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景麟等来了那个老人。
那个老人依然是一副苗疆服饰,他似乎看到了景麟,但不想搭理他,直接从他跟前装若无物的路过。
景麟一把拦下了他,说道:
“我想好了,我要买下那对蛊。”
景麟神色坚定,老人看着他坚定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道:
“客人,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蛊。”
景麟跟着老人来到了一间普通的茅草屋,老人将景麟带到养蛊的竹筐旁。
老人一把将盖子掀开,里面密密麻麻的白色蛊虫映入眼帘。
景麟看见这么多虫子,密集恐惧症犯了,瞬间觉得恶心。
“这就是那个蛊吗?”
“这自然不是。”
老人平静道。
“这就是一堆普通的蛊虫而已。”
景麟心想既然是普通的蛊虫,那你带我来看这些干什么?
“我要看的是你说的那种蛊虫,不是这些。”
景麟不悦道。
“哦?那个可不便宜,你确定想好要那种蛊虫吗?”
“多少钱?我都给。”
景麟平静道。
他现在只想要那种能让人一见钟情的蛊虫。
他想将子蛊种到巴图温塔莎体内,母蛊种到自己体内。
那样自己就能和巴图温塔莎长相厮守,他不求能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能和她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个蛊虫可是要上百两黄金呢,你可要想清楚了。”
老头揉了揉脑袋,提醒道。
他觉得景麟不像是能一下子拿出几百两黄金的人,所以对他并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不就是钱吗?我给。”
景麟面无表情道。
几百两黄金他还是能拿的出来的,当初炯利可汗为了让他和巴图温塔莎断绝关系,就私下里送了自己几百两黄金,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老头听后,表情一滞,说道:
“你可想好了,我这里可不退货。”
老头以为景麟就是脑子一热,才会这么说。
他要确定一下,以免对方事后来找茬。
“我想好了,我要买那个蛊。”
景麟依然坚持道。
老头听后,心里暗自对景麟竖起了个大拇指,心想着专情程度,有老子当年那风范。
“孩子,你确定要买这个蛊吗?”
“你要知道,你现在还年轻,现在反悔还来的及。”
“我想清楚了,我就算死也要跟他死一块。”
景麟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狂热。
老头捕捉到景麟眼里的狂热,他透过景麟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想当初,他也曾这么热烈的喜欢过一个女子。
最后那个女子讨厌他,看不起他,于是他就给那个女子下了能让人变傻的蛊。
最后那个女子彻底变成了傻子,在生活上只能依靠自己,他这也算凭借自己的实力,实现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
“客人,冒昧的问一句,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是哪国人?”
“她是个犬戎人。”
老头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是多久没听到犬戎这两个陌生又熟悉的字了。
好像有二十多年了吧……
老头思绪逐渐回到二十几年前自己风华正茂那会。
二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如同幻灯片般在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最后他思绪回笼,看向站在跟前的景麟,说道:
“客人,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那个蛊的。”
“想来你和她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地步,也没必要非得用蛊去牵制对方。”
老人本着好心,想劝景麟弃恶从善。
因为他现在就挺后悔的,他每次看到自己夫人那天真无邪的笑,都会思考这么做值得吗?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将她毒傻,那自己现在是不是就能和她相敬如宾?
景麟听后,似有所动,低头沉思片刻,说道:
“大叔,我也不想这么做,可这都是她逼我的。”
“她是犬戎的公主,一般情况下我们根本就不能在一起。”
“她现在腻了我,她不喜欢我了,她想跟我划清界限,断绝关系!”
“可你知道吗?”
“我喜欢她!”
“我爱她!我离不开她!”
景麟赤红着眼睛吼道,他眼神里都是对巴图温塔莎的心酸与无奈。
对于巴图温塔莎的始乱终弃,他能怎么样,谁让他喜欢她呢。
“这种感觉你知道吗!”
景麟的眼眶蓄满泪珠。眼泪顺着眼角向下滑落,他表情痛苦又心碎。
老人听后,拳头紧紧握起,景麟的这番话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犬戎公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家老婆子在没嫁他之前也是个公主,而且正好还是犬戎的长公主。
景麟此时的感受他何尝不能理解,二十几年前他也是这种感受。
老头心里呵呵冷笑,心想始乱终弃,可真是犬戎女子的标配呀。
没想到二十几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改变。
“客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这么着,我也不要你那么多金子,就要你五十多两金子,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帮我?”
“客人,这你就不用管了。”
“只要客人你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就行。”
老头在景麟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自己也曾对一个女子掏心掏肺过,结果那个女子根本就看不起他,对他只有利用。
老头最讨厌那种水性杨花,始乱终弃的女人,他觉得这样的女人就该死绝。
人都说男子花心滥情,始乱终弃,可女子一但花心滥情,始乱终弃起来,其程度丝毫不亚于男子。
“多谢先生。”
景麟郑重的对老头作了个揖。
犬戎
巴图温尔金将头靠在阿渡的床头,他为了照顾阿渡,已经一夜没睡了。
就在这时,阿渡悠悠转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房顶那不属于他房间的挂饰,声音有些虚弱道:
“我这是在哪里?”
阿渡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特别想喝水。
“水…”
阿渡声音很是微弱。
阿渡余光瞥见趴在自己旁边的巴图温尔金,他吓得瞪大双眼。
巴图温尔金!
这家伙怎么会在自己床前!
阿渡想起身离开,但他此时的身体十分虚弱,根本就不允许他再有什么大动作。
阿渡此时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跑!赶紧跑!
有这么个变态在自己身边,不然干什么!
然而阿渡哼唧了半天,愣是下不来床。
阿渡瞪大眼睛死死看着头顶天花板,他在想难道自己永远都不能逃离巴图温尔金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