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赵部长以前的外甥也是在洪涯县工作?”刘民举便笑眯眯地问道,他对于一些事情还是很清楚的,当初舒景华在洪涯县跟聂飞打赌可是弄得市里都有些人知道,当时赵兴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去省里还跑过高速路的关系呢。
“可不是嘛!”马光严便笑道,又压低了一些声音。“也不怕刘市长您知道,当初我还挺照顾舒景华的呢,结果……哎!还是被水务局的聂飞给弄得灰头土脸到市里去了。”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年轻,洪涯县这是怎么了?就提他当上了一局之长!”刘民举脸色就不太好看。“看看这次的事件,如果说是换做一个经验老道的人过来,各种突发预案做到位,那就不会发生这样的冲突事件,大过年的还让人受伤,这叫搞的什么事情!”
刘民举说话的时候就不着痕迹地看了看马光严的神色,他说这话实际上就是来试探这家伙的,看看马光严的反应,他总不能直截了当地去问马光严是不是跟聂飞有过节之类的吧,那样也太尴尬了,而且也不符合他作为市领导的身份,毕竟赵兴民肯定是恨死聂飞的,而马光严作为赵兴民这边的人,那肯定也得跟他老赵保持一个步调吧?
这也是为什么刘民举一来就要说是赵兴民向他举荐的马光严,这也是在暗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都是内部人介绍的,自己人,不要有什么顾虑,这年头在体制中混,那都是听话听音,你要是听不出别人的话外之音来,机会错过了,或者把别人暗示你的告诫给错过了,那你倒霉也属于自己活该了。
“是啊,人太年轻了,总是有考虑不周的地方。”马光严便说道。“而且聂飞这个人在县里因为有领导照顾着,所以平时做事都比较极端,甚至很多时候可以说是嚣张跋扈,别说这次了,就是咱们县搞创建,那时候修美食街的时候强制性要求这些移动摊贩去那边摆摊,最后也是闹出了伤亡事件,最后还是县里赔了几百万了事的,像这样的干部,居然还继续让他留在这个位置上,我觉得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马光严见到刘民举都开始说话放开了,索性也不在兜着,他知道刘民举下来其实也就是来抓把柄的,而且看样子还是直接针对聂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只要是有共同的敌人,那就足够了。
“还有这种事情!”刘民举便气愤地道。“这件事情我也要如实地向市里汇报!”
“哎,这两年咱们洪涯县经济虽然说提上来了,但作为一名县里的干部,我也不可否认,咱们县里还是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的!”
刘民举便听出了马光严这话里的味儿来了,也算是明白马光严的想法了,这家伙原来是奔着县政府一把手的位置去的啊!你别看他一直在说聂飞,但实际上却是时时刻刻都在把矛头往张国忠身上引。
说因为美食街也发生过一次冲突,而且也出现过伤亡事故聂飞还继续在搞创建,说白了,那就是在说洪涯县政府在已经发生过一次类似事件后不单没有处理到人,反倒还让当事人继续负责其他的事件。
虽然这两件事的主角都是聂飞,但县政府方面却没有担负起人事任命方面的责任来,而这个责任该谁来担当?创建领导小组组长是刘坤民,但他是党委的,聂飞是属于政府部门的人,那就该由行政机构一把手张国忠来担这个罪名啊!
“好了,其他的咱们也就先不说了。”刘民举翘起了二郎腿。“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会如实地写在调查报告里向何市长反应的。”
“我这也就是如实地向市领导反应一下我们县的情况,这可不是在背后告黑状啊。”马光严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刘民举心道这家伙可真会装,不过第一次嘛,面子还放不开,他倒是能够理解马光严的这幅德行。
“咱们先说说现在的正事儿。”刘民举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毕竟他下来还是有他的使命的。“洪涯县我不太熟悉,你觉得这件事咱们该怎么暗中调查?”
“实话实说?”马光严就看了刘民举一眼,显得有些为难。“刘市长,这件事恐怕还有些棘手,毕竟说这话的是刘院长,不是其他什么医生说的,我这边只能是派人混到医院去帮忙给打听一下看看。”
其实马光严对于这件事情也是很无助,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也是怀疑这一切是张国忠这么安排的,而且当初他并不知道刘民举也想要针对聂飞,所以他只是利用了一下刘民举,把这件事给背后捅出去,给他接下来要行事的一些计划做个铺垫和缓冲,因为当初马光严做了一系列关于针对聂飞和顺带牵连张国忠的计划,压根就没把刘民举这个助力给算计进来。当然这个后面会详细说道。
所以说白了,马光严现在手里是没有一点关于这方面的证据,现在刘民举要转诊针对这件事调查,他就没办法了,张国忠不是笨蛋,就算他跟刘院长之间有这方面的牵扯,也不会那么傻把这个把柄给露出来。
“那有什么用!”刘民举眼睛一瞪。“一个医生,怎么能接触到这种事情。”
“要实在不行,还有一种办法!”马光严想了想又道。“其实您既然是暗中调查,那咱们还可以借助一些外力!”
“怎么说?”刘民举身体便往前靠了靠。
“我跟咱们县公安局局长梁博文的关系还可以,我看能不能利用他的关系搞搞监听?”马光严便试探性地问道。
“这个恐怕有些难度。”刘民举便摇头道。“动用设备监听,必须得经过合法的严格的申请程序,不能说想监听就监听的,就算拿到了录音,因为程序不合法,到了法庭上也容易被推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