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聂飞未婚,罗伊也离婚单身了。”马光严沉思了一下说道,“周市长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单身男女在一起,哪怕就是出去开房,也顶多不过就是茶余饭后聊聊罢了,又不触犯什么纪律问题。”
杨德凯沉默了一下,想来也是,这也算是一个比较尴尬和缓转余地比较大的地方,如果说聂飞结婚了,还跟罗伊搅合在一起,那他绝对就要倒霉,但这两个都没结婚,这怎么算?就算是发现聂飞跟几个女人搅合在一起,连个通奸都算不上,只能说生活作风不检点,顶多不过就是弄个诫勉谈话就完事了,再不济也就是个处分。
“搞不了就把这事情闹大!”周焕山冷冷地说道,“让聂飞跟那个罗伊都下不来台!我看他们还有什么脸在洪涯县混下去!”
“罗伊是梁博文的前儿媳妇,这恐怕不好吧?”马光严就说道,他都能想象,如果真把这事情给搞大了,梁博文那张老脸能黑成什么样子,估计能拿毛笔在上面蘸了写大字了。
“再说了,这也没啥用处啊?”马光严又说道。
“怎么没用处?”周焕山冷哼一声,“要知道,有的时候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议论比上级的处罚还要厉害!”
“周市长您的意思是,大肆炒作这件事情?让聂飞在洪涯县呆不下去?”马光严试探着问道。“是不是这个意思?”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周焕山点点头,“我就不相信,那么多人指指点点,他聂飞就不顾及一点脸面,再说了,你们到底有没有查过,聂飞有没有女朋友?”
“这个好像还真没有去调查过!”马光严想了想就说道。
“你看看,自己的对手都不了解情况!还谈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周焕山冷言一声说道,“赶紧去调查!”
“是!”马光严赶紧应承道,心说我一堂堂大县长,怎么去关心底下这些人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再说了,谁以前也没有想过去找聂飞那些把柄啊。
“行了,这方面你好好注意一下!”周焕山就说道,也懒得跟他们再扯这个话题,“我去隔壁招待所休息一下,一会也该回去了。”
马光严亲自送了周焕山去招待所那边休息,然后又返回到了办公室这边,杨德凯还没离去,两个人又坐下抽烟。
“德凯啊,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就不要有什么抱怨和不满了,你今天也看到了,不管是我还是周市长,都想极力保住你的,哪怕是副处没有了,也想保你一个副科。”马光严又继续说道。
“但是没办法啊,何中美那边死活都不肯松手,非要把你给一撸到底。”马光严又继续道,他们今天做这些事情出来,也就是想让杨德凯明白,不是他们不帮忙,而是真的有心无力。
“所以你也要明白,你的仇人究竟是谁!”马光严又继续挑拨离间地说道,“如果不是聂飞,你现在已经是经开区党工委的书记了。”马光严又说道,当然了,他也没有说他在跟马忠吃饭之后,就已经动了要把杨德凯换掉的心思了,这种场合说那些话也不合适。
“我明白,马县长。”杨德凯脸上就露出愤怒的神色来,他现在是对聂飞恨之入骨了,哪怕是以前,他都从来没这么憎恨过聂飞,这一次,可以说被聂飞给搞得永世不得翻身了,除非何中美、张卫等人全部从海通市走了,要不然的话,他想得到提拔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狗日的我不会放过他的!”杨德凯又咬牙切齿地说道。
“所以说,现在要搞掉聂飞,才是正事!哪怕你回不去,也不能让聂飞好过,你放心,最多半年,我就把你调到一些油水部门去当个科室一把手之类的,油水还是可以捞一些的。”马光严又承诺道。
“放心吧马县长!”杨德凯立刻就道,虽然自己被一撸到底,但他还是必须得跟着马光严走,毕竟以后捞钱还得靠马光严呢。
“我今天回家就给我小舅子打电话,让他必须过来!”杨德凯立刻保证道,“不把聂飞给搞下去,我就不叫杨德凯!”
“但是这件事必须让你小舅子亲自动手!”马光严又叮嘱了一句,毕竟他小舅子已经干过几次了,轻车熟路,关键是,干过几次还没出事,那就证明没被发现。
在没被发现的前提下,还轻车熟路而且人又信得过,那就非杨德凯的小舅子莫属了,如果说再找别的人,那就不知道那些人心里会打什么鬼主意了。
毕竟这种跟踪别人的事情,万一别人再出卖了他们,那这就没办法搞了,或者说不出卖,到时候隔三差五地就去找杨德凯敲诈,动不动就威胁要爆料出去,他们也受不了,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放心吧马县长,绝对不会误事儿!”杨德凯把胸脯拍得梆梆直响!这种事情他自然会上心的。
“好了,没其他的事情了,你下去准备吧,先去把东西收拾收拾,该交接的东西要交接好,不要临走了还让人拿住什么把柄。”马光严又叮嘱道,他现在担心聂飞是不是后面还有手段,一次性地将杨德凯给驱逐出公务员队伍,那可就糟了。
“放心吧马县长,我心里有数!”杨德凯点头说道,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要低调一些了,总不能被一撸到底了回去还如此张扬,告别了马光严,杨德凯又回到了管委会。
杨德凯让袁刚去杂物室找了几个纸箱子,将他的那些东西都放了进去,封箱打包好,把所有这些东西都搞好了之后,杨德凯才躺进了老板椅里,手在这副手、桌面上婆娑,眼中尽是恋恋不舍。
以前虽然说也离开过经开区,但好歹在这边挂着职务,就算以前再怎么走背运,也从来没想这次这样一撸到底,以前好歹还能回来呢,这里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是明天一走,他知道自己就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