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望了望天,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她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老公什么的,从他口中说出来就觉得好腻歪。
烟花闪耀只有瞬间,片刻之间头顶好似亮如白昼,几个人在雪地里胡闹玩,脸都冻得通红通红的。
周郁安抱着小侄子,桀骜不驯的少年在家里总是多出几分耐心和温情,他刚刚偷看了哥哥和嫂子的偷亲,这会儿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
母胎单身多年的周真真更是纯情到了面红耳赤,感觉这个哥哥和平日在他们面前的反差也太大了!
根本无法想象他竟然这么会亲人。
小侄子见他打算从侧门进屋,闹着要下地,“小叔叔,我要去妈妈那里。”
周郁安感觉现在都尴尬的冒烟,最主要的是他心虚啊!
万一破坏了两人如胶似漆的气氛,他岂不是罪过?
“你妈妈和你爸爸在一起还有事情要聊呢。”周郁安揉了揉侄子的小脑袋,“明天再去找你妈。”
他说着便悄声无息进了屋。
姜玥裹紧了身上的披肩,看完了烟花,她也打算进屋,这会儿总算能安安心心的睡一觉了。
客厅里,灯还大亮。
姜玥进去的时候,几个小辈都窝在沙发里在打游戏,看见了她,齐刷刷的都坐正了身体。
姜玥从口袋里摸出了先前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新年快乐。”
几个人都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接过红包。
说实话他们从小到大收的红包没有上百万也有几十万了,对过年发的小红包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是今晚,捏着手里的小红包。
心里不知为何觉得甜滋滋的。
她发完红包就打算上楼休息,她平时的作息很规律,晚上十一点都会准点入睡,偶尔一些夫妻义务活动除外。
所以这会儿姜玥已经困得不行,闭着眼睛连连打着哈欠,恍恍惚惚的上了楼。
她刚上楼,客厅里的少年少女还未来得及欢呼雀跃,紧接着就看见了他们温和却又冷漠的长兄。
几个人立刻夹紧了尾巴,明明周寂也没有比他们大几岁,但是他们就是很怕他,在他面前完全不敢造次,都得乖乖夹起尾巴做人。
“哥。”
男人静如幽潭的目光淡淡望着他们手里的红包,这目光实在锋利,如一道摧枯拉朽的利箭,几个人下意识把手藏到了身后。
明明是光明正大收到的红包,在这平静的目光下竟然觉得很心虚,几人简直坐立难安。
周郁安站出来,声音弱弱的解释:“哥…哥,这是嫂子送给我们的新年红包。”
过了不知多久,听见男人淡淡的嗯了声,毫无感情。
他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喜怒,眼底讳莫如深,情绪难猜,他缓缓开腔:“既然她给了,你们就好好收着。”
光线落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俊俏脸庞,他的眼瞳是如深海的漆黑,平静的话语里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感:“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客厅里有地暖,是一点儿都不冷的。
甚至他们刚刚在里面打闹,穿着毛衣还觉得热,或多或少出了点汗,听见兄长的这句话,后背竟然冒出了些冷汗。
若是以前,他们可能是会觉得姜玥是在用红包讨好他们,随手就会扔到一边去,压根不在乎她给的这三瓜两枣。
现在,真的没有这么想。
沉甸甸的一份心意,珍贵又值得珍惜。
“知…知道了,哥。”
“嗯,早点睡。”
“你也早点睡。”
周寂到二楼时,刚好看见姜玥从儿子的房间里出来,她已经换上了睡衣,长发垂散,整个人看起来很安静。
进了主卧,周寂洗好了澡,从浴室里出来不慌不忙的才问:“他们的红包都给了,我的呢?”
姜玥还没见过追着讨红包的。
她刚刚既然答应了他,就不会少了他的。
“明天早上睡醒,你就能看见了。”
周寂深深朝她看了一眼,一本正经表达自己的委屈:“为什么他们现在就能收到?这对我不公平。”
姜玥哦了声,她已经扑进被子里,头发看着有些散乱,她说:“你等不了那我明天就送给别人了。”
这个红包,姜玥还是当天晚上就交给了周寂。
他用了别的办法,来朝她要债。
无耻又下流。
寸寸紧逼的时候,望着她洇红潮湿的眼眸,手指慢慢拨弄她微湿的头发,眼睛里都是对她的怜惜和疼爱。
双手掐在她的腰间,足以将她钉在自己身上。
他抱着她,耳鬓厮磨,大抵是看她昏昏欲睡、意识不是很清楚的情况下,才会那样缱绻缠绵的叫她:“乖宝。”
他咬了口她的耳朵,嗓音嘶哑的不成样子:“红包在哪儿?”
姜玥被他烦的不行,大概也很聪明的猜到了他今晚这么不眠不休、不依不饶就是因为她没有给他红包。
她不耐烦的哼哼唧唧,嗓子也有点哑了:“枕头底下,你自己拿。”
周寂摸到红包,唇角微弯,他接着似乎又叹息了声:“你还没对我说新年快乐。”
姜玥好像都快睡着了,声音很小的同他说了句新年快乐。
第二天不出意外,两人都睡到了中午才起。
周家不讲究早餐,也没有三餐必须按时起床吃的规矩。
周寂的母亲,大年初一便搭乘转机去陪自己的丈夫。
小两口在老宅也过得相对自由。
姜玥洗漱好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周寂在阳台上和人打电话,他穿得很单薄,这种天气,在外面吹着冷风似乎也能受得了。
新年的第一天,周寂就在给自己的助理安排工作。
“有一位姓程的律师,你去查一下。”
“应该是天合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
沈助理第一万次庆幸今年过年没有回老家,他深深吸了口气:“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