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盯着下面的王建武不停地打量着,这厮是在替张书堂邀功吗?
实际上说的是四省防守,但是,若是真的实行起来了,只需要设置成为两段,就足以防住山陕外出的通道了!
北直隶这边是一道防线加上大河以北河南道的彰德府、卫辉府、怀庆府三府,然后在原本郧阳抚治的基础上,加上了河南道的河南府、陕西的商州商南,也就是在原本的郧阳抚治的基础上多出了一个河南府而已。
只消以大河南北而治,就可以完成了这样的布局了!
孙承宗出来了,他弯腰行礼道:“陛下,臣以为当以大河南北而防,大河以北以宣大两府以及北直隶诸多地域,严防河南道、北直隶与山西的交界处,而南方则是与郧阳抚治加上河南道的河南府、陕西的商州并汉中一线,防守陕西的流民南下!
这样一来,因为防区大都是山区,是以并不需要太多的兵卒,就可以完成了布局,况且、湖广道、河南道乃是我朝的粮税重地,不可或缺了,而北直隶则是事关京师的安危!“
他直起身来,对崇祯道:“陛下,今次后金犯边,我朝正是吃了京畿周边缺少统一指挥的亏,使得勤王诸军在应对上反应慢,诸事杂,竟然使得山陕三只军队都发生了哗变!”
当然,这件事实际上是袁崇焕的过错了,这厮若是当机立断直接开了通州的漕粮发饷,或者是不来回调拨军队……
孙承宗叹息一声,可惜了三位大臣了!
孙承宗扫视一圈,盯着群臣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这才开口道:“陛下,臣以为郧阳张书堂便是可以胜任郧阳抚治总兵之职的!”
好吧!
群臣不愿意面对,呃,应该说是东林党一脉不愿意面对的郧阳营,被孙承宗这个帝师给搬上了明面。
孙承宗深吸一口气,他已经老了,若说在朝臣之中,他看上了谁能够接替他的职务,实际上他最看好的就是张书堂。
孙承宗可不是一个书呆子,这厮与徐光启一手促成了大明军事的变革,甚至诸如红夷大炮、佛郎机、火炮战车、火枪兵的新战法,都是与两人有着密切的关联的,甚至可以说是两人一手推动的!
纵观朝臣,又有谁能够在军事与火器方面入了孙承宗的眼呢!
也就是郧阳营拿出的新式火枪,让他眼前一亮罢了!
“陛下,郧阳营此时正在蓟州苦战呢!”
韩爌下场了,作为东林一脉的最高大佬,他这个首辅必须要说话了!
虽然眼前他们说的是朝廷的正常的任命,但是,韩爌知道若是真的将此时已经是隐隐有了山党、豫党、楚党三党合一的关键人物的张书堂给提拔起来了,那么在王在晋、陈奇瑜两人的撺掇之下,这三省的士人,估计还是真的会因为张书堂而合成了一股,然后与他们东林争夺朝政了!
他们东林谋划的可是韩爌去位之后,将首辅的职位交给了李标了!
虽然韩爌是山西人,本来应该是与陈奇瑜一样的,但是因为他是东林的元老之一,是以,他的政治已经是与东林绑在了一起了!
再加上袁崇焕是在他的主持下成为进士的,是以,袁崇焕也是天然的东林一脉,此时袁崇焕已经是被收入了大牢,按照皇帝的意思,怕是会清算他的!
此时的韩爌深深的知道东林一脉必须要扶持了新的将领,夺得了军功,在这时候,朝廷对于武将的倚重已经是越来瓯越明显了,若是他们不能拉拢了武将……
就算是东林权倾天下又如何!
是以,韩爌知道自己若想是保住了东林,是必须要拉住能够与宁锦正面相抗之人的!
既然在战功上面祖大寿不如张书堂,那么拉住他,不让他晋级,这样东林的军事依仗,可就是显得重要很多了!
王永光瞥了一边的中书舍人兼尚宝卿原抱奇一眼,原抱奇会意,当即站了出来。
实际上王永光之所以与韩爌作对,还是因为前年的一件事情,当时很多人都是想要整死王永光,因为这厮是从南京六部这个养老的职务上调进了京师,然后做了户部尚书的。
其中以最为疯狂的就是南京礼部主事王永吉最为出头,崇祯是很不高兴的,因为锦衣卫那边告诉崇祯王永吉之所以攻击王永斗,是因为王永斗调离南京之后,南京兵部尚书的这个职务并没有被王永吉得到。
崇祯想要惩罚王永吉,但是韩爌却是当着朝臣的面开口道:“王永吉得不到宽恕,王永光一定不会安宁!”
韩爌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一下子便将东林一脉的王永吉给保住了,自此之后王永光就与韩爌不对付。
这家伙一边对着皇帝说:“人臣不可以党事君,人君亦不可以党疑臣。总当详核人品,辨别忠奸,然后举措得当。若堂上戈矛妄起,宫中横分畛域,恐非国家之福。”
背后里做的却是打压异己的事情。
原抱奇当即开口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崇祯示意他开口。
原抱奇当即道:“启奏陛下,去岁大清兵入畿甸,都城戒严,而之所以有了边事,皆是因为袁崇焕杀毛总兵所致,而臣据闻钱辅臣与袁崇焕往来神秘,袁崇焕任职辽东的时候,曾往钱龙锡府上拜会,臣请陛下严查!“
哦!
崇祯当即脸色大变。
钱龙锡一看不好,当即出列道:“启奏陛下,当初袁崇焕见陛下的时候,臣见他相貌乃是五福之相,于是对着同行的官员道:此人恐不能胜任!后来袁崇焕以五年平辽自辩,臣当晚前往袁崇焕府上询问他的方略。
、他告诉我:恢复辽东当从东江开始,而东江毛文龙所处若是可以为我所用,就用它,若是不能用他,去掉他很容易。
臣当时本以为是一句醉酒之言,是以没有放在身上。
去岁,忽闻袁崇焕竟然突然杀了毛文龙,臣立刻上疏,书中自有“臣低徊”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