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官老先生的承诺,迟欢欢松了口气。
她也默契的表态,“只要我的家人安全平安,官总不再强迫我介入他的感情。我可以以性命起誓,觉不会做任何伤害宝盈和官家的事。”
“不管是谁许我多大的利益,我只要家人安全平安。”
家人的安全平安,是她唯一的底线。
不管是谁,这一点,永远不能改变。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尧臣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官老先生疑惑的问道,“你们之前,明明相处的还不错。”
迟欢欢长出一口浊气。
她定了定神才道,“人心难谋,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的伤害和算计,我都是真情实感的承受着,就算不全是他亲自所为,如果不是他的授意,我不信姚私助敢独断专行。”
主观上,迟欢欢已经给官尧臣定了罪。
任凭官老先生解释,她都只是觉得他在洗白官尧臣。
不管怎么洗,她都不能接受。
官老先生却在她暴怒的时刻,默然丢下一句,“如果我说,尧臣原本已经放弃,是我指使景芝继续计划的呢?”
闻言。
迟欢欢像只被戳破,泄-了气的气球。
杏眸涌起一波又一波的风起云涌,她复杂的神色落定在官老先生脸上。
好奇掺杂着困惑,又带着几分说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的眼神。
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最后吐出薄唇的却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因为我不允许尧臣有任何示于人前的软肋,只有他伤害你才能真正的保护你。”
官老先生泠泠的弯起一抹弧度,“这一点我和景芝出奇的默契,她忠于宝盈,忠于尧臣的父亲。”
“只要为宝盈好,只要能让尧臣立于不败之地,就算让她亲手了结了你,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的心-脏猛的抽疼。
方才的坚定,仿佛坚不可摧的堡垒,被他的三言两语攻略出了致-命的裂隙。
“迟小姐,话说的这样明白,还有更多你不知道的细节,想听吗?”
“沈特助也是我的人,他和景芝一样忠心。”
迟欢欢恍惚的后退。
病床-上的官老先生,就像一只充满诱-惑的糖果罐子。
五彩的糖纸。
包着黄连味的糖果。
甜蜜混合了苦涩的味道。
她坚定的拒绝,“够了!”
“我并不想再知道什么,他和您立场都是官家,都是宝盈。”
“都是我不想沾染分毫的存在。”
宝盈的万里江山,于她而言,未必有凌霄路中医馆里的一切对她重要。
她理解那种维护家人不惜一切的心情。
但这也不能成为他们伤害她和她的家人的理由。
爷爷从小就教她,害人之心不可有。
官家人对她做的一切,实在让她的三观受到严重冲击。
从小的信仰,在官老先生眼里,仿佛也没有宝盈来的重要。
她又后退了半步,有些荒唐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走马观花一般揪着她的神经。
扯的她整个脑袋泛着钝钝的痛楚。
“其实真-相到底是的什么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
迟欢欢憋的心头疼,“既然沈特助是您的人,那么官总在墓园做的事,您应该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