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将军在外面生死苦战,但是谁能想到,背后里竟然是有人谋夺人家的产业!
这件事,他不能不管一管了!
接下来的时候,崇祯明显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而张皇后则是轻轻一笑,然后笑着说自己困了。
崇祯会意,然后起身告辞了。
他朝着皇后的寝宫乾宁宫走去。、
崇祯的皇后姓周,依照大明的祖制,这后宫的女人,尤其是皇后,都是选自小家族甚至是平民的女人。
这样的结果就是,大明一朝虽然有女人能够依仗着皇帝的宠信,话语权很重,但是,当皇帝去世之后,却是没有女人能够掌握朝政的。
因为,他们的母族,可是没有什么实力支持的!
这就使得整个大明一朝,就没有什么外戚专权的事情发生!
刚一进门,崇祯就发现一个小太监正跪在一面的墙壁边上面壁思过呢,而周皇后则是坐在纺织机前面,与宫女一起纺布呢!
周皇后出生于苏州,父亲周奎只是一个小户人家,甚至早年更是在京师里面摆摊算命,才算是顾住了吃喝。
因为家里穷,所以周奎却是吝啬至极,甚至就连崇祯登基之后,为了朝廷的脸面,赏赐给周奎嘉定伯的勋职,然后又给他在苏州城东的葑门附近赏赐了一套大宅子。
而且富裕起来的周奎更是在苏州养有乐班子,有一种说法是周奎家的乐班里面,有一个大人物——陈圆圆。
只是,这种说法只是一个孤证,应当是属于市井传言,应该是苏州风月场所见到周奎发家,然后投靠上去的。
而周奎居住于京师,这苏州的一切,自然是托付于家族族人的,比如此人最后在闯王逼供中,就有了侄子的出现。
周奎在京师做他的国丈爷,这家人若是在地方打着他的名头,收受好处,这自然是无法避免的!
尤其是风月场所,不管是哪一个朝代,这风月场所哪一家不是挂着大官的?
因此,陈圆圆此人应当是田国丈虏到了京师的,但是,那市井里面的传言——陈圆圆曾经是周国丈家的乐娘,怕是有点失真的……
明史记载,周国丈此人素来是小气、抠唆的可怜,当然,这也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小市民的常态了。
周奎此人且不提,对于此人的记载,在晚明这个时期的小说里面,可是屡见不鲜的。
且说周皇后,此人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名字,不管是明朝的官方历史,还是明人的野史记载,就算是满清的历史记载,这周皇后都是一个贤后的。
写到了这里,只能呜呼哀哉一声:这崇祯夫妇本不是亡国之君,奈何……
崇祯看到自己的皇后,堂堂一个六千万壮丁的大明权势最高的女人,竟然带着宫女在纺织布匹,他的心就是一痛。
崇祯接下的是一个烂摊子,加上为了收回权力,崇祯不得不除掉了魏忠贤,但是,年轻气盛的他却是在初年的时候,落入了东林的圈套里面,虽然自从达子围城之后,崇祯已经是看清楚了东林人的脾性,正在重用武人,但是,在扳倒了魏忠贤一脉之后,崇祯没有及时安插自己人接替魏党一脉留下来的空缺,的确是一大败笔。
此时,天下的权势大都被东林把持,国库日益入不敷出,甚至就连天启留给她的几千万内帑,也已经被掏了一个干净!
崇祯就算是节省朝廷的开支,也是不能应付日益开支大增的朝堂的。
至于后宫,更是用费削减很多。
这周后心疼他,便在后宫以身作则。
崇祯朝着皇后走去。
“皇后歇歇吧,劳累了一天了。”
周后笑了笑,他直了直腰,清秀的脸庞上带着几许汗珠,倒是让崇祯又是一阵的怜惜。
“陛下回来了,臣妾不累。”周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不过是弱冠之年的崇祯,一眼就看到周后的内衣里面可是已经起了毛的贴身衣衫。
唉!
崇祯在内心里叹息一声,年轻好面子的他将一切都收入了眼中,心中更多了对于周后的愧疚,他却是岔开了话题:“皇后这是怎么了,怎地脾气一向温和的你,也是惩罚起了下人?”
崇祯用下巴点了一下那小内宦,笑道、
那姓秦的小太监可怜巴巴的跪在台阶边,开口道:“陛下,是小的不好,皇后娘娘教导小的识字,小的忘了个干净,娘娘这是让小的长记性呢!”
原来,今日周后歇息的时候,随口询问一边的奉茶太监这个小秦子,问他可是认识文字。
大明的皇宫里面本是有着内书监的,做的便是教导宫中小太监读书识字的事情,有明一朝,只要是掌事的太监,大都是内书监出来的,甚至这些人的文化水平比国子监的生员,还是要高的。
只是,这小秦子本是他们在信王府时候的老人了,因为当初崇祯只是一个藩王,虽然天启疼爱他这个弟弟,是以不曾让他就了藩,但是,大明的规矩是不能改的。
是以,崇祯身边的人,都是在皇宫里面失了势的太监宫女。
这小秦子自然是不识字了。
周后觉得自己身边没有几个贴心人,是以,便打着培养身边老人的心思,于是教导了秦太监些许文字,然后说定了自己纺织了半匹布之后,便是要抽查文字的。
哪知道这小太监因为年纪小,是以有些贪玩。
小秦子的一双眼睛就是在纺车那直溜溜直转的轮子上面打转了,他很是好奇不过是一些木头架子堆积起来的,然后加上了几根铁丝勾,便能将棉纱变成了布匹,因此,这小秦子便将皇后娘娘教导的文字,给忘得一干二净。
周皇后气不过,于是就罚他跪下面壁思过。
崇祯呵呵一笑,自家这个皇后啊,就是太要强了。
崇祯帝笑嘻嘻地对小秦子说:“我向先生求求情,请她对你免罚,怎么样?。
周皇后自然是知道崇祯这是对着自己说的,他边笑边嗔道:“这怕是坏了学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