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礼是大哥送的,就算要回来,也应该是要大哥去要才是。”
巴图温克利觉得送礼的是巴图温英奇,那么去要东西的也应该是巴图温英奇。
总不能出风头长脸的事都是他做,丢脸下面子的事都是自己做吧。
多莫阏之表情平静,心里有些生气,心想你个不成器的玩意,就让你去要个东西怎么了?
多莫阏之平静道:
“克利,母亲就这点要求,难道你连这点要求都不愿意答应母亲吗?”
多莫阏之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平和,反而带着些指责和质问。
巴图温克利连忙解释道:
“不是的,母亲,我的意思是我跟那个十五皇子不熟。”
“不太好开口向他要东西。”
多莫阏之说道:
“你这回去一趟,不就认识了吗?”
“一回生,二回熟,多见几面就熟了。”
巴图温克利心里有些不太好受,心想你难道不知道我不想去要东西的原因吗?
你不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
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本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最关键的是送礼的不是自己,而要礼的却是自己。
如果自己去要礼的那个人是有交情的熟人也就罢了,还是个不熟悉也没什么交情的陌生人。
这让人怎么去要礼?
多丢人呐!
“母亲,我不去,你爱让谁去就让谁去。”
巴图温克利拒绝道。
反正谁干这丢脸的事都行,唯独自己不干。
多莫阏之听后,脸瞬间垮了下来,怒斥道:
“就让你干这么件小事都不行吗?”
多莫阏之心里怒骂你个蠢货,亏你还是我儿子呢,就让你去跟人家打个照面怎么了?
多莫阏之看出来炯利可汗很看重季雄,她就想让巴图温克利跟季雄打个照面,互相认识一下。
如果是自己带着巴图温克利刻意去讨好的话,季雄不一定会把她的心意放在眼里。
但如果是想法子让对方心里有愧的话,那不比百般讨好要好?
结果这个蠢货倒好,这样的机会放到跟前都不知道珍惜。
“就让你看一看那个十五皇子,又没让你怎么着。”
“你就去要簪子的时候顺便说上两句话不行吗?”
“得得得,母亲,我这就去要簪子。”
巴图温克利一脸苦瓜相,心想自己去要簪子行了吧?
巴图温克利说完后,多莫阏之的脸色才算好些。
刚刚多莫阏之那副表情像是要把巴图温克利吃了似的,巴图温克利也是看见多莫阏之那副样子才吓得不敢说话。
他始终记得小时候自己犯错,多莫阏之拿着带刺的藤条打他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
别看现在巴图温克利长大了,看上去和多莫阏之能够像平常母子那样相处。
其实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惧怕多莫阏之,他每次一看见多莫阏之那副吃人的表情,无论多莫阏之的要求有多过分,他都会答应。
别看多莫阏之表面一副贤良淑德的做派,其实动手打人的时候是丝毫不手软。
巴图温克利说完后,赶紧转身离去,他生怕自己再晚走一步,多莫阏之会打他。
巴图温克利在离开了多莫阏之住处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重重的松了口气。
巴图温克利来到季雄的住处,守在门口的两个守卫一看是巴图温克利,都默默退到一边。
巴图温克利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对守在门口的两人说道:
“赶紧进去禀告,就说本王子来了,找他有些事。”
两人不敢有半分迟疑,其中一人还不等另一人反应,飞速跑去禀告。
另一人见此,气得牙痒痒,却只能守着。
季雄还在拿着金簪想着这金簪戴在巴图温塔莎头上怎么样的时候,忽然有人进来禀告。
“十五皇子,二王子有事要见您。”
季雄听后,收起了脸上轻松的表情,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二王子是炯利可汗的王后多莫阏之生的儿子,那他就是嫡子。
季雄赶紧起身,说道:
“快让他进来吧。”
季雄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对待巴图温英奇时候的散漫与敷衍。
季雄一把将金簪塞进怀里,然后忙不迭的起身就要去迎接。
季雄刚起来,巴图温克利就进来了。
巴图温克利没有向他行礼,直接道:
“十五皇子,本殿来这里是想向你要件东西。”
“不知二王子是要何物?”
“也没什么,就是一根金簪罢了。”
季雄听后,心头一凛,心想不会是今天自己收到的那根簪子吧,可千万别是。
“二王子,你恐怕是来错地了,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金簪。”
季雄心想你可赶紧走吧,我这里可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十五皇子,大王兄今天送来了一些礼物,里面正好就有金簪。”
季雄听后,心头一凛,话已至此,他也只好拿出金簪。
“二王子,大王子确实送了吾一根簪子,可送出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
“十五皇子,这根簪子只是赠品,就算要回去也无妨。”
季雄一听,眼中闪过一道疑惑,心想巴图温英奇过来送礼的时候可就送了他这一根簪子,哪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二王子,话可不能乱说,大王子来的时候可就只送了这一根簪子。”
“其他的什么也没送。”
巴图温克利一听,有些不高兴了,说道:
“十五皇子,大王兄来的时候分明是带了一颗珠子,这根簪子只是母亲送的赠品。”
巴图温克利心想你还想抵赖不成?
“二王子,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周围的这些人。”
“大王子来的时候确实只送给了吾一根簪子。”
巴图温克利说道:
“不可能,母亲当时可是给了大王兄一颗大珠子让大王兄送过来,这根簪子只是个赠品。”
“如果是普通的簪子也就罢了,这根簪子连带那颗珠子可都是母亲的嫁妆。”
“母亲现在只是想回个赠品,怎么就不行?”
“二王子,话可不能乱说,吾确实只收到了一根簪子。”
“什么大珠子?吾根本就没收到,二王子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周围这些人。”
“当时大王子送礼的时候,他们可都是看见了的。”
季雄心想这口黑锅谁爱背谁背,反正老子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