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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交替,半月在转眼间逝去。
自从焚天宗一战,秦宗的名声在整座赤炎帝国中鹊起,如今甚至已经超过西南两大区域的霸主,直逼玄殿。
秦石更是因此,成为如彗星般崛起的新秀,赤炎帝国首屈一指的少年英豪,在民间风靡起这样一句话:秦宗宗主,说一不二,弱冠之年,胜于花甲。
古城。
历经半月的修复,加上秦石带來的庞大灵石和资源,开始大刀阔斧的建设,将八宝镇,荒镇这些凄凉地域尽数开凿。
如今的古城已是柳暗花明,金碧辉煌,直接逾越五大主城,成为北方区域中,最为盛况的城池。
临近荒镇之处,秦宗就建设于此,外围是数十米高的威严护墙,刚一入宗门,淡雅的清香扑鼻而來,一处修剪靓丽,并且井然有序的花卉令人心生愉悦,进入前院后是数百栋的琼楼玉宇,皆是由上品灵石打造,那浓郁的灵力,让人无须修炼,就能够自主的吸纳。
整片建筑,纵横千亩,就是曾经的焚天宗与其相比,怕是也要诚惶诚恐,自叹不如。
在宗门的后方,是一座落崖。
落崖上,是一处由书中玉辅佐的修炼阵法,这个阵法的四角刻着四尊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名为四象天阵,能够汇聚天地灵气,除了对修炼有着莫大的好出意外,更是能够承受突破时造成的巨大威力。
此时,在四象天阵中央,一名单薄的少年盘膝其中,他全身裹着漆黑色的残袍,手心朝上的搭放在膝盖骨上,在指尖之处渗透着淡淡的金色光晕,甚是奇妙。
“呼……”
深吸口气,少年的胸口微微起伏,一口压抑许久的浊气从体内逼出,其中还带有几丝血腥。
浊气离口,一声巨大的撞击,像是滔天的骇浪一样,沿着少年的黑袍下涌起,狠戾的击中在四象天阵上,引起无数的涟漪,这才令少年漠然睁眼,一抹深邃如夜空的黑眸,蕴含着精光的四下射出。
“咦?不错嘛,这么重的伤,才用了半个月就恢复了?”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少年腰间有一本古朴的书籍无风翻阅,一道婀娜多姿的娇影从中跃出,不正是书中玉吗。
能让书中玉相伴的少年,无疑就只有秦石。
使劲的捏下拳,秦石的嘴角轻轻扬起:“是啊,这次的伤势是严重了些,可若是半个月还不能恢复,那还谈什么守护你们?像你、雪心和罗刹这样天仙级别的美女,谁能娶到一个,就是三生有幸,我却独自霸占三名,若是被世人知道啊,定然少不了麻烦,革命尚未完成,本少仍需努力啊。”
“刚恢复,就开始贫嘴。”书中玉沒好气的撇嘴道。
而听闻她的责怪,秦石却正色起來,异常凝重的道:“玉姐,我沒有贫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知道吗?之前在焚天宗,面对甄渊的时候,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若不是因为封痕的牺牲,恐怕如今的秦宗早已灭亡。”
“而甄渊,在溟组却不过是个无关痛痒的角色,在溟组中比甄渊强大的人不计其数,这一次甄渊被我断了双臂,并且还沒能取走崩玉,往后肯定不会放过秦宗,少不了要与其发生冲突,凭我现在的实力要面对溟组,光是让我想一想,就感觉到无力,何况溟组的君王,更是传闻在三万年前,远古征战下足矣毁灭整片大陆的两大凶魔之一:遮天,那种足矣撼天震地的力量,是我现在仰望,都仰望不到的高度。”
越说越无力,秦石清楚的知道,凭现在的他在溟组面前,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够任其宰割。
一想到这些,他就痛恨自己的卑微,痛恨自己的弱小,猛然间捏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刺进手掌,不甘道:“如果我能在强一些,我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封痕被捉走,如果我能在强一些,秦宗就不会牺牲那么多弟子,这些都是因为我太过弱小,我必须要变得更强才行…才能守护你们…”
变强的心,在秦石的心底,前所未有的弥漫。
“石头……”
娇躯轻轻的颤动下,书中玉望着那面色苍白,五官憔悴的少年,心里说不上的心疼,一把将其抱在怀中。
有时候,她就会想,苍天为何如此不公,这个少年,不过才只有二十岁啊,却要承载着比任何人都要多的压力:“石头,为什么非要把所有压力,全部都抗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是还有我和雪心、罗刹吗?我们不是说过,无论前方多么荆棘,我们都要同舟与共吗?”
对于书中玉的好言相劝,秦石苦笑的摇了摇头,黑眸下的凄凉内敛,反之露出一抹决色:“不,我不想在失去你们任何一人,我必须要努力才行,只有这样才能够守护你们。”
说到这,他刻意的停顿一下,仰起头朝着遥远的望向眺望,匮乏道:“而且,玉姐你比我清楚,无论是你或者雪心、亦或玉罗刹,在你们三人的身上,皆是承载了太多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是我现在触之不及的存在。”
“单说你吧,时过三年,我还沒能助你找到神孕树果,罗刹的身上故事也是不少,她只和我说了她三十年前的事,可关于五十年前她是怎样种了阴阳绝情符的毒,如何进入荒芜丛林之事却始终对我只字不谈,但是我知道这其中定然不会简单,怕是也和溟组脱不了干系,雪心就更不用说了,先不说她和溟组之间的仇恨,这一次甄渊的话让我感到非常害怕,我想不通也不敢想,溟组究竟要对雪心做什么,她一生已经够可怜了,我决不允许溟组再去伤害她。”
一字一句,书中玉的心弦被拨动,此时此刻在秦石的面庞上,那一份如磐石不移的决然,是这三年來她从未见过得。
她从不知道,在这个总是口不遮拦,放荡不羁的少年心中,竟然隐藏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为她们考虑的事。
一份感动,不言而喻。
抱着秦石的玉手又紧了紧,书中玉噙着泪花使劲的点下头,轻笑道:“嗯,我相信,三年前我就相信,你一定会站到那个巅峰上,雪心和罗刹沒有选错人。”
感受着胸前的柔软,秦石皱了皱眉道:“什么叫她们俩沒有选错?难道你选错了吗?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后宫三千之首。”
紧张的气氛淡去,书中玉的面上先是一阵黯然,旋即马上恢复红润,瞪了瞪眼的调笑道:“那好啊,等你招揽三千佳丽的时候,我就去给你主管后宫…”
“……”一阵无语,秦石假作凶狠的挥了挥拳:“胡扯,那个帝王不是先立后,然后在纳妃的啊?”
“反正我不管,你咬我啊。”书中玉就是这样不讲理。
“哼,你可别后悔,我现在就咬你…”
耸了耸肩,两人在四象天阵中嬉笑不断,仿佛是回到了三年前,那时无忧无虑的日子,只是秦石心里知道,仿佛终归只是仿佛,现如今的他早已今非昔比,所要面对和承受的也非三年前那般。
三年前,他想的不过是如何在秦家大比上胜出,如何助秦家在荒镇三家中立稳脚步,如何进入离火宗仅此而已,而他现在要面对的是那荒灵大陆上,最为神秘而凶险的溟组。
“再也回不去了啊。”
喟叹一声,秦石自嘲的笑笑。
书中玉红润着面,被秦石捉弄几番,皓腕上布满了几排秦石留下的齿印,很是幽怨的道:“气死我了,现在翅膀硬了,连姐姐都敢欺负了是吧?疼死姐姐我了。”
“不是你让我咬你的吗?要不亲亲也行,亲亲不疼…”
“滚…”书中玉霸气的劲又拿了出來,跟着使劲瞪了秦石一眼,才道:“伤势恢复了,就赶紧出去吧,伯父他们都在阵外守了你半个月,全担心你呢。”
闻声,秦石脸色一囧:“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沒问我。”书中玉扳回一盘,灿烂的笑了笑。
沒好气的瞪了瞪眼,秦石在书中玉的长发下使劲揉了揉,这才连忙的离开四象天阵。
刚走出來,黑压压近百人围在附近,其中有秦家人,秦宗人和邱雕几名幽族的族人。
秦天擎连忙迎上前,左右观测一番,见秦石并无大碍,朗爽笑道:“好小子,才半个月就恢复了?”
“不想让爹娘担心吗,孩儿当然要努力一点。”秦石揉了揉鼻子,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笑容。
听闻,秦天擎满意的大笑,使劲拍了拍秦石的肩膀:“算你小子有良心,不愧是我秦天擎的儿子。”
啪…
秦石尚未回应,琼淑瑶上前就推开秦天擎,一边关心的替秦石揉着肩膀,一边恶狠狠的瞪眼秦天擎:“你轻点,把我儿子打坏了呢?”
被妻子责怪,秦天擎神色窘迫,冲着秦石苦笑道:“看见沒?你娘现在眼睛里就剩下你这宝贝儿子,我在这家啊,是一点地位都沒有了。”
看着老夫老妻的调侃,诸人不禁失笑。
秦石也是抓了抓头,心中松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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