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不可啊!”关键时刻,一个包衣一把打掉了鳌拜的长剑。
但是,鳌拜刚才的动作,依旧是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印子,看着吓人极了。
“主子爷,就算是为了老主子爷,您也要将贝子爷的身子骨送回去啊!”
那包衣死死的拉着鳌拜的胳膊开口道。
实际上鳌拜也是不想死的,只是自己失陷了尼堪,是必须要做一个样子的,若不然,等回到了后金,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甚至就连自己家族的财产都保不住!
此时这个包衣一把打掉了他的长剑,鳌拜自然是不会再寻死了,毕竟只要是做了样子之后,皇太极也不好惩罚他太过啊!
这是非战之罪啊!
“主子爷,逃吧,从左边的野地里,只要是主子爷带着贝子爷的身子骨逃回去了,不过是罚甲、罚包衣的事情罢了!”
那包衣情深义重的开口道。
鳌拜几乎就要一脚踹死他了,这个狗日的没看到明军的骑兵已经不足一百步了吗,还他么死死的拽着自己,让自己怎么逃么!
看着身边一众旗丁眼神里对于明军到来的恐惧,以及对于鳌拜的钦佩——鳌拜主子爷就是忠心啊,你看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想着为尼堪贝子爷陪葬呢!
殉葬的事情,在后金是屡见不鲜的,甚至,后妃之中也是有着太多的人为大汗殉葬,诸如努尔哈赤就让自己的大福晋(也就是皇后)殉葬了,甚至还包括其他两个妃子,至于下人……没有准确的历史资料能找到究竟有多少人……
鳌拜却是欲哭无泪,他么的你放开老子啊,只吼着让跑,没看到前面有那么大的一个沟么!
不加速,老子怎么越过去啊!
鳌拜使劲踢了包衣几脚,那包衣只是抱着鳌拜哀嚎着,甚至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眼见是那些骑兵之境只剩下了七八十步道路,包衣终于觉得了不对劲,为何自己却是感到这么冷呢!
包衣抬头一看,只见鳌拜正用一个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包衣顿时一惊,急忙松开了鳌拜。
“走!”鳌拜大吼一声,操纵战马推后几步,然后就是一个急加速,朝着道路边的沟渠跨去!
鳌拜等人刚跨过沟渠,明军的骑兵就已经冲了上来,只见一排排骑枪整齐的朝着那些张皇失措的达子身上扎去……
三河城外,明军已经打扫了战场,这时候的张书堂等将领都已经熟睡了。
张小四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大堆尸体,脸色铁青一片。
“狗达子!”
张小四的手掌紧紧的攥着,甚至指甲已经刺破了自己的掌心。
等进入城内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只是那时候正是与达子激战的关键时刻,张小四也没有多想。
此时,搜索全城的士卒在城内找到了一堆堆的尸体,张小四已经辗转看了三四处了!
地上的尸体堆里男女老幼都有,甚至很多的女性尸体,更是衣衫不整……
不远处的一个木桩上,一个女子的身体被削尖的木桩插着……
甚至那女子还没有断气,结了冰渣子的血沫子,让她的衣裳变得梆硬。
她已经不能说话了,一双无神的眼睛里,在火光的倒影下露出了祈求之色。
张小四摇摇头,这女子的伤势,就算是扁鹊重生,李时珍在世,也是难以挽救了!
“给他一个痛快!”
张小四血红着眼睛,从嗓子里发出了低吼。
一边的士卒含着泪,将长剑刺入了女子的心脏。
“将军,我们俘虏了一千三百七十九个达子!”
有军法官眼神冰冷的过来,低声道。
“放屁!”
张小四嘶吼道:“龟儿子,给老子看看他们,这是老子们的同胞啊!”
军法官不敢去看张小四的眼睛,作为军法官,他怎么不知道三河城内的这一副人间惨剧!
不!
这就就是神祗没有照耀到的地方,这是一个被神灵遗弃之地啊!
张小四脖子上青筋一根根的突起,他瞪着军法官,怒吼道:“老子告诉你,今天的战报上,老子没有俘获一个达子,那些被拦住的达子都自尽了!”
军法官一楞,正想开口,张小四可不能自误啊!
虽然他是自家将军的族人,但是将军制定的法度,可是森严的很啊!
张小四亲自拔出了长剑,对着身边人怒吼道:“要老子亲自动手是不是!”
身边的士卒一声不吭,却是默默的转身,朝着关押达子的地方走去,不多时,就响起了一阵阵惨嚎,甚至还夹杂着求饶声。
军法官长叹一声:“四爷,您是将军的族人,您这样做……”
张小四梗着脖子,低沉的嘶吼道:“公子有什么惩罚,老子受了,但是,这时候老子是公子任命的主将,城内的一切兵卒都必须听令!”
听着达子的惨嚎,张小四强忍着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安排弟兄,在城外挖坑,这是我们的同袍,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还有在城内找一找棺材,给他们一个容身之处!”
军法官怎么不知道张小四的心境,虽然他知道这样是违背了将军定下的几率的,但是——日他娘,老子也是明人啊!
今日他因为自己的前程,而无视了三河的惨剧,那么明天呢?
此时郧阳营势力强盛,没有人敢招惹郧阳营士卒的家人,但是等到郧阳营势力一旦大损呢?
或者是那一天,他们被人击败,然后自己的族人又该怎么办呢?
军法官长叹一声,将刚才记录的东西,撕了下来,放在一边士卒手中的火把上点燃了。
“将军,末将请罪,刚才末将打盹了,竟然没有统计达子的人数!”军法官对着身后的几名下属使了眼色。
那几人纷纷撕掉了自己统计的记录,然后烧了个精光。
张小四拍了拍军法官的肩膀:“放心吧,今天晚上的事情,说了我承担,就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将军那里,我自己去请罪!”
军法官有心分担一二,只是却是化成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