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宁陵之战,共歼敌两万,俘虏两万余人,自损不过两千,可谓大获全胜。
颍昌那边却没有这么好的战果,韩宇所领的无为、六安两军没有先进火器,攻城十分困难,
但这一切都在宋澈意料之中,只要能牵制住颍昌府的敌人,不干扰北伐大军西进,便算是成功,
再者,韩家父子存有私心,他们不打胜仗,没什么坏处。
至于水师那边,由于路途遥远,战报还未传达,不过以大梁水师的战斗力,告捷也是迟早之事。
“宋兄,这些战俘该如何处理?”
“这么残忍的事,你来问我干嘛?我是个人道主义者!”
“哦!明白了!”
若是同族人打仗,战俘还可收编安抚,可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留着只会是祸端。
大军在宁陵休整一日,处理完战俘后,留下一千名士卒守城,随即便继续西进,攻打下一个第戎下一个据点睢县。
好消息是,当大军兵临县城时,第戎早已从睢县撤军。
睢县只是座小县城,根本无法抗住火炮轰炸,及时撤军保留有生力量,实乃明智之举。
残忍的是,睢县已被抢掠殆尽,所有男丁甚至连小孩都被屠杀殆尽,只留下被欺凌得不成人样的妇女,抱着亲人的尸体痛苦号啕……
战争。
残酷的战争。
真实且残酷的战争。
十一月初七,兵临陈留城。
同日,渤海湾传来捷报,大梁水师大败第戎水师,已抢占第戎沿海港口。
如宋澈之谋,第戎紧急调动驻扎在北京的主力军,从河北返回本土支援来州。
水师本土作战能力不强,但只要依据港口,凭借火炮与战舰,定能牢牢牵制第戎。
如今,河北第戎主力已回调回本土,颍昌的军队被韩家父子牵制,只剩汴梁、洛阳、太原三路,有生兵力莫约二十万,其中一半驻扎在陈留。
陈留距汴梁不足三十里,乃真正意义上的京城门板,第戎在此屯兵十五万,将城墙加宽加厚,用巨石封死城门,打算严防死守。
宋澈并未急着攻城,而是在城外十五里扎营,利用火炮的远程优势,对陈留城狂轰滥炸。
“军师,他们又派人修缮城墙了!”
“这种小事,今后无需禀告,但凡瞧见他们修墙,便继续开炮!”
“是!”
就是这般,从早炸到晚,从晚炸到早,目的便是不让敌人休息,扰乱他们的军心,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反正大梁有徐州作为保障,运河十分畅通,火药与炮弹源源不断运往前线,打不完,根本打不完。
如此,连续炮轰三天三夜后,第戎终于忍受不住,派遣使者出城和谈。
中军大帐内,姜云天与宋澈上座,其余部将分站两旁,堂下站着的第戎使者,还是个熟悉面孔——鳌圭。
“鳌使者,在咱们谈话之前,宋某有个问题想问你,但你放心,绝对不是‘天上的星星有几颗’这类弱智的问题,”
宋澈笑着问道:“陈留六个城门皆被封死,你又是如何下来的?待会儿你又该如何回去呢?”
姜云天在一旁接话道:“依我猜测,应该是坐在箩筐里头,用绳子一点一点放下来的吧?哈哈哈……”
“哈哈哈……”
惹得哄堂大笑。
鳌圭怒得涨红了脸,上次出使徐州时,可没见他这般窘迫,他大呵道:“大梁王朝一向自称礼仪之邦,难道这便是你们的风度?”
“风度,是对有风度者才讲的,尔等野蛮粗鄙,不懂礼义廉耻的下邦蛮夷,何须讲风度?”
宋澈冷声道:“再者,我军若没风度,你连这个帐篷的门都没得进。”
“那你们可别忘了,你们的皇帝还在我们手中,还有北方上千万的黎民百姓!”敖贵怒呵。
“啪!”
姜云天拍桌站起,大骂道:“混账东西,你们死到临头还嘴硬!”
“哎。”宋澈拉下姜云天,“咱大梁毕竟是礼仪之邦,不妨先听听他们和谈的要求,”
他冷冷瞥了一眼鳌圭,“第戎使者,我可是给你机会了,可千万莫再要提什么无理的要求。”
“好!这次,咱们便一步到位吧!”
鳌圭说道:“黄金二百万两,白银两千万两,牛羊马匹一万头,绢帛五十万匹,再割让燕云十六州,此次的筹码,可要比之前少了好几倍,也不需要大梁国再向第戎称臣……你们若能答应这些条件,我们将立马释放你们的皇帝,并且从中原与河北撤兵!”
宋澈冷冷一笑:“就这些么?”
鳌圭铿锵有力:“就这些!”
“这可不符合你们的胃口啊,竟要得这么少,是怕了么?”宋澈问道。
“怕?”鳌圭脑袋一翘,“我第戎雄兵百万,岂会害怕你们?不过是我们可汗仁慈,不想再添杀戮罢了!”
“一群强盗,强闯进你家里,抢掠了你的财富,侮辱了你的妻子,到最后离开时,还要求你进行赔偿,你却管叫做仁慈?”
宋澈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怒火,继续说道:
“我这里也有个提议,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第戎全部撤回关外,将从北方掠夺的财宝全部奉还,再赔偿十万头牛羊马匹,我大梁便可既往不咎,否则,灭你第戎,屠你全族!”
“哈哈哈……”鳌圭仰天大笑,“有骨气是一回事,没本事是另一回事,真是可惜啊,你们的口气,配不上你们的实力!”
他大袖一甩,一句“告辞”便想离开军营。
“慢着。”
宋澈冷冷一声,门卒拦住鳌圭。
“怎么?你还想杀我不成?”鳌圭冷声道:“早在徐州时我便与你们说过,若你们敢杀我,便屠你们一座城陪葬!”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还要留着你,回去传达我的提议,不过……传达提议,有嘴就行了,你说是吧?”
宋澈微微摆手,轻轻一句:“拖下去,砍断双手双足,剜去双眼双耳,记住刀要快些,莫要让它流血过多死了。”
“是!”
门卒摁住鳌圭,往帐外拖拽。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要敢杀我!陈留百姓便得陪葬!放开我,放开我……”
“将他牙齿也拔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