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本来心情很差的蒲杰,因为秦映霜这个蛮不讲理的决定,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嚣张。
“白狗,喊声大爷来听!”
为了打击白小白,蒲杰连当畜生亲戚也不介意了。
反正老子现在以及将来都是妖怪,无所谓了!
白小白冷笑道:“我说过要传你《众生往》,却没答应什么时候传你。孙子,你还忘了一件事,小霜揍不疼我。再有就是,小报告打多了,最终只会是狼来了!”
“厉害,连狼来了你都知道!”蒲杰很想给它一个大拇指,可惜做不到,“老子不想化形了,明白?还有,狼就算真的要来,也得特么上千遍之后。老子先爽了再说!”
“哦?”
白小白很是意外,还有做草精上瘾的傻子?
它正要设法套蒲杰的话呢,突然吓得大叫了一声,转头就一口朝着秦映霜咬去。
原来这丫头觉得先前白小白下水惹起一大群水中生物到处乱蹦,很是好玩儿,她也想亲自尝试一下,欢呼着一头朝江中扎去。
也幸亏白小白反应及时,堪堪叼住了她,险险避开了一条长满獠牙、突然从江中跃出的怪鱼的血盆大口!
秦映霜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反而激动地一个劲地催促着白小白。
“小白,你教训教训它,让它配合我,还有其他的小鱼!”
这就是真实的秦映霜。
不是她脑子有坑,而是她知道,总会有实力强大的高手在庇佑着她,永远都没有危险。
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
明知道这样纵容下去,对秦映霜的成长极为不利,可是白小白没办法拒绝。
它真的就乖乖地潜入江中,整整十分钟才露出水面,冲着秦映霜叫了一身。
同时,它的眼光,透着一丝畏惧和无奈,朝着伍仙月所在方向望去。
不用猜,伍仙月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奇怪的是,伍仙月却并没有立时赶过来呵斥秦映霜,而是任由她一头扎进江里,惊起无数水族。
随着秦映霜沉浮的蒲杰,心情很是复杂。
虽然论实际年龄蒲杰比秦映霜大不了几岁,所谓童心未泯,那些跳跃翻飞的水中生物,同样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但是他不想让伍仙月因为秦映霜而担忧焦虑,于是决定利用自己近水楼台的便利,在教育秦映霜的道路上,出一份力。
“小霜姐,你快乐吗?”
正在嬉戏的秦映霜想也不想地道:“快乐啊。”
“你为什么快乐呀?”蒲杰又问。
本来按他的套路,以秦映霜的性格,多半会回应快乐就是快乐,还需要理由,懒得去想什么的。
然后呢,他就会引申出去,说什么你的快乐,是建立在白小白啊,伍仙月啊,秦其峰等人的担忧之上之类的屁话的。
结果呢,他的教育大计还没铺展开来,就被强行中止,从此再也没有派上过用场。
因为江中驶来了一艘船。
这艘船很大,和一艘重型航母的体积差不多。
船的上层建筑,非常符合蒲杰曾经以为的那种修真风格。
木质结构,有一张白色巨帆,也没有悬空,而是老老实实地顺流而下,速度也不快不慢。
哪知这艘巨大的帆船在行驶至不到他们五公里的距离时,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股飓风,迎面撞上那张白帆。
白帆的质量,显然非常过关,哪怕被飓风给吹得如一张大鼓,也没有被撕裂。
质量好的后果,就是巨船在白帆的带动下,不偏不倚地朝着正在嬉水的秦映霜撞来。
速度之快,蒲杰这种凡人感知,根本都反应不过来!
不过对于堪比尘世间最高战力的白小白而言,这条船的变向虽然迅猛突然,依然可以轻易避开。
然而它不敢!
白小白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蹄子将秦映霜刨到自己胸前,然后背对巨船,拿它那对生命而言体型巨大、却在这艘庞然大物面前犹如一块小石头的身躯,准备硬扛。
“有诈!小姐反应不及!我会重伤,但我必须死!立即让小霜给他爹传讯.....”
“嘭!”
哪怕是以意识这种最快形式交流,白小白也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就与这艘巨船猛烈的撞在了一起。
它那庞大的身躯,瞬间就被撞得四分五裂,四散飘落。
惟余前胸和脑袋,刚好护住了秦映霜,径直地飞向辽阔的江面,噗通掉入滚滚江流,再也没有浮出水面。
一分钟后。
浑浊江底。
“说了没!”白小白断断续续地传讯问道,显得非常虚弱。
蒲杰什么都看不见,低沉地道:“说了,不过小霜晕过去了......你怎么样?”
他突然觉得白小白这头畜生,还行!
“老子是白泽,就凭冯运礼这个区区的大乘巅峰就想弄死我?靠!”白小白咬牙切齿地吹着牛逼,“小姐应该传讯了......妈的赤明宗是吧,敢惹老子?等着!”
“赤明宗!”蒲杰倒吸了一口凉气,猛然醒悟,“临仙散?九太上有内鬼!”
“不可能!九太上绝对没任何问题!多半还是小霜引来的麻烦。这帮蝼蚁,真是不知死活!”白小白断然道,“他们找过来了,我先送你们上去。”
蒲杰只觉得眼前混浊开始变得清亮,光线也越来越强。
直至冲出水面,和昏迷的秦映霜一起,随波逐流。
本来明亮的天空,不知为何,又突然暗了下来。
巨大的轰鸣声,嘈杂的怒吼声,还有并不亚于先前白小白与巨船碰撞的器物撞击声,直扰得蒲杰心烦意乱,恶心想吐。
他不知道,此时的吞龙江上,正在进行着一场世间最高战力之间的混战。
也亏得争斗的双方,目的不是要置秦映霜于死地,不仅刻意避开,甚至还分出部分力量来保护秦映霜不会受创。
否则别说秦映霜,就是被伍仙月专门用来安置他的特制试管,也会被瞬间碾压成齑粉。
争斗激烈而短促。
也许只是一瞬,蒲杰就感觉到明明顺流的江水,突然开始倒流。
而秦映霜,则被这股倒灌的江水抛向高空。
一只巨手,凭空出现在秦映霜身旁,一把将她给牢牢抓住。
下一刻,蒲杰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这种黑暗没有持续太久,光明骤现。
“还算顺利,你可得抓紧咯!”
有陌生的中年男人急声敦促。
蒲杰循声望去,见得一位紫袍长髯的中年道士,正将秦映霜单手提着,递向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道士。
“爹……”
年轻道士并没有伸手接过秦映霜,目中挣扎着,终于鼓起勇气说到:“我喜欢她,会光明正大地去争取,而不是采取这种方式!”
“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她连认都不认识你!”中年道士声色俱厉地道,“你们成了夫妻,再慢慢培养感情,一点也不迟!”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她的命!你不占有,就有别人来占有!我好不容易火中取栗,嫁祸于冯运礼,如果你能容忍那个占有了她的人,根本不是你,我马上把她还回去!”
年轻道士嘴唇颤抖着,终于一咬牙,从中年道士手中接过秦映霜。猛地转身,一脚踹开一间厢房的门,钻了进去,砰地一声用力合上房门,将他和秦映霜,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