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顶着两人的目光,殷湾湾心理压力骤增!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眼神游移:“我,知简不是已经跟您介绍过我了吗……”
“知简?什么时候跟我介绍过你?”
蒙安宜一脸莫名。
难道不是吗……
殷湾湾心里慌的一批,然而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乱了方寸,只能硬着头皮道:“您不是在等我吗?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新岁哥哥说,‘原来你就是殷小姐’……”
感受到自家爷爷看过来,蒙新岁立马举起手:“您说姓殷,她又说自己是专门来找您的,我就以为是她,所以才她带进来的。”
蒙安宜:“……”
殷湾湾听到这儿,已经意识到不对了。
但是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您再好好想想,您刚刚还说过的啊,您说头一次听知简这么大肆夸奖一个人……”
蒙安宜沉默了下来。
蒙新岁一时间神情复杂:“你以为说这话的人,是知简?”
“难道不是吗?!”
殷湾湾急切开口。
她知道不对,她知道有哪里不对。
但是她就是不想承认!
肯定是陆知简!怎么能不是陆知简呢……
但是蒙安宜缓缓摇头,轻易地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那看来是搞错了,说这话的人不是知简,他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介绍过谁……哦也不对。”
殷湾湾的眼睛亮起希望的光。
蒙安宜顿了顿,回忆道:“他很久之前倒是跟我大肆夸奖过一个人,不过那已经是四年多前了,他说他认识了一个天才……不过肯定不是你。”
殷湾湾的情绪有些崩:“您怎么知道不是我!说不定他说的就是我!”
蒙新岁扬眉:“看来殷湾湾小姐,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竟然用“天才”来标榜自己。
殷湾湾反应过来,讷讷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蒙安宜摆摆手,倒也没和她计较,和气地说:“确实不是你,因为知简当时说了,他和那个天才,是因为一场车祸认识的,而且那位天才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学过钢琴……”
话说到一半,蒙安宜僵住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殷湾湾刚刚好像就说过,殷澜没有受过正规的钢琴培训……
再一想,殷澜和陆知简还是朋友,所以,几年前陆知简就说过的那个人,不会就是——
殷澜也惊讶:“难道是我?”
蒙新岁震惊:“知简说的人,真的是你?”
殷澜沉吟道:“因为车祸认识的话……那应该就是我吧,那天他心情不好,开车强行加塞,正好我也心情不好,就把他给追尾了,他压线,不打转向灯,全责。”
蒙安宜:“……”
蒙新岁:“……”
这一听,确实是陆知简能干出来的事儿……
殷澜感慨:“没想到这小子背地里竟然这么夸我,还让人挺不好意思的。”
蒙安宜激动到直接站起来:“竟然是你!这就是缘分啊,当年知简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好奇,那孩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能称另一个人是天才,没想到过了四年,我竟然又从另一个人嘴里听到了对你的大肆夸奖!”
殷澜淡笑着开玩笑:“王教授夸张了,万一我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您岂不是要失望了?”
“不不不不可能。”
蒙安宜一叠声儿地否认,“我那学生和师弟眼光一个赛一个的高,能让他们那么夸一声天才的人,那肯定不简单!”
蒙新岁脸上露出淡淡的歉意:“不好意思啊殷小姐,刚刚误会您了,我还以为……”
话音未落,突兀的声音骤然响起:“不可能!”
殷湾湾死死咬着下唇,满脸的不甘,“这其中肯定有猫腻,蒙教授,她真的从小到大都没有学过钢琴,又怎么可能是所谓的钢琴天才!”
“而我,从三岁开始学钢琴直到现在,就算她后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接触过钢琴,可是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您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不得不承认,殷湾湾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钢琴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可是……
蒙新岁迟疑着开口:“殷湾湾小姐,既然你们同为姐妹……那你从三岁就开始学习钢琴,为什么你姐姐不学?是不想吗?”
“但是如果不想的话,那为什么她现在在钢琴领域的造诣,又这么高?”
这问题一问出来,殷澜都忍不住想给蒙新岁鼓个掌。
太会问了。
简直就是直接问到了点子上。
果然,殷湾湾像是一下被掐住了喉咙一般,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殷澜从小不学,是因为不想吗?
——当然不是!
殷澜想不想,她还不清楚吗?
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
因为从她学习钢琴开始,殷澜就要一直在她身边候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每次身边的人在看向钢琴时,那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深切的渴望。
这个问题,殷澜就没指望殷湾湾能回答。
她也没打算把那些陈旧的伤痕翻出来给别人看,只是风轻云淡地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果然,蒙教授也没有追究,乐呵呵地笑道:“天赋固然重要,但是也离不开自身的努力啊!我听建安那小子说你现在多厉害多厉害,那可不是空有天赋能做到的,你平日里肯定也没少练习吧。”
殷澜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殷湾湾一脸窘迫地瞪着她,心里却还是迷茫。
这个王建安教授到底是谁啊!
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人!?
蒙新岁的眉毛皱的更深了,他和蒙安宜对视一眼,两人就算再迟钝,此刻也发现事情的发展好像有些许的不对。
殷澜从兜里掏出王建安之前给她的名片,幽幽道:“蒙教授,我确实和知简是朋友,但是今天的事情,真的和他没有一点儿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扯到知简身上。”
“王教授在外面有点儿事,可能耽搁的时间有点儿长,所以就让我先进来,但是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误会……”仟仟尛哾
蒙新岁接过名片,看看她,再看看殷湾湾,最后再看看自己的爷爷,有些怀疑人生:“爷爷,这……”
蒙安宜也被这件事乱七八糟的发展走向搞的有些茫然。
他重新审视殷澜:“建安让你来的?”
殷澜点头。
“你就是建安说的那个人?”
殷澜继续点头。
蒙安宜和蒙新岁对视一眼,同时脸色难看地转过脸,对殷湾湾发起灵魂拷问:
“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