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很快就过去了几天。
地牢里
贾熙纯躲在角落里仰头望天,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她都已经快忘了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砰砰砰
有人拍了拍牢房的大门。
“饭来了。”
贾熙纯抬头看向门口,只见越克端着一盘烧鸡走了进来。
越克抬眸看了贾熙纯一眼,随后低头不敢再看她。
贾熙纯看了地上的烧鸡一眼,没有动弹,继续靠在墙上昏昏欲睡。
越克见贾熙纯不动弹,担心贾熙纯饿坏了,上去拍了拍她的胳膊,说道:
“姑娘,该吃饭了。”
贾熙纯慵懒道:
“你就放那吧,我一会儿会吃的。”
贾熙纯对这些饭菜根本就提不起胃口,她想吃的这里一样也没有。
像这个端来的烧鸡,贾熙纯之前尝了一口,特别硬,和树皮有的一拼。
光是特别硬、难咀嚼也就罢了,还齁咸齁咸的,比十吨咸菜加起来还要咸。
贾熙纯扫了眼放在地上的烧鸡,对越克说道:
“你过来,我想让你替我办件事。”
越克一听贾熙纯有求于自己,本来要出去的他快速折返回来。
“有什么事吗?姑娘。”
“你尝一尝这地上的烧鸡。”
越克听后,从烧鸡上撕下来一块肉送入自己的嘴中。
越克仔细咀嚼,他的眉头挑了挑,脸色有些不好看。
贾熙纯问道:
“你觉得这只烧鸡怎么样?”
越克回答道:
“姑娘,这个烧鸡只是有些咸而已,并没有什么问题。”
贾熙纯语调拉长,表情有些不可置信道:
“是~有~些~咸~吗?”
“你下回给我带一碗稀饭就行,我吃不了油腻的。”
越克有些为难道:
“姑娘,这样不好吧?”
“姑娘你毕竟怀有身孕,正是要补营养的时候。”
贾熙纯满头黑线,心想你家孕妇补营养要吃一整盘齁咸齁咸的烧鸡吗?
“而且……”
越克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后说道:
“你的膳食是二殿下定的。”
“二殿下就喜欢吃一些重口的东西,而且他以为孕妇好吃酸的,所以……”
“就把这加了两袋盐做成的烧鸡送给你了。”
贾熙纯听后,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心想那个王八蛋没搞错吧,谁家孕妇爱吃酸的会吃两袋盐?
而且长时间吃重口的食物对孕妇身体不好。
这种最基本的常识,他不知道吗?
贾熙纯扶额说道:
“他不知道盐吃多了对孕妇身体不好吗?”
“你听说话有哪个女人怀孕每天吃两袋盐的?”
“这不要说孕妇了,就是大人这样吃下去身体也得垮了。”
“你要是实在说不了,就把你每天吃的饭让给我就行。”
“当然了,我也不会白吃你的饭,我拿烧鸡跟你换。”
贾熙纯宁愿自己每天喝白粥,也不想每天吃齁咸齁咸的烧鸡。
越克摊了摊手,有些难为情道:
“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你既能吃到肉,我也能吃好点。”
越克思索了片刻,说道:
“行吧。”
之后的几天里,贾熙纯每天喝白粥,吃咸菜,而越克则把烧鸡带到集市上直接卖了。
炯利可汗的探子跟了巴图温克利几天,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炯利可汗听着探子打探来的情报,眉头微微皱起,经过上次巴图温塔莎那么一提醒,他越来越觉得巴图温克利就是那个把贾熙纯绑了的人。
但现在自己派出的探子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还真不是对方干的,如果是对方干的,对方不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
炯利可汗觉得如果这件事是老二干的,肯定会有破绽,有马脚。
“可汗,十五公主求见。”
“让她进来吧。”
巴图温塔莎走入大帐。
巴图温塔莎问道:
“父王,有什么眉目了吗?”
“这件事应该不是老二干的,老二这几天除了在街上晃荡,就是在街上晃荡,除此之外,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巴图温塔莎忽然发现这里面的端倪,问道:
“父王,二哥去街上干什么?”
“他平时不是都待在军营吗?”
“二哥他是不是要给什么人买东西?”
炯利可汗听后,眼睛一眯,立马叫来这几天监视巴图温克利的那些探子。
“我问你们,这几天里二殿下在大街上买过什么东西?”
这些探子将巴图温克利在大街上经常买的东西告诉了炯利可汗。
巴图温克利这几天在大街上经常买一些小孩子才玩的玩具,穿的衣服和鞋子。
巴图温塔莎倒吸一口凉气,说道:
“嘶~二哥这是搞什么?他一个大老粗买一些小孩用的东西干什么?”
“他家又没有孩子。”
炯利可汗眼睛微微眯起,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这个老二平时特别不爱逛街,这几天却突然神经大条了一样,天天逛街。
老十六爱逛街也就罢了,毕竟老十六平时就爱逛街。
但老二平时就不爱出门,一提逛街就不耐烦,他这样的忽然爱逛街这不是有猫腻是什么?
而且买的东西都是小孩子才用的,他家也没有孩子,他买这些干什么?
“你们几个给我好好查查老二,看和老二关系好的都有哪些人?”
“是。”
“慢着。”
巴图温塔莎忽然叫住他们,提醒道:
“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去他房间里看看,看看有什么机关密道之类的。”
“是!”
巴图温塔莎这番话给了那些探子一些调查方向。
所有人走后,帐内就剩下炯利可汗和巴图温塔莎两人。
炯利可汗拄着个脑袋感叹道:
“塔莎呀,你要是个王子就好了……”
炯利可汗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惋惜。
巴图温塔莎的聪明才智和能力放到整个王子公主中都是顶尖的,但可惜的是这样的人是个女人。
更可惜的是犬戎重男轻女,可汗只能由男子来当。
如果巴图温塔莎是个王子,炯利可汗肯定直接立他当继承人。
“父王,我先退下了。”
“走吧。”
炯利可汗挥了挥手道。
巴图温塔莎走后,炯利可汗气得一拳锤在桌子上,咬牙低声骂道:
“老天不公啊!”
炯利可汗的这十几个王子中,能干的没几个,个个都是庸才。
偏偏有一个特别能干,还不能做继承人。
这让炯利可汗怎么能不气得牙痒痒。
炯利可汗最生气得就是巴图温塔莎太优秀,更生气的是巴图温塔莎是个公主,不能继承他的王位。
另一边
阿渡在房间内坐立难安,这几天他除了吃就是睡,关于贾熙纯的消息是一个也不知道。
咚咚咚
阿渡打开房门,一个侍从端着一盘丰盛的饭菜走了进来。
“爷,该吃饭了。”
侍从说完后,放下饭菜就要离开。
阿渡一把抓住这个侍从,着急的问道:
“对了,你知道贾熙纯怎么样了吗?”
侍从摇了摇头说道:
“奴才根本就不知道贾熙纯是谁。”
阿渡急忙说道:
“就是几天前在犬戎被绑了的那个怀有身孕的孕妇。”
侍从听后,更是一头雾水,毕竟在犬戎被绑的人多的是,他怎么知道是谁。
“爷,奴才根本就没去过犬戎,怎么知道犬戎发生了什么事。”
侍从说着直接挣脱阿渡,临走时说道:
“你要是真想问什么,还是问问大王身边的人比较稳妥。”
侍从说完后,直接离开了。
阿渡继续在房间内干着急,他心里想的都是
怎么办啊?
怎么办啊!
现在阿渡根本就不能出去,他一开门就看见两个侍卫守在门口的。
白天两个侍卫守在门口的,晚上四个侍卫在门和窗户那守着。
那种架势,生怕他跑了似的。
进来之前多木多告诉他他可以出门,但最好别出门,进来之后就派侍卫在门口守着。
美名其曰说是他身份特殊,防止他做什么不好的事。
这个理由阿渡勉强接受,毕竟他的身份的确挺特殊,只不过是那种人见人厌的那种。
现在在狼族人口中,阿渡就是个叛徒,是个背叛狼王的叛徒。
如果阿渡走在大街上,势必会有人认识他,然后向他扔一些臭鸡蛋,臭菜烂叶子。
盛平江这么做一是为了阿渡安全,二是…他不想阿渡再跑了。
阿渡已经跑了一次,这次好不容易主动送上门,他绝对不能再放跑阿渡。
书房
多木多试探性的说道:
“大王…阿渡那边一直嚷嚷着…要见您。”
盛平江玩弄着手上的钢笔,毫不在意的问道:
“见本王干什么?”
“主要是为了贾熙纯的事……”
多木多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脖子往后缩了缩,他知道说这话盛平江肯定会不高兴。
但阿渡那里天天问,天天问,问得他都烦了,索性他就把阿渡要问的事告诉盛平江,将盛平江的意思转达给他。
盛平江玩弄钢笔的手指一顿,斜了多木多一眼,冷哼道:
“以后这种事少来烦本王,犬戎被拐的人那么多,难道每个被拐的都要本王派人去救出来?”
“本王每天那么多事要忙,没空管这些。”
“他那边怎么说随你便!”
“随便编个合适的理由就行。”
“贾熙纯那边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派人。”
多木多明白了盛平江的意思,回去后随便编了个理由骗过了阿渡。
犬戎
巴图温尔金再次去了阿渡平时摆摊的那条街,这次他为了不被阿渡认出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来到阿渡的摊位,看着空空如也的摊位地,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巴图温尔金心里开始慌张起来。
怎么回事?
他怎么没在这里?
他平时不都在这里卖书吗?
巴图温尔金的眼神飘忽不定,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他眼神的余光撇到旁边的一个摊贩上。
那个摊贩看到他,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
巴图温尔金一把揪起那个摊贩的衣领,恶狠狠道:
“在这摆摊的那个卖书的呢?”
摊贩被巴图温尔金的这个举动吓得魂都丢了,他小心翼翼道:
“我也不知道,那个卖书的几天前就没来了。”
巴图温尔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松开商贩,快速前往阿渡住着的茅草屋。
巴图温尔金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他先来到阿渡的房间,打开房门,一股尘土味扑面而来。
巴图温尔金看见桌子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推测出阿渡应该几天前离开的。
“嗯!”
巴图温尔金气得一拳锤在门框上,他本来想着把贾熙纯弄走,这样阿渡就能留下来。
谁知道贾熙纯是没了,阿渡也没了。
巴图温尔金气不过,又一脚踹在门框上。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巴图温尔金这回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作自受。
巴图温尔金眼瞅着和阿渡的关系越来越好,眼瞧着希望离自己越来越近,谁知道仅仅因为自己的贪心,把这希望生生作没了。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故意把人给引到这里,那么贾熙纯就不会被绑走,贾熙纯要是不被绑走,那阿渡也就不会走。
巴图温尔金不知道阿渡去了哪里,他觉得阿渡肯定在犬戎,因为贾熙纯就是在犬戎没的。
阿渡除了在犬戎找贾熙纯还能在哪里找,巴图温尔金心想只要人在犬戎,就一定能找到。
巴图温尔金最后看了一眼阿渡的房间便转身走了。
巴图温尔金回去后动用自己所有的势力去找阿渡,他誓要将犬戎的没一个角落都翻遍了也要找到阿渡。
巴图温尔金没想到阿渡为了贾熙纯去狼族求助盛平江,此时阿渡被重兵把守,他的探子不能进入到王宫,自然探听不到阿渡的消息。
时间飞逝,又过去了几天。
地牢
贾熙纯呆呆地望着屋顶,她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被关的第几天了。
这几天里她和越克越来越熟络,因为这几天里她能看到的人只有越克,如果没有越克陪她说话,她有可能会无聊死。
被关的这十几天里,贾熙纯特别希望牢房里能有一只老鼠,这样自己在越克不在的时候也能不无聊。
越克照例来送饭,越克看见贾熙纯的那一刻,他脸上挂起灿烂的笑容。
越克有些希望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贾熙纯能一直在地牢关着。
越克觉得贾熙纯被关着也挺好的,起码她能和自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