰老爹,故此当即点了三百士兵亲自带队前往白龙潭一带搜查,原本他想让董燕留下陪陪张家人,可后者也坚持要跟去。
“别忘了我本身就是绿林道的人,这里面的花样我比你清楚,去了或许还能帮上忙。”
罗天宝一想也确实如此就把董燕一同带去了,等一行人到了白龙潭就挨家挨户开始搜查,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折腾了半天众人还是一无所获,罗天宝不禁有些急了,如今多耽误一会儿张笑影就多一份危险,此时还是董燕经验丰富,她问被叫来配合搜查的里正:“你们这儿有赌局没有?”
“明的只有一家,叫做金凤赌坊,剩下的都是老百姓私下聚在一起玩,那就说不准了。”
“就先去那家金凤赌坊看看。”
罗天宝等人当时也都有些莫名其妙,大伙是来找人的,没事跑赌坊去干吗?莫非董燕觉得那些人会藏在哪儿?这不合理啊,赌坊那种地方人来人往,要是藏个年轻姑娘很容易暴露,不过罗天宝知道董燕在这方面是内行,她这么做必定有她的道理,当下便带领众人前往了金凤赌坊。
这赌坊其实就是普通的民宅改的,地方并不大,一看这么多当兵的来老板和伙计们顿时都吓坏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罪,董燕把他们叫来说道:“你们都别怕,我们这次来不是冲你们,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本地的地头蛇,所以想跟你们打听一些事,你们要是老实交代一切好说,否则你们这种地方要是细究起来准干净不了,把你们往衙门一送不死也能让你们掉层皮,你们明白吗?”
“明白,明白,姑娘您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你们这一带有专门拐带人口的吗?”
“这个似乎没听说过,我们这一带歪毛淘气的是不少,但干这行的似乎还没有。”
“那有没有举动反常的人,譬如平时手头很紧,最近忽然大方起来的?”
赌坊众人闻听不禁面面相觑,忽然一个伙计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这么说好像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