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师计划”?
“扯tm王八犊子!”
酒店的房间里,听到这个专有名词后,曾政撇着嘴,脸上写满了不屑。
“政哥,你不看好这个计划?”钱小姐一脸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很支持呢!”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支持?“曾政反问道。
“你不是总说要咱们球员走出去,洋人球员走进来吗?现在咱们能培训一群小老外为自己所用,这不比花大价钱请维阿那种过气的球星划算?”
这个夏天,前非洲足球先生乔治.维阿正式和江龙队签订了两年半的效力合同,转会到甲a。
维阿的到来,不光让甲a“蓬荜生辉”,更是让甲a一跃成为亚洲最大牌的联赛!
谁都清楚以维阿的名气和实力,来远东是来赚钱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世界足球先生、非洲足球先生这些名头,的确可以震慑住一些宵小。
在钱小姐看来,花那么多价钱请一个快要退役的维阿,还不如随便花个几十万自己培养个球星。
反正都是黑人,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同。
“nonono!你完全理解错了!”曾政端起一杯热茶,轻轻饮了一口,然后走到窗边,掀开窗帘。
酒店楼下的街道上,随处可见的都是中国面孔。
虽然国奥半决赛失利,但还有一场三四名决赛要打。
球迷们依旧展现出巨大的支持与热情。
“我说的球员们走出去,指的是在咱们联赛不如人家的情况下,多见识一下世界顶级联赛的水平是什么样的,多和世界顶级的球队、对手交锋、积攒经验。”
“至于他们功成名就后是否愿意回来参加国字号的比赛,我想只要走出去的人数多了,我总能凑够一支11人的队伍的。”
“至于洋人球员走进来,也不是真的要一些洋人。”
“我们要的是他们的足球水平,更重要的是他们在世界足坛现有的名气。”
“如果要引进一个要啥没啥的老外,为什么不培养一个咱们自己的本土球员呢?”
钱小姐听后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不看好这项计划?”
“当然不看好!”曾政肯定道,“首先,咱们的文化和隔壁小日子不同,在归化这件事儿上,弄不好会引起民愤的。”
“其次咱们明明可以自己培养更出色的球员,为什么要培养老外?”
“再一个就是,即便有老外是真心诚意地想为咱们国家队效力,也不是不行,但得拿出态度来。”
“比如往上查一两辈是否有华夏血统,是否认同我们的文化,是否在咱们国内定居到一定年数,是否有咱们的绿卡,是否有足够能力等等,这些都需要一项项去认真考察,而不是靠一项所谓的青训计划就可以左右的。”
“最后...”
说到这里,曾政冷哼一声。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鬼知道搞一大群十几岁的非洲老黑来咱们这会发生什么?”
“他们能造出的意外,你想都想象不到!”
“如果管理不善的话,搞不好引起国际纠纷。“
“你以为光培养球员就行了呢?”
“看着吧,这群老外还没成年,就得出一大堆幺蛾子!”
“到时候还得有人来给他们擦屁股!”
“噗!”
听到最后,钱小姐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好好,那我和张先生说,这事儿我不投了。”
“张先生?哪个张先生?”曾政耳朵一尖,立刻问道。
“当然是实德的张先生啊,听说他们家在在大连好几家上市公司都有股份呢!”钱小姐眨眨眼,“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认识?正好都是老乡!”
“什么老乡,我和他可不是老乡!”曾政翻了个白眼,拒绝了钱小姐的“好意”。
“啊?怎么这样!我都答应他了,今晚参加他的晚宴,说要给你们搭个桥呢!”
“啥?你还答应去吃饭了?”曾政眉头一皱,“不许去!”
“为什么?”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曾政撇嘴道,“能想出这么损的招,多大的家财都得被他败空!这样的人,你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可我已经答应他了呀!”
“那就找个借口推了!”
“找什么借口?”
曾政眼珠儿一转,放下茶杯转过身,陈钱小姐不备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其扑在了床上。
“啊!政哥,你、你!”
被曾政偷袭扑倒在床,嗅着近在迟尺男性的鼻息,一抹红晕瞬间跃上钱小姐脸庞。
“就说你累了,所以去不了!”
“可是政哥,你、你还有比赛要踢,能、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曾政一脸霸气,“反正这次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而且我又不不亲自上场踢,怕他个啥?而且我和你说,这几天我是压力真大,再这样下去,没准儿给我憋坏了!”
钱小姐一听,立刻用双手挂住曾政的脖子、用双脚挂住曾政的腰。
“那可不行!怎么能给我家政哥憋坏了呢?”
曾政闻言咧嘴一笑,瞥了一眼钱小姐枕边的手机,“那个...关了吧!”
钱小姐盯着曾政的双眼,用右手胡乱摸了几下,都没摸到关机键。
就在曾政想要帮她一把时,“咣”的一声,手机一下子被钱小姐甩了出去,撞在衣柜上,电池盖和电池都飞嘣了出去。
“啊,这...”
没等曾政吱声,钱小姐上前一把咬住曾政的下嘴唇。
“快点开始吧,政哥...”
......
随着奥运会即将进入尾声,男足女足也只剩下两场决赛。
男足这边,智利3比1战胜大老美后,和喀麦隆一起会师决赛。
国奥则和大老美争夺第三。
女足那边,在刚刚结束的三四名决赛中,德国2比0战胜巴西,获得女足奥运会铜牌。
而在次日进行的决赛中,依旧是中美之间的对垒。
可以说,本届奥运会的足球项目的眼球,完全被东西方两个足球荒漠大国完全包揽了。
男足争铜,女足争金。
这样的赛程已经完全超越了足球比赛的的本身。
将钱小姐的被子裹好后,在床头的保温杯里接了一杯温开水,曾政便穿戴整齐,参加了竹鞋临时召开的会议。
房间里,王军生义正言辞地要求道:“无论是男足还是女足,都要拼尽全力,像对待决赛一样获得比赛胜利!”
马园安听后撇了撇嘴,老子的女足就是决赛!
曾政则举手抗议道:“王叔,这和咱之间说好的不一样啊!”
王军生听后老脸一红,勐地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曾教练,在这里请叫我王竹席、王团长、王领队都行,请不要把生活和工作混为一谈。”
曾政依旧一脸不屑。
事先说好的打进奥运会就行,不多做要求。
现在我带队球也进了,比赛也赢了,小组也出线了,甚至还打进半决赛了。
而且我都已经答应好队员,最后一场比赛让没上过场的队员都上去较量较量。
你这最后一场比赛突然临时给我下硬性要求,我当然要让你下不来台!
“曾教练,这是上面临时下达的任务。”
“因为之前谁也没想到咱们能进奥运四强。”
“现在既然进了四强,当然要尽全力夺得一枚奖牌了。”
“而且就剩下最后一场比赛了,大家咬咬牙,努努力,拿出斗志和拼搏精神来,肯定能踢赢的!”
说完,王军生还故意清了清嗓子,让一旁同僚帮忙助阵。
“是啊,曾教练,都已经到这里了,咱咋不再加把劲儿冲击一下更好的成绩?”
“曾教练,这可是男足第一次有机会染指奥运会奖牌啊,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曾教练,我知道你想用奥运会锻炼球员,可是国内还有成千上万球迷们关注着呢,就等着咱男足拿个奖牌回去!”
“男足一枚奥运会铜牌,可比其他项目的金牌值钱多了!”
“曾教练,你再考虑考虑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曾政连插一嘴的机会都没有。
索性直接抱着胳膊坐在原位,一言不发。
等大家伙儿把词儿说完,见曾政一声不吭,就又把目光投向王军生。
王军生见状,只能硬着头皮问道:“曾教练,你意下如何呀?”
“既然大家这么想要奖牌,那很好呀!”曾政摊了摊手,“你们把首发名单给我,然后我照着安排首发不就完事了?甚至连什么时候换哪名队员上场也最好给我写下来,免得到时候输了怪我。”
“啊这...”
曾政这番近乎“无赖”的措辞,却恰好击中在座众人的软肋。
关键比赛为代替教练安排首发阵容,这事儿以前没少干。
但现在不同了。
曾政执教以后成绩越来越好,某些位高权重的人和球迷的建议也就越来越被边缘化。
当年球迷们喊换李鉄或许会动摇教练组的军心,现在曾政带队时再有人这么喊,肯定会在赛后第一时间被扣上一顶“球盲”的帽子。
这可是曾政这几年来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战绩。
可以说,在当今国内足坛,曾政的战术就是风向标,就是“圣旨”!
“曾教练,你说这话可不是在牙碜我们呢么?”
“你是主教练,最后一场比赛的人员和战术安排当然由你来安排。”
“让别人代劳算个什么?这可是你主教练的职责!”
说到最后,王军生也硬气起来。
他也有理直气壮的理由。
自从97年曾政第一次执教后,凡是曾政带的队伍,竹鞋从未有过一次插手经历。
哪怕最初想插手,最后都因为曾政的强烈反对不了了之。
所以虽然之前有这样的“传统”,但王军生依旧敢在曾政面前拍着胸脯说——那一套,我们可从没在你身上用过啊!
“那就是咯!”曾政耸了耸肩,“足球比赛嘛,哪有必赢的局儿?”
“我只能尽全力让队员们去争取胜利,但最后踢成什么结果,那就不可控制了。”
“没准儿咱们全场射一百脚没进,对面就胡乱蒙一脚就得分了呢?”
“球场上的事儿,谁也说不准!”
王军生闻言急忙点头:“嗯嗯嗯,曾教练说得没错,只要全力争胜就行。”
“只要咱们球队拿出上场对喀麦隆的拼劲儿就成。”
“曾教练,这总没问题吧?”
看着王军生殷切地模样,曾政也懒得再开口反驳。
和喀麦隆那场比赛根本就是特殊情况。
队员们不服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有对胜利与冠军的渴望,以及一些客观条件等等。
但这场三四名决赛就不同了。
三四名决赛一直被认为是杯赛最无聊的“决赛”。
双方争冠无望,通常会把这场决赛踢成表演赛和练习赛。
但因为奥运会要决出铜牌,所以奥运会的三四名决赛,还真就比世界杯的要更激烈一些。
并且对像中国队、大老美这样从未染指过奥运铜牌的弱队来说,三四名决赛也的确没办法像一些欧洲强国那样,可以随随便便地用来练兵。
但问题是,队员们经过和喀麦隆对拼过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像范大将军、李伟风都是踢满了5场的主力球员。
但下场比赛如果还让他俩继续首发的话,开场时体能槽就只有一半。
再考虑到队员们大小不一的伤情,让主力首发的战斗力还不如替补。
当然,曾政也答应过全体球员。
这次奥运会无论踢成什么样,让大家都有上场的机会,不能让队员们白来一次。
好在现在除了门将李雷雷和欧楚良没有过上场经历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出场亮相过。
所以不管这三四名决赛多么重要,曾政已经铁了心的不打算继续用刘匀飞。
这也是王军生等人反对的地方。
一开始自己主用刘匀飞你们反对,现在我不用刘匀飞了,你们倒一个个不同意了。
哪有那么多让你们顺心的好事儿?
这场比赛老子决定了,肯定换门将!
......
9月29日,悉尼,男足三四名决赛正式打响。
国奥这边,首发门将是欧楚良。
四名后卫分别是吴成瑛、徐云隆、舒畅和孙技海;
四名中场分别是李鉄、郑志、张燃和申丝;
两名前锋分别是李金雨、曲波。
排出这样的首发阵容也是无奈之举。
事实上,除了禁赛和伤员,国奥能出场的队员已经没几个了。
中前场除了张燃一名替补队员以外,其他全都“报废”!
在看到曾政提交的首发名单后,王军生还是在球员通道中截住了曾政。
“小曾,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这首发安排的是啥啊?”
“怎么了?王团长,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面前撇着大嘴,一副“二流子”模样的曾政,王军生也是一脸无奈。
“小曾啊,这里没有别人,咱们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啊别别别,王团长,王领队,王竹鞋竹席!”曾政特意强调了王军生的三个“官方称呼”后继续道,“现在是工作期间,咱们不能与生活混为一谈!”
王军生强忍着曾政的阴阳怪气,指着首发队员们说道:“小曾啊,前几天开会时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这场比赛全力争胜。可你看,你这首发...”
“首发咋了?有什么问题吗?”曾政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你让那个拄着拐的上去踢?”
现在国奥队里已经有两人拄拐。
一个是打着石膏的张玉狞架着双拐,一个是膝盖缠着纱布的肇俊折拄着辅助单拐。
但这又不是残奥会,哪能让两人上场去踢?
“不是!我是说守门员,守门员!”王军生强调道。
“守门员咋了?”曾政故装不懂道,“欧楚良有问题吗?要是他有问题的话,亚洲杯我就不带他了,竹席你看咋样?”
“亚洲杯”三个字把王军生噎得够呛。
不同于奥运会,这届亚洲杯竹鞋可是奔着夺冠去的!
是啊!
你对我内定的亚洲杯主力门将都不满意,你还想用谁?
见门将这块儿和曾政说不通,王军生只能指着两名中后卫道:“小曾啊,你看这俩中后卫,你不觉得悬么?”
“我知道小范和小伟一直在踢,他们也都累了。”
“可你不能一块儿给他们换下去啊!”
“哪怕留一个也成啊。”
“现在一个不上,这后防可怎么办?”
王军生说完,忍不住掐起了腰。
守门员我说不过你,这两个没被禁赛的主力中后卫你一个不用,你总该给我个解释了吧?
面对王军生的质疑,曾政依旧摆出一副理直气壮地模样。
“王团长,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我要求的?我什么时候这么要求了?”王军生一脸问号。
你咋还倒打我一耙了?
“你不是说要全力争胜,要赢,要打赢这场‘政治战’吗?”说到最后三个字,曾政故意咬重了几分,“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总要为前场的进攻增加点儿火力吧?”
“您想想看。”
“如果踢了半场咱们还打不开局面,又或者是哪个中前场队员因伤被换下。”
“我这替补席上总得有个人能顶上不是?”
王军生闻言一愣,随后不可置信地看着曾政,惊恐地说道:“小曾,你这意思是...”
“咋?”
“王团长你忘了?”
“范大将军也能打前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