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奎利夫人才顺过气来。
她看了眼四周,看着周围的一切,她忽然有些迷茫。
或许是她几天没出来的缘故,忽然出来了,多多少少也会有些不适应。
奎利夫人自从被禁足后,就从来没见过除自己院子以外的其他东西。
虽然她每天被限制活动范围,被禁止出门,但她的情况比巴图温塔莎和巴图温克利的情况要好些。
巴图温塔莎和巴图温克利他们两个是真的连门都出不了。
尤其是巴图温塔莎,不仅连门都出不了,就是身边伺候的这些人都不听她的。
巴图温克利和奎利夫人身边伺候的好歹都是跟自己有些感情的,能说的上话的人,就她身边凡是能说的上话,喘的上气的全给弄死了。
就是之前守在门口的侍卫也不带留下的。
现在巴图温塔莎是不能踏出房门半步,身边伺候的还全都是刁奴,不仅如此,还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
就这也就算了,想找人说个话,也能遇到死对头。
她现在为了不见到巴克尔莫德,直接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奎利夫人看着眼前的树,她伸手摸了摸树皮,感受到那真实的触感,奎利夫人心中百感交集。
心想我都多长时间没出来了………
奎利夫人没有立马回去,其实就算她回去也没办法混进去。
更何况就算混进去了又能怎么样?除了被关在屋子里,就是看着底下那一张张因为自己原因而被受到牵连的苦瓜脸。
奎利夫人心想反正回去了也是被关着,还不如直接留在外面。
奎利夫人又在路上,看着王庭的一草一木,心想这还不如自己家好。
奎利夫人在嫁人前,家里就有一片大草原,她父亲是部落族长,利用草原的资源,靠着经商赚了不少钱。
也是因为她家条件优渥,所以她年轻时候才能到处游山玩水。
凭着一个人,一匹马,一把剑,奎利夫人游历过庆国、昌国、黎国、景国、犬戎、五个国家的大山名川。
当时的奎利夫人应该从没想过自己会被困在这王庭这四四方方的天地里。
当时奎利夫人的条件比炯利可汗的条件要好些,炯利可汗当时就是犬戎一个最不受宠的王子,而奎利夫人则是老族长唯一的女儿。
奎利夫人不仅有老族长这么个疼爱他的父亲,还有个对她很好的哥哥。
可以说,要是当时奎利夫人没有谣言缠身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嫁给炯利可汗的。
奎利夫人先是来到多莫阏之的住处,嫌恶的在门口吐了两口唾沫,随后继续向前走。
又来到了巴图温英奇的住处,看着巴图温英奇的住处,她陷入了沉思。
她在想如果当年她没把巴图温英奇让给多莫阏之,而是亲自抚养,那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当时巴图温英奇出生没几天,多莫阏之就以她月子期不能养孩子为由,抱走了巴图温英奇。
就这么一抱,就再也没抱回来过。
奎利夫人在巴图温英奇的门口驻足了片刻,
奎利夫人继续向前走,再走了一段路后,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巴图温克利的住处。
看着巴图温克利的住处,她似乎想起来这好像是巴图温克利那个孩子的住处。
对于巴图温克利,奎利夫人还是有印象的。
这孩子小时候去学堂经常找他们来蹭路,她当时看他是个孩子,也就没说什么,每次都带着他跟巴图温塔莎去学堂。
后来,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把他们走小路的事情告诉了巴克尔莫德。
闹的巴克尔莫德那家伙天天去小路堵他们。
被巴克尔莫德这么一闹,他们连小路也走不成了。
自从小路不能走以后,她和巴图温克利就没怎么再见过面。
后来她有几次看到巴图温克利被多莫阏之拿着鞭子抽打,有几次想拦被直接拉走了,还有一次就纯粹路过,就被多莫阏之甩了一鞭子。
自此以后,她就是偶尔见到巴图温克利挨打,也只是装看不见。
反正自己的儿子还在对家手里,自己这边都还不知道怎么样,哪还有心思管对家的孩子怎么样?
奎利夫人回想起巴图温克利不断挨罚的童年,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心想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奎利夫人在第一次看到巴图温克利的时候,心想这孩子好是好,可惜死的太早。
奎利夫人学过一些相面之术,她从巴图温克利的面相上就看出他是个命苦福薄,英年早逝的命。
命苦福薄主要是指他虽然以前过的不好,他以后也过的不会太好。
他这辈子都无缘亲情,在感情上没有一个人会真心爱他,他喜欢的人也不会喜欢他,他一辈子都是在被人厌弃中活着。
对于巴图温克利以后的命运,奎利夫人只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更何况她连自家这两个狗东西都还没管好,她哪还有闲心管对家的孩子。
对于自家这两个崽,奎利夫人也是偷偷相过面的。
结果是一个比一个气人,巴图温塔莎黑是桃花缠身,代表着她这辈子都孽缘不断,且追求者无数。
至于巴图温英奇,那就更气人了,巴图温英奇是一脸衰相,无子女缘,婚姻缘,亲情缘,典型的跟佛有缘的面相。
奎利夫人为了改变两人的面相做了不少努力,她没少劝巴图温塔莎离那些男的远些。
也没少给巴图温英奇施加压力,让他在政事上多下功夫。
最后结果可想而知,半点用处都没有,她做的这一切,好像是做了,又好像是没做。
可以说该做的都做了,该劝的都劝了,但是两人不听。
巴图温塔莎觉得奎利夫人小题大做,所以她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她觉得只要自己跑的快,就永远不会栽坑里。
巴图温塔莎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她为了不东窗事发,找男宠找的都是外地的,那样就算对方想做什么,第一时间跑回来就行。
反正对方也不会为了这点子破事大动干戈的来犬戎找她。
要知道犬戎在昌国和庆国这两个国家的眼里就是个有去无回的活地狱,除非实力特别硬,就算本人想来这里,家里人也会拦着。
巴图温塔莎觉得凭着犬戎在外的恶名,没人能真的来犬戎找她算账。
然而就是因为她太得意,最后剑走偏锋,一脚踢到了铁板上,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对方就真的带着人来犬戎找她。
不仅人到了犬戎,还直接打到了家门口,对着炯利可汗一顿乱喷。
当时跟来的也不止有这一人,还有数十位被她欺骗的贵公子。
这件事在当时都闹开了,也是从这件事过后,巴图温塔莎长得丑玩的花的名声算是彻底传开了。
对于这件事,奎利夫人也只能说这是她自找的。
奎利夫人也不是没对巴图温塔莎说过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么多瓷器活。
没有巴图温绯月那样的本事,就别到处乱搞。
关键是乱搞也就算了,还是那种只收钱,不办事的,这种情况下,你不招人恨,谁招人恨?
但谁让巴图温塔莎觉得自己很安全,就算到处瞎搞,也不会被人找上门。
可以说巴图温塔莎低估了自己的魅力,高估了男人的道德水平。
她觉得男人都是爱脸面的,肯定不会那么不要脸的对她一个丑女下手。
对于巴图温塔莎一直到处撩拨男人的这种行为,奎利夫人几乎是天天都会劝,但可惜巴图温塔莎一句都没听进去。
奎利夫人又看了眼巴图温克利的住处,随后便离开了。
她往前走,走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来到了杨谨的住处。
看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妖兵,奎利夫人心道果然如此。
从刚刚在巴图温克利那里的时候,她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刚刚她站在门口那么久,愣是没有一个人出来问她站在这里做什么。
奎利夫人知道巴图温克利这里是有专门值夜班的奴仆的,一但晚上有人在门口逗留的时间过长,一定会奴仆拿着棍子凶神恶煞的出来问她干什么。
然而她愣是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一个人出来问她是做什么的。
不仅如此,里面漆黑一片,连盏灯都没点。
之前她逗留在巴图温英奇门口的时候,还能看到有一两个房间点着灯。
一般情况下,王庭的大部分主子基本都爱在晚上的一个空置的房间点一盏灯。
这样不仅看着安心些,也能方便出去上个茅厕什么的。
当然除了这些以外,也是为了防止外面的刺客趁着天黑混进来。
奎利夫人觉得像巴图温克利这样心谨慎的人,为了安全,既然连值夜班的奴仆都能安排上,又怎么可能会不在屋里放两盏油灯?
奎利夫人觉得巴图温克利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确定撤了值守夜班的奴仆后,别人不会来刺杀他?
既然那么肯定别人不会来刺杀他,那要么他足够强大,要么他被人控制了。
奎利夫人直接忽略掉了第一种情况,要巴图温克利真有那么厉害,炯利可汗早就退位了。
奎利夫人在想到巴图温克利的时候,直接联想到杨谨。
巴图温克利和杨谨是好兄弟,既然这个出了问题,那另一个会不会也出了问题。
奎利夫人思及至此,便来到了杨谨这里想一看究竟。
当看到门口那两个高大魁梧的妖兵时,她就知道她猜对了,杨谨也出事了。
奎利夫人远远看着门口那两个妖兵,她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看着门口那两个妖兵,她心想自己这就是想混进去也混不进去。
毕竟她就算再能,也不会能到一下子撂倒两个训练有素的妖兵。
至于巴图温塔莎那边的情况,她已经不用想了,肯定也被禁足了。
毕竟自己就是因为这个逆女被禁的足,虽然她不知道巴图温塔莎干了什么,能连累她也被禁足了。
反正这都不重要了,毕竟该连累的都连累了,追究太多也没用。
一刻钟后
奎利夫人似乎想到了办法能让自己混进去。
她记得在西北角的一个隐蔽的墙角里,有一个狗洞。
这个狗洞非常隐秘,几乎没人发现。
只不过要绕到那个狗洞位置似乎有些困难,因为她要路过门口,拐个弯才能到狗洞位置。
现在门口守着两个妖兵,且现在是大半夜,如果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口的话,很容易会招人怀疑。
要知道杨谨的住处非常偏僻,平时基本没人来。
白天的时候都没几个人会来,晚上就更不用说了。
尤其是这个时候,能睡觉的基本都回去睡觉了,谁还有心思来这里。
况且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说是散步都有些牵强。
另一边
巴图温绯月的房间开着亮灯,虎翼胳膊肘杵在床上,一脸玩味的看着熟睡的巴图温绯月。
巴图温绯月还在呼呼大睡,虎翼撩起她散落在耳旁的碎发把玩着。
他的精力十分旺盛,即使是折腾了巴图温绯月一个时辰,也依然不困。
刚刚巴图温绯月做着做着就睡过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努力着。
“嗯…”
巴图温绯月睡梦中呢喃了一声,虎翼的手抚在她脸上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