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无声无息利用自己的亲生母亲对她的爱来当害人的刀。
她从来都是让自己干干净净的,哪怕东窗事发,也能轻而易举的就撇清关系。
她知道孙成凤手里肯定捏着姜玥的把柄,半逼半诱的让孙成凤当那个恶人,这样就能一箭双雕。
孙成凤做的事肯定瞒不过父亲和母亲,如此既能让姜玥身败名裂,又能够处理掉她极力要撇清关系的孙成凤。
她呢。
虽然说服不了父亲和母亲,以及她那无情的兄长。
但是却能够真真切切从祖母那里得到同情,有个这样害人的生母,逼她回去无异于逼她去死。
况且她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在几位堂哥、表哥面前应当也能说得上话。
可怜兮兮流着眼泪,便是不用开口去求,也能让他们帮自己说几句话。
秦沁的算盘在心里打得噼啪响,几乎把所有人都算了进去,唯独算漏了他们对姜玥的爱。
她熬了个通宵,从深夜等到天明,也没有等到新闻头条。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网上也还是风平浪静的,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秦沁唇角的弧度渐渐回落,脸上的神色也逐渐发冷。
孙成凤见过女儿温温柔柔说话的样子,便受不了她这么冷漠的对待自己,连忙解释:“我真的全都发过去了,包括她高中穿着校服就偷偷在酒吧暗巷里卖酒的照片,还有她以前被买酒的客人骚扰的图频,这么大的新闻,不可能不报的,沁沁,我们再等等。”
“说不定…说不定是他们想挑个流量大的日子播出来。”
“我怎么可能会让姜玥那个小贱人好过呢?!”
提起姜玥,孙成凤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扭曲,她现在真的是恨透了她。
姜玥的名字其实还是个算命的茅山道士给算的,她那时候抱着两个孩子,四处为家。
风餐露宿,比起乞丐也没好到哪里去。
压根没想过要好好给这两个拖油瓶起名字,本来是想转手把他们给卖了的,谁知道这俩孩子忽然生了病,卖都卖不出去。
那道士被她当成了神棍。
神神叨叨的掐指一算,给起了个名字。
还说什么这往后是个会大富大贵的名字。
孙成凤那时候在心里悄悄得意,做梦的大富大贵,落在她手里,她怎么也不会让这金凤凰回了窝。
“沁沁,我们再等等看。”
“等一会儿就有了。”
孙成凤没有等到曝光的新闻,而是等到了上门的警察。
她被扣上警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浑浑噩噩上了车,等反应过来后忽然强烈挣扎了起来:“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犯什么法了?!”
孙成凤发出去的邮件的确都到了各大新闻媒体的邮箱里,但是没有官方敢发出去。
谁会赤裸裸的和秦家过不去?
秦亘之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他的长子,手腕比起他也不差几分。
秦家才设了宴,昭告于众,他们就发这些叫人难堪的新闻,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有几家媒体还是周寂名下的公司。
总裁夫人的丑闻,他们也是三缄其口,立马禀告了上去。
周寂干净利落的叫人找出了匿名账户的主人,直接发给了秦诏。
有些事情,该是他们要做的。
这一切,姜玥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她还整日泡在图书馆里,查资料,看史书。
每个朝代的史料记载都不多,很多故事都是简略的三言两语。
节目录制的年轻帝王和他青梅竹马的帝妃,在史书里的文字,不过堪堪几段。
帝妃病殁,帝王竟信了乾坤转移之术。
后来的几年,好似着了魔似的极力追求死而复生的术法。
最后在阵法中喂光自己的血,不求死而复生,惟愿还有来世。
不过这都是野史记载,不知真假,算不得数。
姜玥不太信野史,因为记录姜国的野史也都分不清真假。
说她是周扶危爱而不得的白月光,还说周扶危在毒杀了她之后就后悔了。
她望着这些文字,都快要不认识字了。
周扶危杀了她,绝不会后悔。
就像当年,若是她派出去的杀手能如愿以偿杀了周扶危,她也绝不会悔。
她和周扶危,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她输了,便也认了是自己技不如人。
姜玥看的都犯起了困,合起书本,踮起脚尖刚准备把书放回去,手中泛黄的书册就被人抽走。
男人轻松帮她放回书架。
周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她竟然一点儿都没发现。
“又来看历史书吗?”男人声音清润,平稳从容,稍作停顿,他说:“我历史很好,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可以问我。”
姜玥不觉得周寂能知道什么,他会看历史书吗?平时看得最多的明明是财经新闻。
似乎是看出了她眼中的怀疑。
周寂不慌不忙地说:“以前看过很多。”
顿了下,装模作样的唔了声,他继续道:“记得也很清楚。”
周寂说着扫了眼她刚刚看过的那页历史人物本纪,目光在周扶危几个字上停留了片刻。
姜玥感觉他的眼眸里,是她看也看不透的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