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便认了做孙女,你总不好让我驳了贺兰家的面子。”
迟爷爷始终神情淡定,“孙女我都给你带来了,你又说羡慕又说喜欢,又不肯认了做孙女,可见你的喜欢不过虚言而已。”
“老哥哥你这话就不对了,赏春人皆有惜花意,总不好将春景拢在一处,反倒少了几分趣味。”
官老先生原封不动的驳回去,“喜欢是一回事,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欢欢到底是老哥哥心头肉,到底亲疏有别,我还是不要凑趣的好。”
表面上的虚热闹,不如孙媳妇实在。
“他们年轻人不大爱听戏,不如让霆晟陪着他们园子里逛逛?后头园子里万顷碧湖,证实秋高气爽的天气,泛舟湖上倒也有几分野趣。”
官老先生一心要打发他们下去,和迟爷爷私下谈几句。
谁知迟爷爷推脱的厉害,他轻摇着手里的折扇,“恐怕不妥,蓝桥别院晚上寿宴,一时贪玩费了精神怕是要失礼,不如再这陪着听会戏就很好。”
“你不知道,我这孙女,打出生时就找了大师给批过命。”
“说是命里缺水,结婚之前必须远离水,否则恐有被水夺命之嫌。”
“大师还说,她必得找个命主水的男子,才能破了缺水的命格,方能一世平安。”
管家让站着的几位先生小姐,挨着扶栏的软垫坐下。
立刻奉上茶水。
官老先生倒是听出几分兴致,端着茶盏呷了一口茶水。
侧耳倾听。
“你说怪倒不怪,偏这贺兰先生就是属水的命。这命格八字,和我家欢丫头,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迟爷爷眉梢眼角都透着几分得意,“就连大师算了都说,再没有比他们更加般配的了。”
“你是找的哪位大师?到底关系欢欢一生平安,容不得有半点差池。天童寺的鹤麓大师,是得道的高人,不妨我陪你再去算算?”
官老先生眉心微微蹙了蹙,“多一份小心总是没错的,你要有心定了日子,我这就让霆晟亲自送帖子去拜访。”
这三味猛火下去,是不是真金炼一炼便知。
“我只信这一家言,从小到大,欢欢的事情,他算的是一点不差。再换人,怕是冲撞了什么可如何是好?”
迟爷爷想也没想,直接婉拒,“贺兰先生我瞧着是打心眼里喜欢,你觉得配我家欢丫头,可还合适?”
“管家,叫换西厢记来。这梁祝也太悲了,楼台会开始哭到化蝶去,悲啼的人脑壳疼。”
官老先生招手叫了管家来,要戏台上换一本戏,“也不必叫从头开始,我只点这赖婚,拷红这两出。”
管家笑着揶揄,“老先生可见是糊涂了,一出是相国夫人赖婚,一出是老夫人棒打小红娘,这不还是要听莺莺小姐哭么?”
“您要听个高兴,不如叫唱递简闹简这两出,那才是真热闹。”
“幸得伶俐聪慧小红娘,这对苦命的鸳鸯还不知要怎么劳燕分飞各西东呢!”
管家哂笑着,只差没把整出西厢记,说了个透彻。
-
迟欢欢挨着柱子坐着。
亲-哥在左手边,官尧臣在右手边坐着。
她和官尧臣之间还隔了一根柱子。
迟欢欢正困的出神,有人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