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觉得,左右都是要等待士卒全部出来的,虽然这时候他驻足不前,会失去了一点点的时间,但是能够让士卒稍微歇息一下,对于接下来的大战也是好的。
范文臣跪在地上,坚硬的碎石头,将他的膝盖咯的青疼。
人老了,膝盖的承受能力就变差了,再加上那膝盖部位可是只有一张皮的,使得范文臣这一会,只觉得膝盖骨似乎就是要被硬生生挤掉了一样,钻心的疼!
只是……
皇太极是主子,是他们所有人的主子,他们这些奴才,跪了主子,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得不说,在范文臣的心中,做狗,可是做上了瘾的,就像是某些跪舔狗一样,沟淀子里面的屎渣滓,都能品味出前一晚是喝了红酒的——你看,我的主子生活水平多好啊!
自从中行说之后,这做狗的人,就开始品味起了常人难以察觉到了的东西起来。
(小小吐槽一下,作者君自己去定了奇瑞的瑞虎八,但是……我屮艹芔茻!谁能想到周围人竟然……犹记得第一次全民支持国货的高潮,是在19世纪20年代,但是,至今已然是百年之后……为何还是有人觉得洋货高大上呢?不敢卖弄自家的祖先,因为那是先人的努力,是他们的品行。某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社会底层的码农罢了。止不住想要说一句话——难道开着几万块的破合资,真的比十几万的国产更好?那么奇瑞的防弹版东方之子、武汉的枭龙汽车,这可都是百万起售的车子,性能更是不差,是不是也要被鄙视呢?苦笑!)
……
皇太极沉声道:“范卿家的意思是?”
“主子爷!”范文臣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不敢有了丝毫的异动:“主子爷,这明将不是傻子,不会无故以鸡蛋碰石头的,是以奴才以为,既然这石马河有了明军,当速速探明另外一条通道,是不是一样是有着明军的,若是没有,我等当速速突围而去!若是也有,那么奴才以为,主子爷当从新计量了!”
皇太极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大变:“你的意思是?”
范文臣看着脸色苍白的皇太极,却是认真的点点头。
一边的贝勒阿巴泰恨不得踢了这厮一脚。平白的让大汗担忧,这个狗奴才该杀!
只是,他虽然是被皇太极给封了贝勒了,但是……
皇太极继位之初,封赏诸贝勒并赐宴。
赴宴的诸贝勒中,地位最显赫是代善、莽古尔泰、阿敏、阿济格、多尔衮、多铎、岳讬。
那时候阿巴泰虽然已经38岁了,因只是个贝勒,座位排在了诸和硕贝勒以下。
眼瞅着诸弟侄觥筹交错、开怀畅饮,他深感脸上无光,心中郁闷不乐。
回到府第,不禁对属下大发牢骚:“今后我再不赴宴!”“战则我披甲胄而行,猎则我佩弓矢而往,赴宴而坐于子弟之列,我觉可耻。”
实际上在努尔哈赤生前,有蒙古亲戚来访,阿巴泰曾与四大贝勒一起出见,如今随着诸弟侄逐渐长大,自己的地位每况愈下。
皇太极听到他的牢骚话,未予理睬,只命臣属做些说服工作。谁知阿巴泰的怨气不仅没消,反而越来越大。
在后金之中,一切都是凭借实力说话的,这阿巴泰的母亲只是一个侧妃,而实际上后金有实权的贝勒,分别是元妃的儿子褚英、代善,(当然此时褚英已经死了)。
继妃的儿子莽古尔泰,第三任大妃也就是后来的孝慈高皇后的儿子皇太极,大妃阿巴亥的三个儿子阿济格、多尔衮、多铎。
八大旗主里面,岳脱是代善的儿子,豪格是皇太极的儿子,只有阿敏是努尔哈赤的弟弟舒尔哈奇的儿子。
这些人里面,除了代善是因为自己岁数最大,所以自己建立的功勋足够之外,其他的人母族的实力,可都是不低的!
而阿巴泰的母族伊尔根觉罗氏,不过是跟随努尔哈赤时间比较早罢了,实际上却是一个小部族,这样一来,阿巴泰自然也是就无法得到多少的助力了!
没有母族作为靠山,怎么拼得过剩下的那些人,是以他就算是战功不少,但是,依旧是“诸弟”里面的一员。
虽然皇太极为了拉拢他,是以给了他这个只有六个牛录属民的家伙,一个贝勒的身份,但是,在八大贝勒的眼中,这厮却是不够看的!
至于努尔哈赤当初让他与四大贝勒一起出面,接见蒙古诸部,实际上则是一个政治方向罢了——看看,就算是阿巴泰这一个没有母族依靠的家伙,我都这么重视,你们快快与我联姻,投靠我后金吧,放心,你们女子的后人,我一样会公平对待的!
阿巴泰这个自命清高的货,哪里知道实际上在后金高层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可怜的展示品罢了!
就像是酒吧里面,放在柜台上面的酒一样——只是一个样子,是不能喝的!
但是,已经是四十多岁,按照心学里面的说法——四十而知天命了的阿巴泰,可是没有这样的觉悟,甚至,他还是冲着范文臣龇牙咧嘴:
“贼奴才,平白的吓唬人,大汗阿弟,可不能背着狗东西骗了!”
范文臣不知道这么的竟然是招惹了这厮,这家伙就是一个莽夫,常言道宁可得罪小人,不能得罪伪君子,宁可得罪伪君子,不能得罪二愣子。
他急忙对着阿巴泰开口道:“主子爷息怒,小的只是……”
“还敢还嘴!”
阿巴泰当即举起了鞭子,就要朝着范文臣的脸上抽来。
“老七住手!”
皇太极呵斥道:“休得对范卿家无礼!”
阿巴泰愤恨的冲着范文臣的脸上吐了一口浓痰,然后才是走到了一边。
范文臣看着挂在自己胡子上面的浓痰,甚至这淡黄一色的浓痰,还是一头黏在他的胡须上面,然后另一头,竟然是荡秋千一样,提溜了老长都不断了。
周围垂头丧气的士卒,顿时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