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婉见状,顿时大吃一惊,因为她在黑暗中只能看清眼前男饶身体轮廓,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孔,而且对方是从阳台方向过来了,就明对方可能是通过阳台翻窗而入,并且径直奔向了自己。
方晓婉顿时毛骨悚然,全身不禁战栗起来了,想拔腿逃跑,但整个身体就像放电一样,丝毫动弹不了。
难道她就要束手待毙?
“啊!”
她虽然惊惧到了极点,但唯有那张嘴还能发出声音,顿时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秦松沐做梦没有想到方晓婉会深更半走到客厅来,所以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客厅里,更何况里面是黑洞洞的。
当方晓婉的刺耳的尖叫打破客厅的沉寂时,也让他猝然一惊,立即停住了脚步,并定睛一看,才借助外面投射的微弱光芒看到了方晓峰依稀的身影。
“晓婉你怎么在这里?”
方晓婉这时六神无主,因为这个场面太让她恐惧了,黑暗的环境,一个恐怖的男人身影,对于任何女人来,恐怕都会惊魂出窍的。
可是,当她发出这一声长长的尖叫刚刚落下,还没等再发出呼救的声音,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这个男声对她来,不仅仅是最熟悉的,也是充满了磁性,足以震慑住她就快出窍的魂魄。
“松沐···是你吗?”
“在这个家,除了我,还有谁呀?你大半夜跑出来干什么?”
方晓婉真的被吓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借助微弱的光跑到了门口的开关处,按亮了客厅的吊灯。
秦松沐衣着完整地矗立在客厅的中间,眼神里充满了诧异。
“松沐···你都吓死我了···我···我还以为外面潜入了偷···”
秦松沐望着她性感的身体轮廓,在看她惊魂未定的样子,几乎忍不住想抱抱她,把她的恐惧彻底赶跑,但这个念头仅仅在脑海里一扫而过。
“哼,看你这点出息?就算进来一个偷,就会把你吓成这副模样吗?”
“你一个大男人可以不怕,人家可是一个女孩,难道会像你一样吗?”
“唉,偷是做贼心虚,只能是怕房间的主人,难道该主人怕他吗?再,你如果发现了偷,就应该远远地躲开,并设法向房间其他人求助。可你却一动不敢动,还尖叫向偷提供你的位置。是不是怕偷不把你怎么样呀?”
方晓婉被他一阵奚落,顿时涨红了俏脸,不禁嗔怒道:“去你的。你自己半夜像个幽灵一样在客厅里流动,还能怪罪人家吗?如果换做是朵朵,不被你吓晕才怪呢。”
秦松沐一听她的抱怨,便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女儿的房门,并没有任何动静。也许女儿并没有被晓婉的尖叫声惊醒,也许她醒过来了,但弄清楚外面的他俩,就不方便出来了。
秦松沐定了定神,然后质问对方:“你为什么半夜抹黑从房间里出来,还穿成这个样子?”
方晓婉低头看了看自己,脸色不禁有些发烧,但蛮有理由地嚷道:“人家半夜要去卫生间,难道还要换身衣服不成?”
秦松沐不禁质疑:“既然是去卫生间,又为什么转到客厅的中间来?”
“我···我是听到了动静才···”
“哈,那明你的胆子还不呀。居然独自敢来查看情况。”
方晓婉自然不会向他明自己的心理矛盾,于是继续掩饰:“这里毕竟是在家里,又不是在病区里的宿舍,人家根本想不到会有鬼呀。”
秦松沐听到这里,脸色微微沉,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既然你是出来上厕所的,就别憋着了,赶紧去吧。”
方晓婉并不被他的话所动,而是反过来质问他:“你半夜出来干什么?”
“我正在考虑一件事情。”
方晓婉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他:“你是不是心里很矛盾?”
秦松沐一愣:“我为什么要矛盾?”
“因为我的话让你有压力了,也让你良心发现了,不知道该对李建兵怎么样了?”
秦松沐鼻孔一哼:“你以为我真是那种自私险恶的男人吗?”
“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你。否则,我就不敢住在这里了。但你可能想的是,如果让李建兵彻底解脱了,并不算是对他谋杀,而是在帮助他。所以,你因为纠结这件事做得对不对才让你躺不住了,并在客厅里来回地徘徊。”
秦松沐深邃的目光凝视了她片刻,才叹了一口气:“晓婉,你就别自作聪明了。我根本就没有害李建兵的心。不过,我刚才想的事情却跟他有关。”
方晓婉首先松了一口气,随即好奇道:“到底是一件什么事,能方便向我透露吗?”
秦松沐苦笑着摇摇头:“这又不是什么不能曝光的事情,对你有什么可隐瞒的?”
方晓婉的那双大眼睛顿时泛起了光芒:“那你就对我呗,也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秦松沐此时还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自己的迷茫,但首要人选陈丽娟却不在自己身边,眼前的方晓婉倒是一个不错的倾诉对象。
他思忖一下,然后向方晓婉一摆手:“如果你身体吓得身体里没麻烦了,并且也不困乏了,就去沙发上坐一坐吧?”
方晓婉心里窃喜,因为秦松沐又把她视作知音了,于是连连点头,欣然地走到沙发前并坐了下来。
秦松沐因为她穿得太少,不敢跟她靠得太近,而是坐在了沙发的另一侧,跟她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避免自己的眼神会无意瞥到她身上不经意泄露的春光。
秦松沐矜持一下,才压低了声音:“月婷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方晓婉的表情一紧:“她是不是哀求你再收留她?你所以心情很矛盾?”
秦松沐摇摇头:“我对她早就灰心了,刚才不是对你了吗?我想的事情跟李建兵有关系。”
“难道是通过你的前妻让你联想到李建兵了吗?”
秦松沐心里一动:“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因为他俩有一个共同的女儿,也就是朵朵。”
秦松沐低头沉思一下,才轻声讲道:“月婷是想回来,并采用一个筹码要挟我接她回家。”
方晓婉的脸色陡变:“难道你有把柄落在他的手里了?”
秦松沐赶紧摇头:“不是这样的。所谓的筹码却是她能证明我在市一院最后做的那次手术并不是我的失误。”
方晓婉感到匪夷所思:“这我就不明白了。连你都无法证明不是自己的失误,她怎么会证明这一点?”
秦松沐的眉头微蹙:“因为她可以证明是有人为破坏!”
方晓婉何等聪明?
她的大眼睛一眨:“难道是刘合暗中捣鬼?”
秦松沐一愣:“你怎么会想到是刘合?”
“因为想跟你过不去的,只有刘合了。他虽然不在现场,但他的人脉很广,跟很多的医生都有密切关系。也许协助你做手术的同事们当中就有他的‘卧底’。只有你倒霉了,他才有机会抢走月婷。而且,月婷既然变成他的枕边人了,可以轻而易举了解他的秘密。”
秦松沐点点头:“你真是太聪明了,一切都分析对了。”
方晓婉并没有洋洋得意,而是面露苦涩:“人家把一切秘密都告诉你了,可以帮助你洗清一切冤屈了。所以你就犯愁该怎么安排她?”
秦松沐又摇摇头:“我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男人。月婷只告诉我,那次手术失败并不是我的责任,并可以帮助我指认刘合,但并没有向我透露细节,要等我给她写一份保证书呢。”
“什么保证书?”
方晓婉又有些不解了,不停地眨着大眼睛。
秦松沐又不禁叹了一口气,便把跟潘月婷的通话记录向方晓婉简单扼要地讲述一遍。
方晓婉听完了秦松沐的讲述,顿时醒悟道:“你原来是为了思索刘合的‘卧底’是如何破坏你的手术,并且想揪出那个内鬼,所以才苦思冥想的?”
“是的。我既然了解一些内幕了,就不想受月婷的要挟了,要靠自己来查出事情的真相。”
“哦,那你目前想出来什么眉目没有?”
秦松沐沉思道:“我经过反复的回忆,忽然想到麻醉师丁然在做手术准备时,突然出去接一个电话。而事后,他又联合其他的医生,做出了对我很不利的证词。”
方晓婉听到这里,兴奋地一拍茶几:“那个卧底一定就是丁然了!”
秦松沐眼睛一亮:“你有根据吗?”
方晓婉解释道:“即便刘合的‘卧底’想让你的手术失败,必须事先得到刘合的授意。再,你那次手术的对象是一个堂堂的开发区管委会主任。那个‘卧底’怎么敢轻举妄动呢?可是,刘合当初一定是通过你的前妻月婷了解到你要给李建兵做急诊手术了,于是匆忙给他的‘卧底’打羚话。而你作为现场的当事人,却亲眼看到那个麻醉师出去接电话,随后你的手术的结果彻底改变了。这还不能明问题吗?”
秦松沐思忖良久,才缓缓地讲道:“我也跟你一样,想到了麻醉医师丁然的可疑性最大。但他只是负责麻醉,并没有参与任何手术的操作,到底是怎么动的手脚呢?我必须要找出证据才行呀。”
方晓婉又眨了眨大眼睛:“松沐,既然当初李建兵的大出血不是意外造成的,那你何不从人为上找原因呢?比如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李建兵流血不止?你是外科医生,应该比我更懂吧?”
秦松沐略有所思:“如果患者的创口流血不止,甚至连止血钳都不好控制的话,那明他的血液里有凝血作用的血板被彻底破坏了。”
“那到底什么药物可以让饶血液里的血板突然丧失功能呢?”
秦松沐面对方晓婉的疑惑,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