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做官做出精髓来了。”聂飞苦笑道,也不再说这个话题,“这咱们拿优惠券的上菜速度这么慢吗?看不起咱们啊!”
“那就等吧!”李明亮呵呵笑道,不一会,几个服务员就端着食盘过来了,聂飞斜眼一看就有些讶异,包括李明亮也是一脸的差异,“小女娃娃,你们是不是送错菜了?我们可没点这些啊!”
这些食盘里装着的是一只看起来有好几斤重的龙虾,这玩意放在澜庭别院那起码得卖上千块一份,其他的也是一些精致的菜肴。
“没错,地字九号桌,就是你们这里的了。”一个女服务员笑着道,“今天正好你们是第拿着优惠券就餐的第一百位顾客,这是我们餐厅送的。”
说罢也不等聂飞两人再反对,服务员将菜肴摆放到了桌上就走了,紧接着他们点的那几个菜也到了。
“你真相信这菜是他们送的?”李明亮就问聂飞道,这种大餐馆的德行李明亮很清楚,他们才不会拿这么高档的菜肴出来搞什么酬宾活动。
“不管是不是,反正留着也是浪费了。”聂飞伸筷子就把龙虾壳子给弄开,里面塞的都是虾仁。“总之这菜肴不会有毒,不吃也浪费,这可不是咱们党员应该做的,先吃了再说!我还不相信咱们俩还掏不出这几个菜钱来。”
“你倒是光棍!”李明亮呵呵笑道,也不再迟疑,两人开始吃起来,谈论一些县里体制当中的问题,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两人才起身准备离去。
“两位领导还吃得舒心吧?”就在两人要走出阁楼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聂飞嘴角就勾起一抹微笑,这声音太熟悉了,正是同龙公司那个假仁假义的贾总贾仁义,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清和塑胶的曹大凯。
“知道两位领导清正廉洁,我和贾总就只能除此下策了。”曹大凯也笑着道,“还希望两位领导不要见怪才好啊。”
“既然两位老总想留下悬念,到头来又何必拆穿悬念呢?”聂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这顿饭也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吃下去了,现在我还在想要不要给你两千块呢。”
“不用不用!”贾仁义笑着摆手道。“这俗话说,人情要坐在明面上,我不说,那咱们这个人情就没送出去,我说了,你们人情也就收下了。”
“贾总不会想着就一顿饭就让我们给你们一个很大的面子吧?”聂飞就笑着道。“还是那句话,贾总和曹总的净化设备是一定要购买的,现在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且我相信不会拖得太久。”
“我也是那句话,我是生意人,一切按照跟县政府当初跟我签订的合同办事。”贾仁义就笑着道,不过很明显,这笑容变冷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两位领导了。”
说罢这两个家伙直接就离开了,留下聂飞和李明亮站在原地,两人心中都觉得很堵,有种说不出的苦来,这干部当得太憋屈了。
“走吧,在这里生闷气也不是办法!”李明亮呵呵笑着道,伸手揽了一下聂飞的肩膀。“小聂啊,有些事情,咱们也该下狠手才行啊。”
“到时候再说,容我再想想!”聂飞便说道,两人钻进车里也离开了。
“贾总,你说这聂飞在这件事上能跟咱们蹦跶多久?”曹大凯跟贾仁义同乘一辆车,“看样子他还是不死心啊。”
“顶多坚持到明年二月份月份。”贾仁义一脸自信地说道。“明年八月创建环评就要开始了,购买净化设备到安装顶多不过一个月,但是有一点,咱们企业污染的那片土地治理可需要话费掉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咱们不添置净化设备,那片地他们就不能治理,只要熬过二月份,洪涯县基本上就创建无望了。”
“那咱们岂不是成了洪涯县创建工作的罪人?聂飞以后能让咱们好过?”曹大凯颇有些担忧地说道。
“聂飞不过是个局长,别看他现在要风得风,要是因为他是创建小组副组长的关系!”贾仁义便道。“等创建一过去,小组一解散,聂飞就得该干嘛干嘛去,再说了,咱们两个厂子每年给洪涯县贡献的财政还是有那么多钱,只要咱们是财神爷,主动权就在咱们手里,再说了,这经开区是管委会的地盘,他聂飞手就算再长,也不可能无缘无故伸过来吧?”
“也是!”曹大凯听了贾仁义的分析也安下心来,两人回家休息,第二天一早,曹大凯刚进办公室没多久,秘书就跑过来了。
“曹总,外面来了两位环保局的人,说是来下整改通知书的。”秘书有些奇怪地说道。“您看要不要见?”
“难道你能把政府的人给拒之门外?”曹大凯瞪了秘书一眼,这家伙才赶紧离开,曹大凯心中有些疑惑,心说这怎么可能呢?贾仁义不是说他手里抓着把柄,环保局只要一介入此事,连局长、县长都有可能受到牵连吗?怎么环保局的人还一大早跑来下整改通知了?
稍微思索了一下,曹大凯就给贾仁义拨了个号码过去,不过他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
“环保局的人也刚刚到我这里,我正要过去接待一下!”贾仁义在电话里说道。“咱们先不要慌,先看看情况再说,我估计他们是不会乱来的,除非聂飞那家伙打算破罐子破摔!”
“现在只能是这样了。”曹大凯道,便挂了电话去会议室见了环保局过来下通知的人,这份整改通知详细列举了清和塑胶的排放不达标等各项指标,有事实有依据。
像这种通知单,曹大凯不能不接,只能是先在文件接收单上签字,他打算等送走这两人再跟贾仁义去商量商量看究竟怎么办。
贾仁义那边也是一样,把单子给收下了,不过他却是坐在了老板椅上抽烟思索起来,他在想环保局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或者说聂飞的用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