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没想到三年不见你武艺进步了那么多,这回我是甘拜下风。”婉儿边说边擦了擦脸上的汗,似乎刘白方才真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说这些甜言蜜语都没用,我不再会上当了,你要真认输就乖乖束手就擒。”
“你还真是绝情,也罢,输在你手里我也无怨无悔了。”婉儿说着把大毛笔掉了个头将手柄那边朝向刘白,似乎是示意任由对方缴自己的械,刘白知道婉儿这人诡计多端,生怕对方又耍什么花样,当时就想让对方把大毛笔放在地上,可结果就在此时婉儿忽然一扣扳机,从毛笔的手柄上居然射出了一颗钉子,直奔刘白的眉心打去。
这一下突如其来,即便刘白内心已经多少有所提防了还是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当时把头一歪,当即那枚钉子从他的脸上擦过,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虽然躲开了这一下,可此时婉儿已经冲了上来,照刘白的下盘就来了扫堂腿,刘白这回是再难躲避,当即被绊倒在地,长剑脱手,整个人在地上一滚,不巧旁边正好是个悬崖,结果他一下就摔了下去,罗天宝当时险些惊叫出声,这悬崖虽然算不上太高,可真要掉下来人也非摔个粉身碎骨不可,可等罗天宝定睛一看崖壁上忽然多了一只手,看来似乎刘白在间不容发的瞬间是伸手自救,然而此时婉儿一步步向悬崖走去。
“白,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之前乖乖让我利用有多好?那样你还能多活几天,如今这样什么都无从谈起,念在咱们相识一场我就送你一程!”婉儿伸脚便向刘白的手上踩去,她的脚修长而健美,罗天宝毫不怀疑这世上有人会心甘情愿被这双脚踩,但肯定不是眼前的场面。全网 .
“谁在那里!?弟兄们都过来瞧瞧!”此时罗天宝急中生智,他知道凭自己的能耐单打独斗未必是婉儿的对手,故此假装招呼同伴过来的样子,让婉儿产生一种对方人多势众的感觉。
婉儿闻听是当即上当,这里还是官军大营的范围,来往巡回的士兵很多,虽然婉儿武艺高强,可要是官军大队到了她终究还是要吃亏,想到这里婉儿扭头一看只见树林里确实有人影晃动,她做贼心虚,也顾不上确定来了多少人当即撇下刘白是转身就跑,一直等到她去远了,罗天宝才停止咋呼,从树林里出来,确定婉儿确实没回来,这才上前把刘白拉了上来,对方此时的手早已因为种种原因变得红肿肥大。
“天宝多谢你,这回你真救了我一命。”刘白此时不禁忍着疼说道。
“都是朋友,说这些就见外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要吃得消,咱们先回去再说。”
“行,不过天宝这事你能不能替我瞒着,我不想其他人知道。”
罗天宝一听当即就明白了刘白不愿意太多人知道自己和婉儿之间的事当即说道:“我明白。”
就这样罗天宝搀扶着刘白回了住处,等进了院子舒家姐妹等人顿时就迎了上来。
“少帅你去哪儿了?说是跟霍道良到河边说话,转眼就不见了,我们都急死了,话说你俩怎么一起回来的?另外刘白你这脸上似乎受伤了啊?”
刘白闻听当即编了个瞎话:“我刚才在河边练剑,一时不慎踩在河泥上摔了一跤,多亏少堡主帮忙把我送回来。”
舒家姐妹等人闻听都是将信将疑,刘白这么高的武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此时罗天宝看出情况不对,忙说道:“你们别瞎打听了,先去给老刘找些伤药和纱布来。”
众人一听罗天宝这口气知道他不愿意大家深问,当即只得帮忙将刘白扶到屋里包扎上药,幸好婉儿那颗钉子上并不带毒,故此刘白并无大碍,之后大伙就各忙各的,只有罗天宝留在了屋里陪伴刘白。
“你肯定有许多话想问吧?”刘白见状是开口说道。
“无所谓了,人生在世谁没有些不想跟外人说的隐秘啊,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就不打听了。”
刘白闻听淡淡一笑:“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世间总有阴毒的人,而他们总是得胜吗?”
“记得,当时你说这是过去的事。”
“其实我当时想到的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子,她叫皇甫婉儿,其实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都在两可之间。”
“你喜欢过她?”
“嗯,刻骨铭心的喜欢。”
“所以如今因爱生恨了?”
“或许吧,那是三年前的夏天,那阵子师父出门访一个朋友,我偶尔就过去替他打扫打扫屋子,有天早上我才刚过去就发现婉儿躺在师父家的院子外,之前那一晚刚下过雨,她当时又受了很重的伤,整个人躺在那里的样子真的很狼狈,我当时见状吓坏了,结果一探鼻息发现她还活着,我一时心软就把她抬进了师父家,当时我只是单纯想救死扶伤,可没想到后来却引出了那么多事。”
罗天宝闻听知道刘白有心说下去,当即给他倒了杯水,之后就静静地坐在了旁边。
“我当时草草给她上了药包扎了伤口,直到那时我才发现她跟我年纪差不多,人还长得很漂亮,如今回想起来我那时应该就已经喜欢上她了,当时我看她伤得很重还特意回镇上给她找了大夫,之后又守候了一天一夜她这才终于醒过来,一开始她看到我很害怕,就好像受伤的小猫小狗看的人一样,如今回想起来她当时其实都是装得,不过说句心里话她当时那样子确实惹人怜爱啊。”
“之前我解释了很久才让她情绪平静下来,并相信我对她没有恶意,她那时候告诉我自己叫皇甫婉儿,出身官宦之家,原本是跟着家人到永州去避难,结果中途遇到乱军劫掠,她家人都大多死了,只要她自己因为自幼习武侥幸逃了出来,可自己也身受重伤,逃到我师父住处外面就昏迷不行了,因为这几年天下大乱,这种事时常发生,所以我当时丝毫没有起疑,还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今想想当时我真傻的可以。”
“彼此彼此,大伙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罗天宝闻听不禁会心一笑道。
“或许吧,反正那时我是她说什么就信什么,之后还特意让其留在我师父的住处养伤,当时她说怕那些追杀自己的叛军找到,让我不要泄露她的事,如今想想其实我当时就应该察觉到不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