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公不可!”
两人同声道:“老三公躯体金贵,战场无眼,老三公万万不可亲自涉险啊!”
王在晋苦笑一声:“这时候还有人能够比老夫更能劝说祖大寿吗?”
“只有老夫出马才能劝说祖大寿加入战团,给他们一线生机了啊!”
王在晋苍老的面容上,却是展露了一丝苦笑。
这时候也就只有自己这一个宁锦一系的政治对手,才能劝说祖大寿放弃坐山观虎斗,亲自下场了啊!
听到王在晋不是前往郧阳营,而是要去祖大寿的军营,刘文耀更加的不许了:“老三公万万不可,三公当初谏言取消宁锦系的政治主张,修整长城防线,已经得罪了他们,这时候老三公并无官职护身,若是他们发起了**的脾气,害了老三公,我等也是无能为力啊!”
“我六十四啦!”
王在晋爬上了城头:“我岁数已经够了,若是祖大寿杀了我能够平息怒火,为我大明出力,老朽何惜这一把老骨头呢!”
“朕愧对老卿家太多,当初若是……”一个众人严密保护的角落里,崇祯却是长叹一声。
却见王在晋以跳下成为为威胁,逼得宋裕德只得让人拿来了吊篮,放王在晋下去。
张书堂所部此时已经陷入了苦战,甚至第一道战壕已经失守了,就连那一万多的长枪兵已经折损了六成。
若不是他早前挖掘了好几道壕沟,让枪手能够不停的退往下一道壕沟,朝着敌人射击,这一会怕是郧阳营已经全军覆没了。
张书堂亲自持枪,不停地射杀着敌人,这一会,他已经顾不得却分辩那些是有价值的目标了。
最前方的地面上,就在刚才长枪兵站立厮杀的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尸体,双反将士纠缠在一起,甚至都已经看不到地上的泥土了。
张小四也已经近乎疯狂了,他站在张书堂的身边,一杆滑膛枪,枪枪不落空。
“少爷,走吧,只要你在,咱们郧阳营就能在建立起来,到时候你带着兄弟们给我们报仇就行了啊!”
张书堂大吼道:“放屁,给老子死守,我告诉你,这一会达子也已经撑不住了,这一会我们必得就是谁先撤退,只要是撤退的那个就是一场惨败,你懂吗?”
张书堂只恨自己为何不早点将燧发枪鼓捣出来,那玩意虽然对于射程并没有增幅,但是实际上燧发枪与火绳枪,却是天翻地覆的差别。
只要是做出来了燧发枪,发射的速度就能变快一倍,若是在做出了定装子弹,更是能够增加四五倍的速度。
此时他若是有两百燧发枪在手,就敢组织人马反冲达子的大帐,到那时自然就是一场席卷的大胜。
要知道就算是阵地战大胜了,实际上杀伤也没有多少的,不管是什么时代,将阵地战打成了追击战,才能带来最大的杀伤。
这一会张书堂虽然眼睛都红了,但是更多的却是被火药熏得,实际上他的内心依旧是沉稳的很。
他甚至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是宁锦军还是别的勤王部队,哪怕是只有一支上千的小部队投入进来,就可能带来一场辉煌的大胜。
要知道他可是帮着满桂在持续了两天苦战,实际上这时候的后金兵马也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一想到这个,张书堂对于宁锦军就更加的愤怒起来,这一群军人,竟然政治投机的如此厉害,甚至比政客还要让人感到恼怒。
虽然这一会郧阳营看似危机的很,但是张书堂知道自己想要保全自己,还是很容易的,它只要是带上火枪手,朝着城墙边去,就足以保全大多数的士卒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将满桂给放弃了,这样的话,虽然张书堂的确是给了后金巨大的杀伤,但是因为没有救下满桂,张书堂的既定目标却是失败了。
因此,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张书堂在不到最后一刻的时候,都会坚持的。
却说皇太极,见到虽然已经夜色开始降临了,但是看到己方士卒已经占据了郧阳营的阵地,当即就下令再次投入了一波士卒,继续围攻郧阳营的阵地。
郧阳营更加的艰难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崇祯微服上了城头的事情已经被大佬们得知了,不管是朝臣,还是在这两年的政治斗争中败下阵的前党派大佬,纷纷上了城头。
宋裕德眼睛一转,看到了一众大佬就在城门楼下,他顿时声嘶力竭的大生指挥着炮兵开炮起来,不多时竟然就连嗓子都喊得嘶哑了。
见到城下虽然苦战,但是城头的宋裕德与刘文耀却是沉稳的指挥着,崇祯苍白的脸上,竟然罕见的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出来。
国难见忠臣,板荡识豪杰啊!
“大伴,帮朕记着,这一次的有功人员,不管是战死与否,战后都给朕提供一份详尽的名单,朕要亲自嘉奖守备以上的所有人!”
崇祯眼中有了氤泸的水汽。
王晨恩眼中也是见了泪,实际上每一个太监,不管是在宫外如何,只要是想要急需掌握了权力,却是必须依附在皇帝身边的,大明的国策可是不管你手中的权柄再大,只要是皇帝要收回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哪怕是只对着小太监吩咐一声,权倾朝野的司理监禀笔太监,也得乖乖的交出了权柄。
更何况大明的皇宫内,还像是外朝的那些大臣那样,设置了内书堂的,负责的就是教导太监文化知识,后来更是升格为内书监。
甚至景泰之后,内书监的教习更是出自翰林院,这可是当朝的进士出身的清贵衙门啊!
这些教授,甚至比国子监的规格还要更加的高!
甚至,内书堂的宦官,时常小考不断,每月更是有着月考,季度有着季考,年底更是有着大考的。
正因为这样,使得每一个内书堂出身的太监,本身的学识实际上是不输与外朝的大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