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落定。
客厅的空气陡然转冷。
官尧臣的呼吸加重,扣着她手腕的手掌,骤然收紧。
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折断。
潋-滟的桃花眸,此刻是一片怒极的火海。
燎原的暗红火焰,占据了他幽深的眼眸。
吞噬-啃-咬着他自诩得意的理智。
迟欢欢淡漠的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睛,忽的笑了。
笑的浑身轻-颤。
她抿唇反问,“官先生现在,是不是恨的咬牙切齿,又拿我无可奈何?”
“你不是很厉害吗?继续拿我的家人朋友威胁我啊!”
她巧笑嫣然,眼底却是一片冰封的寒意。
犹如阳春白雪,清冷刺目。
“怎么不说话了?”
“迟欢欢!”
咬牙切齿的低沉声线,从齿缝里挤出,溢出薄唇。
他怒极。
她反笑。
迟欢欢无比欢喜眼前的场景。
她太享受这种胜利的滋味了!
看着官尧臣恨不得掐死她,又无可奈何的只能扼着她的手腕。
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怒火中烧的瞪着她。
这感觉,就一个字可以形容!
爽!
“休想再拿契约威胁我,你要再逼我,我分分钟嫁给宁少给你做弟媳。”
迟欢欢只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麻烦。
生怕这段没有震慑力,威胁不到官尧臣。
她又开口补充了另一个更可怕的警告,“你要再敢对我的家人朋友不客气,让你改口叫我奶奶,也不是没可能。”
话音落。
手上的力道一松。
官尧臣松开了她的手腕,低沉的嗓音溢出薄唇。
清冷的语调,毫无温度。
他只丢下一句,“如你所愿。”
便转身上楼去。
迟欢欢怔在原地。
直到官尧臣的背影消失在眼底。
她才不可置信的回神。
官尧臣这是打算放过她了?!
这么简单把大-Boss打到残血,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生怕大-Boss原地复活,卷土重来。
迟欢欢拔腿就跑。
溜了溜了。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
入夜,书房空寂清冷。
唯有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暖黄的光晕。
吧嗒一声。
台灯应声熄灭。
书房顷刻被墨色的黑暗吞噬。
又吧嗒一声。
台灯应声亮起。
暖黄的光晕,驱散了大半的黑暗。
修长的手指捏着台灯的拉线,反复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官尧臣应了声,“进。”
沈特助带着一位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进来。
官尧臣站起身相迎,“邵先生,请坐。”
“不知官先生请我来,所谓何事?”邵安忐忑了一路。
他一个管婚姻登记的小虾米,应该不至于得罪过眼前这尊大佬。
“邵先生不必担心,官总只是有些婚姻登记的细节,想请问邵先生这样的专业人士。”
沈特助送上醒好的红酒,体贴的退出书房,关上门。
“请坐。”
邵安不敢,只强颜欢笑道,“官先生有话不妨直接问,我还是站着比较自在。”
“辰国法律可有规定,单方面登记结婚的婚姻是否有效?”
官尧臣微眯着桃花眼,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
颀长的身段,斜倚着书桌。
冷厉的眸光扫向邵安,带着满满的阴郁。
邵安,抖了抖。
似乎官尧臣的心情不太好。
但是他也似根正苗红的存在,助纣为孽这种事损阴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