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确是我做得欠考虑了,不过我也是为县里的教育大计着想,有些激进了。”舒景华沉着脸,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
“既然知道自己做得欠考虑了,就不能好好地跟自己的同志道个歉?”聂飞看着舒景华质问道,“就端着这个班子领导的架子,拉着常务副县长的面子,不愿意低个头,认个错?”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社会上的小混混都知道的道理,这个班子领导,常务副县长还不知道?”聂飞又质问道。
其他的副县长一看聂大县长这架势,就心道这聂飞的名声也不是白给的,跟舒景华一样,这家伙也是个会来事儿的人,只要抓住了一点机会,就能迅速地反击,而且还能占据有利地形开始反击。
聂大县长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舒景华啊,让一个班子领导对一个非班子领导道歉,而且还是当着大家伙的面,舒景华的面子这下是要被踩得稀碎了。
聂飞一步一步地论证舒景华考虑不周,让舒景华承认,原本以为承认了也就算了,哪里会想到聂飞跟他铆到底了,必须得道歉。
从这一点来说,众人也算明白,聂飞不但是在为自己长了脸面,而且还给了时兵一个交代,既然是我这边的人,有人欺负了,我自然就要把面子给找回来。
而坐在后面的时兵连身板都坐正了许多,聂县长牛掰啊!跟着这样的领导做事,不亏!
“景华同志,连面对自己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吗?”聂飞的手指头在桌面上点了点。
舒景华脸色难看,他没想到自己却被聂飞给逼到了墙角,自己承认了考虑不周,跟人家道个歉,那就属于正常的,的确也是这样,又不分管教育工作,结果却去染指教育方面的事务,这在体制里就做得不对,哪怕是说到市里,让他姨父来评理,他姨父也不敢说做得对。
赵兴民要敢这么说,聂飞敢保证第二天就有其他部门的领导对宣传单位的事情指手画脚!
所以聂飞可以说把舒景华给逼到了墙角上,这个歉,今天必须道!否则聂飞就有可能扩大化!
“时县长,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请原谅!”舒景华沉着脸好久,最后才转身看向时兵,一字一句地说道。
“呵呵呵……”时兵笑了笑,心中大爽,要换做以前,舒景华给自己道歉?想都别想,整个郴阳县,除了四套班子的领导以及那些班子领导之外,舒景华可从来没把其他人给放在眼里,谁让人家有个当市委班子领导的姨父呢,还有传说中的省领导给他撑腰。
“没事,舒县长也是为了工作嘛,以后如果说需要教育口方面配合的话,舒县长跟我说就行了。”时兵笑呵呵地说道,说得慢理斯条的,很明显,这是在接受舒景华的道歉,也是做给其他领导看的。
舒景华的脸黑得都快能滴出墨水来了,也只能咬着牙认了,今天这个脸可是丢大发了啊!
“好了,这件事解决了,咱们再说学校的事情。”聂飞淡淡地说道,又看向了舒景华,没有说话。
其他的领导们一楞,心道聂大县长又要搞什么事情啊!
“景华同志,我记得上次开会说过,作为分管财政的领导,虽然说现在拿不出钱来,但是以后每年能做九百万的活动资金,等凑齐了,就把钱集合起来修学校,这句话我可有说错?”聂飞看着他问道。
众位副县长以及班子领导们都看了过去,想看舒景华怎么回答。
“这可是各位领导都听见的,包主任,我记得上次的会议纪要是做的,应该也记得吧?”聂飞又看向了包继华。
虽然说张娜是虐费的秘书,但是做会议记录这工作是政府办的职责,所以是包继华亲自做的。
被聂飞点了名,包继华心中叫苦。
他把不准聂飞想干什么,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由自主地便将目光给投向了舒景华。
“景华同志,看来包主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能是他记不住了,看要不帮他回答一下?”聂飞呵呵一乐,笑着说道,又看向了包继华。
“包主任,我要说说了,作为政府办主任,连两三天前的会议纪要,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记得,还是亲自做的记录,我看这个主任做得很不够格啊!”聂飞淡淡地说道,他又看向了谢光波。
“谢书记,看来县政府的风气要整顿整顿了,那些尸位素餐,整天拿着工资、占着职位却不能做事的领导,我看得撤换掉才行!”聂飞又说道。
包继华双目欲裂,简直都想问候聂飞的祖宗十八代了,马匹的,老子只是一下子没回答上来,我有说我不记得了吗?
包继华作为一个主任,对于这些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聂县长,包主任经手的文件这么多,需要回忆一下子也是正常的嘛!”舒景华这时候说了一句。
“行吧,那就请包主任说一下吧!”聂飞又说了一句。
他之所以要为难一下包继华,主要还是想摸清楚这家伙是哪方的人,连回答一个问题都要瞄舒景华一眼,聂飞一下子就搞清楚了。
“我想起来了,上次开会,的确是有这么一说。”包继华这时候急忙说道,“我要向聂县长道歉,毕竟快五十岁的人了,刚才聂县长问得太急,我脑子里要转动一下才想起来。”
包继华姿态放得很低,众人心道人家都这么说了,聂飞还真不好发火了。
“是啊,包主任毕竟是经历了两届领导的政府办主任了。”舒景华笑呵呵地提了一句。
意思很明显,包继华可是服务过两届领导的主任,说是老功臣也不为过,聂飞要动人家,除非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否则的话,会让郴阳县的干部寒心。
“这也可以理解!”聂飞淡然地说道,“既然如此的话,这件事也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