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极为压抑的氛围在整座牢房里蔓延开来。
贾熙纯感觉自己的四肢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她此时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试问一个看上去凶神恶煞身高一米九浑身肌肉的壮汉站到你面前,你能不害怕?
贾熙纯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有点不舒服,她觉得自己的这个脖子肯定是想换个地方待了。
“二殿下,冷静,二殿下,我们有话好好说嘛。”
“二殿下,我觉得我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二殿下,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解开彼此之间的误会。”
贾熙纯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手指上空空如也。
贾熙纯记得自己好像觉得戒指整天戴在手上既麻烦又没什么用,所以摘下来放柜子里了,至于是哪个柜子,她好像忘了。
贾熙纯从小就有乱放东西的毛病,且随放随忘。
家里人不止一次说过她,可她就是不改。
贾熙纯脸上的冷汗刷刷的往外冒,谁能理解她内心的焦急。
她到现在才想起自己还有个戒指,但也只是想起来了而已,关键是这个戒指不在自己手上,自己根本就不能用它。
此时贾熙纯特别想穿越回去把那个戒指给带上,带上那个戒指她就不用害怕巴图温克利了。
贾熙纯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心想早知道会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当时就不应该觉得戒指碍眼,把
现在戒指也不知道被自己放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
巴图温克利一拳砸在墙上,拳头与墙体接触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你是不是以为凭着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就能抓住父王?”
“本王子告诉你,你做梦!”
“父王有几十个儿子,多一个也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如果本王子现在把你弄死,你看父王会不会剥了我的皮?”
贾熙纯感觉道道凉意侵入到骨髓里,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攥着,
“二殿下,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对可汗很重要,你最好不要对我动手!”
巴图温克利脑门青筋直跳,咬牙轻蔑问道:
“有多重要?”
“比本王子的大哥还重要?还是比老十六那个最受父王宠爱的儿子还要重要?”
“你信不信你肚子里的这个野种和他们两个站同时在父王跟前,父王肯定连看都不会看这个野种一眼的。”
巴图温克利趾高气扬道。
巴图温克利表面得意洋洋的贬损着贾熙纯,其实他心里很是难受。
再次见到贾熙纯,巴图温克利心里本来是高兴的,但是贾熙纯见到他不是想抹脖子就是想撞墙咬舌头。
就是脾气再好的人见到这样的人也会忍不住不高兴,更何况巴图温克利这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子。
巴图温克利见贾熙纯这么排斥自己,心里自然不高兴,不高兴自然就会发火。
贾熙纯看着巴图温克利一米九的大高个,以及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她有些不想搭理眼前这个二货了。
毕竟自己说什么对方也听不懂,就算自己直接说了,对方还会过度理解,到时候又变成自己主动挑衅他。
贾熙纯背过身去不再搭理巴图温克利,然而她不搭理巴图温克利,巴图温克利却不高兴了。
巴图温克利蹲下身,推了推贾熙纯的肩膀。
“欸,你这是什么意思,说不过我就直接不说话了是吗?”
贾熙纯闭上眼眸,心想上学的时候老师说过,宁与聪明人打一架,不与傻子争高下。
巴图温克利见贾熙纯真的无视自己了,他强行将贾熙纯的肩膀扳过来,让贾熙纯正冲着自己。
贾熙纯身子是翻过来了,但贾熙纯紧紧闭着眼睛。
贾熙纯这个举动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不怕对手对你狂追猛打,就怕对手无视你。
巴图温克利也没想到贾熙纯竟然闭着眼睛,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巴图温克利气得直跺脚,指着贾熙纯威胁道:
“你赶紧把眼睛睁开!否则别怪本王子对你不客气!”
“你说你是自己睁开眼睛还是让本王子找人撬开你的眼睛!”
贾熙纯直接无视了巴图温克利的威胁,继续闭着眼睛。
巴图温克利气得指着贾熙纯的手指都在颤抖,他胸中憋着一口闷气。
巴图温克利一直用手指着贾熙纯,半响才憋出一句话:
“你可真行。”
贾熙纯继续紧闭双眸,不和巴图温克利搭话。
“好,装死不搭理本王子是吧。”
“那本王子接下来问你些事,你最好也别答复。”
“本王子问你,你怎么会和老十六有联系?”
巴图温克利口中的老十六就是巴图温尔金。
贾熙纯心想老十六,谁是老十六?我怎么不认识这个人?
贾熙纯没有想起巴图温尔金就是犬戎的十六王子,或者是说她忘了。
过去半个多月,贾熙纯早就把关于巴图温尔金的一切信息忘的一干二净。
贾熙纯继续装死,她觉得此时对付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忽略危险。
简称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本王问你,你和那个被狼族赎出去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你会在她家里?”
贾熙纯想说我就是那个被狼族赎出去的女人!
贾熙纯心里害怕,不敢开口说话,继续躺平装死。
“好!很好!”
巴图温克利恶狠狠的看着贾熙纯,咬牙切齿道:
“本王子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要是再不回答就永远在这躺着吧。”
“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为什么回来?”
“找我父王干什么?”
“你要是在不说的话,本王子以后都不来了,你就在这个地方养老吧!”
巴图温克利做出一个要离开的动作,他慢慢向门口走去。
贾熙纯听到巴图温克利离开的脚步声,瞬间急了,睁眼开口道:
“别啊!”
“我说!”
“我说!”
贾熙纯语气有些激动,声音嘹亮,她生怕自己说的慢了,声音小了,人就走了,到时候自己恐怕就真的要在这里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