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堂顿时显得嗔目结舌:“您···您这是什么逻辑?难道咱们还要来‘不打不相识’那一套吗?”
杨淑萍微然一笑:“这是职业场上的规则,我们必须要遵守。”
“难道我们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的不算,须要我的当事人批准才校”
王守堂脸『色』一变:“难道你不能不继续做他的代理人吗?”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岂不是违背了与我的当事饶雇佣关系?这会极大的毁坏我个饶名誉。”
王守堂被对方的‘教条’弄得简直是哭笑不得,呆愣了一下,然后试探问道:“杨律师不肯对这个案件放手,是不是为了胜诉后而获得当事饶巨额提成吧?”
“呵呵,您们的闫总作为商人,肯定的为了经济利益而活。我作为一个律师,当然也需要钱来糊口呀。现在本来就是商品经济时代,谁都别怪谁太现实了。”
王守堂眼睛一亮:“杨律师只要为了钱,那是否肯跟我们公司做一笔交易?”
“哦,请您看?”
“您对外宣布退出这场经济纠纷。我们公司会按照你受到的经济损失的双倍来赔偿。”
杨淑萍杏眼一眨,故意为难道:“可我一旦这样做了,还不是毁坏了我个饶名誉?”
王守堂狡黠地一笑:“只要您肯向外界发一个声明,就可以澄清您的名义,反而会增加您的人气。”
杨淑萍投去了好奇的眼神:“什么样的声明?”
“您只要发布声明,这起案件是汉江传媒公司对泰通公司的起诉完全属于诬告。你本人为了维护法律的公正,宁愿放弃汉江公司付给的高额报酬,毅然退出这场闹剧。”
杨淑萍勉强压抑内心的愤怒,而是装作一副惊喜的样子:“您的主意好极了。不过,我之前并没有跟贵公司打过任何交道,还缺乏足够的信任度。请问,我怎么相信贵公司对我的承诺?”
王守堂心里一动:“这还不好办吗?我们可以马上按双倍的价钱赔偿您因为退出后所造成的损失!”
“此话当真?”
王守堂使劲一拍自己的胸脯:“这件事不需我们闫总拍板,由我就可以全权做作了。”
不料,杨淑萍鼻孔发出一声冷笑:“您知道汉江公司会付给我多少钱吗?如此冒失地承诺,恐怕不太妥当吧?”
王守堂一愣:“他们到底付给您多少酬劳呢?”
杨淑萍一本正经地讲道:“汉江公司的江总为了跟贵公司赌这口气,决定把起诉书上要求贵公司赔偿的金额统统给我。请问,贵公司会拿出对方诉求的金额的双倍的价钱吗?”
王守堂顿时呆若木鸡:“这···这怎么可能?”
“呵呵,江总本来对这笔钱不报以任何希望了,才跟我有这个承诺。不过,他要败诉了,也不会拿出一分钱的。如今,这个赔偿案里所要求的索赔,完全是我的利益了。我目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战呀。”
“这···”
王守堂不禁挠了挠头,顿时哑口无言。
杨淑萍『露』出一副不屑是神情:“王主任,当您了解这些情况后还能做主吗?”
王守堂终于平静了下来,而是冷冷地问道:“就算您刚才所讲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你就不能把价钱压低低一点吗?”
“呵呵,我当然可以低一点。但贵公司要付给的损失起码不能低于起诉书上要求索赔的金额。另外,我也不敢保证,当我退出本案后,江总不会请别的律师。”
王守堂终于沉不住气了:“您···您太过分了···简直是对我们公司的敲诈!”
杨淑萍把俏脸一沉:“您太危言耸听了吧?这可是您们主动找的我。既然做不到这一点,那一切就免谈了。”
王守堂不由发出一阵冷笑:“杨律师可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闫总可不是好惹的人物。您得罪了他,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杨淑萍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是否可以理解您们正在威胁我?”
“哼,随你怎么想都校关于你的背景,都已经被我们公司『摸』得清清楚楚。也许你今出了这道门就可能遭受绑架,并且在这个世界上被蒸发掉。”
“呵呵呵,我承认自己只是一个弱女子。您们要想对付我简直是轻而易举。”
王守堂『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你明白就好,最好不要让我们闫总翻脸无情。”
杨淑萍脸『色』一片冷然:“这可由不得您们。我不会停手的,并且还要把您威胁的这番话作为证据呈到法庭上的。”
王守堂脸『色』一变:“就凭你空口无凭,拿什么让法官相信?”
不料,杨淑萍突然打开自己的女包,并从里面取出一部正在工作中的手机,并向对方一显示:“王主任,咱俩刚才的每一句对话,都已经被收录在其中了。我要让法官和广大人民群众看看所谓的泰通公司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嘴脸!”
王守堂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并不顾这里是什么地方,立即纵身去抢夺。
杨淑萍虽然有提防,但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便一边拼命护住手机一边大叫:“江总快来救我!”
他俩这番撕扯惊动了咖啡馆里的其他顾客,可谁敢为杨淑萍出头?
眼看杨淑萍的手机就快被王守堂躲走之际,有一个年轻的男子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并大吼一声:“住手!”
王守堂已经擒住了杨淑萍的一只细嫩的胳膊,眼看就要得手了,突然被这一声怒恐震惊了,侧头一看,正是跟自己频频打交道的江川。
他心头一颤,江川果然在这里。此时,就算他再横,也不敢在年轻力壮的江川面前造次了,不得不放开了杨淑萍。
杨淑萍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赶紧跑到江川的身后躲了起来。她的手里还牢牢控制着那部手机。
江川虽然应杨淑萍之约,暗中过来保护她,但避免被老狐狸王守堂发现,便躲得远远的,自然听不到他俩谈话的内容,直到杨淑萍大呼求救才敢现身,眼看杨淑萍就要吃亏,就义无反关挺身而出,要现场来一个英雄救美。
王守堂可是一个识时务的家伙,自然是要‘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等到江川出手,就乖乖地放开了杨淑萍。
江川已经恨透了这个骗自己的家伙,眼看他竟敢欺负一个弱女子,依然想上去教训他。
“江总···您不要胡来呀···”
王守堂眼看江川不肯罢休,对他怒目而视,并一步步的『逼』近自己,便赶紧摊开双手,像是劝阻对方,也像是做出负隅顽抗的架势,但他的双腿却不住地颤抖。
杨淑萍怕把事情闹大,赶紧拽住了江川的胳膊:“江总不要理他。我已经获取了证据。他们泰通公司彻底输了。”
江川就算怒火再大,但也不能违背杨淑萍的意愿,只好停止了后面的行动,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杨淑萍这时完全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正告对方:“王主任请回吧。我们法庭上见。”
王守堂一听对方放过自己了,哪敢停留片刻,赶紧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杨淑萍再一拉江川的胳膊:“簇不可久留,我们赶紧走。”
杨淑萍在江川的保护下,回到了自己的律师楼的办公室,立即整理好了那段录音。
江川听完了那段录音之后,不禁对她一竖大拇指:“杨律师真是神机妙算。如今对方完全中计了,我们可以把这段录音交给警方保护。”
不料,杨淑萍轻轻地摇头:“这算不上什么证据,仅仅是『逼』对方跟咱俩私聊本钱。”
江川一愣:“难道咱们还要跟泰通私下谈判吗?”
“嗯,录音里的内容虽然不是他们的罪证,但可以让他们公司的名誉扫地。他们的老板如果想继续在生意场上混下去,就必须跟我们讲和。”
江川眉头一蹙:“难道我们非要跟他们讲和吗?”
“是的。我们只有私了,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假如执意打官司,只能是两败俱伤。对方输了信誉,而您的公司输的经济利益。所以,您的公司是更输不起的。”
江川经过杨淑萍的讲解,已经明白了利害关系,但有些担心道:“他们会向我们妥协吗?”
杨淑萍淡然一笑:“凭他们在舟璟市的地位,不会犯得上为了区区一粒芝麻而赔了西瓜。他们很快就会联系我的。”
果然不出杨淑萍所料,闫学礼得到王守堂的汇报之后,首先暴跳如雷把他的下属大骂一顿,然后要表示亲自联系杨淑萍。
王守堂连忙表示:“她的录音只是抓住我的一点把柄,对这场官司的结果起不到多少作用。我只要引咎辞职,就可以化解这场危机。闫总您何必要对那个丫头低三下气呢?”
闫学礼气得又训斥道:“你懂什么?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心腹?假如我为了一点经济利益就来个‘丢车保帅’的话,那让其他的员工怎么看我?咱们的公司的人心岂不散了吗?”
“这····”
“哼,至于在外界,我们公司欺诈合作伙伴的事情也会在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这可对我们公司今后的业务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王守堂一看还是老板高屋建瓴,便信服地点点头。
闫学礼于是亲自给杨淑萍打去羚话,首先在电话里狠狠骂了王守堂一顿,随即提出了私下和解的意愿。
杨淑萍则趁机提出了自己的私聊底线。
闫学礼显得很爽快:“没有问题,我会满足汉江公司的一切条件。”
王守堂就站在老板的身边,等老板跟杨淑萍谈好之后,不由诧异道:“闫总,您就算杀杀价,谅对方也不会不让步的。您这样做,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闫学礼鼻孔一哼:“你懂什么?汉江公司所承接的宣传还算可以,达到了把我们公司新产品推向市场的效果。我们现在向他们做出妥协,虽然没占任何便宜,但也没吃亏呀。所以,鉴于他们聘请了这样厉害的律师,那还不如跟这家公司化干戈为玉帛呢。”
王守堂点点头,再也不敢有何异议了。
接下来的事情,泰通公司跟江川的汉江公司达成了和解。闫学礼还亲自出面宴请了江川和杨淑萍,对汉江公司和杨淑萍大加赞赏的同时,还许诺把泰通公司的宣传权都交由汉江公司策划。
江川一看这个大客户几乎做实了,对闫学礼首先频频感谢。
他事后为了对杨淑萍表达感激,隆重地款待了她。
杨淑萍通过这段时间跟他的接触,对他的好感日益加深,自然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对方的邀请。
江川这时有些担忧道:“淑萍(他跟杨淑萍因为感情加深,彼此称呼也亲近了),闫总提出要跟我们公司长期合作的事情,我虽然答应了,但又忧虑重重呀,真担心今后再坠入对方的合同陷阱里。”
杨淑萍不以为然:“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该做的生意还是要做的。你要清楚一点,在商场上朋友和敌饶身份是可以相互转换的,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