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鬼渊的话似乎击中了来人心中的痛苦，让他原本平缓淡然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而刺耳起来。
“哈哈哈，你自诩高高在上，是这鬼界的神灵，你自诩你大公无私，你自诩你为了鬼界劳碌一生，兢兢业业，可是这鬼界真正有野心的人也是你！鬼森，你难道还不承认吗？”鬼渊冷冷一笑，颇为讽刺地开口。
“只要你彻底消失，所谓的恶念也会随之而消失。”鬼森听了鬼渊的话，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夜黎在一旁一直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周围的黑云也随着鬼森的出现而变得稀薄，直至消失，而夜黎也终于看清了两人的面目。
鬼渊的身子被黑雾笼罩，只露出两只猩红的双眼，只是这双眼睛不再是刚刚黑云中那么大了，而是恢复了正常人的大小，只是他张嘴说话之时，口中会吐出缕缕黑雾，倒是显得有几分滑稽。
而鬼森的形象倒是让夜黎有些意外，毕竟初听到鬼森的声音的时候，那般温润好听，却不成想，鬼森竟是个面容干枯黑黄，身材瘦小干瘪，头发稀疏灰白的老者，只是鬼森那一双纯澈的双眼让人惊鸿一瞥，过之不忘。
“他们竟是一体的。”鸿蒙系统的声音也在这时适时响起，只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信。
“哦？”夜黎听到鸿蒙系统的话，沉思起来，再联想到两人的对话，夜黎的心中大致还是有了一些猜测，毕竟在上一世，她还是看了许多小说的，这一联想起来，倒是思维活跃了起来。
“你说会不会是这个鬼渊因为某些原因走火入魔了，或者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他生出了执念之类的，然后他将心中的魔或者说执念转移了出来，造就了如今的鬼渊？”夜黎和鸿蒙系统不由暗自八卦了起来。
而这边，鬼森和鬼渊遥遥对峙也已经告了一段落，两人的目光都不由看向了还在和鸿蒙系统一起当吃瓜群众的夜黎。
夜黎感受到两人的目光不由身子一僵，抬眸望去，不由尴尬一笑，同时心底也有些发凉，想着，若是她刚刚的猜想成立，这两人不会是想要杀她灭口吧？
想到这里，夜黎的头皮不由一阵发麻，毕竟连一个鬼渊她都对付不了，如今若是鬼森再加入进来，那就算是有鸿蒙系统，她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了。
“你闭关这么久了，如今出现，想必是为了六道轮回吧？”鬼渊不由开口说道。
鬼森的目光一直落在夜黎的身上，听了鬼渊的话，这才继续开口说道：“六道轮回，事关整个鬼界。”
鬼森说到这里，不由停了下来，再次沉吟了一会儿，这才继续看向夜黎说道：“孩子，继续重塑六道轮回吧。”
夜黎听到鬼森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鬼森能够考虑鬼界众生，这让夜黎有了生还的希望。
“嘿嘿，你确定吗？”而鬼森的话音刚落，鬼渊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他的眼中带着戏谑和讽刺，说道：“六道轮回虽然事关整个鬼界，能够让鬼界恢复以往的秩序，可是，六道轮回对你来说，可是束缚，你当真甘愿眼睁睁地看着六道轮回重塑？”
夜黎听到鬼渊的话，不由再次头疼了起来，甚至头皮都再次发麻了，只觉得剧情反转得太快，她有些跟不上节奏了！若是真去鬼渊所说，那么鬼森的态度就很可能再次发生转变。
如夜黎所料，鬼森在听到鬼渊的话后，瞳孔不由一缩，看着夜黎的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起来，这让夜黎看得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只觉得，这一趟鬼界一行，还真是来错了！什么整个鬼界的人情，根本就是浮云，一不小心，小命都要丢了。
墨离，误我啊！夜黎心中不由大呼。
鬼渊说完，场面一时之间就沉寂了下来。
鬼渊似笑非笑地鬼森，而鬼森脸上变幻莫测，看着夜黎的目光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鸿蒙，这次还能带我走吗？”夜黎心中叫苦不迭，和鸿蒙系统沟通着。
“三层吧。”鸿蒙系统的语气也变得凝重和无奈起来，“如今我们融合的并不完善，还无法发挥出我全部的力量，而且你的鸿蒙道体也才刚刚觉醒，想要逃脱，只怕有些悬了，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唉！”听到鸿蒙系统的话，夜黎也不由暗自叹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是她心里更多的想法是，希望鬼森能够以整个鬼界苍生为己任吧。
夜黎想到这里，不由看向鬼森，鬼森清亮纯澈的眸子亦是看向夜黎，带着几分捉摸不透，“是啊，无尽岁月，六道轮回于我而言，是无尽枯燥乏味的束缚。”
鬼渊听到鬼森的话，却是冷冷一笑，“哈哈哈，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你以为你将我分离出来，便可以扼杀你心中滋生的欲望和心魔，可是几万年了，我却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你知道为什么吗？”
鬼渊的话带着几分疯狂和得意，看着鬼森的目光中带着轻蔑和嘲讽，如同在看一个笑话。
而听到鬼渊的话，鬼森的身子却是不由一僵，他纯澈的眸光染上了几许呆滞和错愕，是啊，几万年的岁月，他想要彻底抹杀鬼渊的存在，可是终究不得其法，如今从鬼渊口中听到，让他脑海中灵光一现，似乎抓住了什么，可是却又什么都没有抓住一般，让他错愕了。
而夜黎听到这里，大致已经明白她的猜测在大体上是没有错的，但是现如今，她被两人忽视，倒是让她有些庆幸。
“为什么……”鬼森抬眸，目光灼灼地看着鬼渊，口中呢喃着，黑亮的双眸染上了世俗的欲望，不再清澈纯净。
“哈哈哈！”看着鬼森的痴相，鬼渊不由畅快淋漓地大笑起来，而随着他的大笑，他周身的缠绕的黑雾却是渐渐收拢，回到了他的体内，夜黎这才真正地看清了鬼渊的样貌。
鬼渊一身黑色长袍，面红齿白，若是忽视他那一双散发着猩红光芒的双眸，还有他那一身冰冷孤傲的气息，一眼看去，倒像是以为俊俏的书生一般。
只见鬼渊咧齿一笑，带着几分乖张和邪魅，看着鬼森，阴恻恻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