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老先生迎风长叹,“放弃都放弃了,还要替她谋算,你图什么?”
“喜欢都喜欢了,不妨再多喜欢一点。总怕她被官尧臣欺负,当然要找个压的住的身份,盯着点。”
贺兰靳难掩失落,“官尧臣为了欢欢,愿意无偿出让凌霄路附近的地块,做市中地铁线的中转站,可以完整保留凌霄路。我能做到的他也能,他能做到的我未必做的到。”
贺兰老先生摇头,“就这么便宜官家呀?”
“傅阁老不就是急着上门,企图以迟家挑拨官家和我们贺兰家,这才中了这瓮中捉鳖的局。”
贺兰靳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神秘的弧度,“官尧臣答应了,只要嫣儿愿意,他负责撮合宁少和嫣儿。即是一家人,何必相杀?”
“宁少能和官尧臣比啊!”
“那您就更得认欢欢这个孙女了,这以后她和官尧臣结了婚,还得给您敬茶给您磕头,还得给管您叫爷爷。”
“好像有点道理,作为长辈我还能给他使绊子。”
贺兰老先生被贺兰靳这一劝,心里梗着的那口气也就没话说了,“你说的对,认了欢欢这个孙女,有的是我出气的时候。”
“认,必须认!”
贺兰靳看着爷爷咬牙切齿的模样,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爷爷说认的那一刹那。
原本的笃定,竟还是忍不住动摇。
心像是被掏空了一块。
猎猎夜风灌进空缺的地方。
竟也有钝钝的痛楚蔓延开。
点滴积聚,撕裂成疾。
看着爷爷的背影。
贺兰靳捂着心口,胸腔里剧痛翻滚。
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先生,您还好吧?”梁秘书看着贺兰靳俯身蹲在地上。
立刻上前,递了速效救心丸过去。
贺兰靳倒了药塞进口中,用力咽下去。
“都说我贺兰靳谋心嗜血手段狠辣,可我怎么偏偏就是对她狠不下心?”
“先生志在山河万里,岂容儿女情长绊您青云壮志。”
梁秘书微笑,“如今高屋建瓴,形势一片大好,先生应该尽快将傅阁老一党从内阁铲除干净。”
“既然迟家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那先生也该专心政务,不能再为迟小姐分心了。”
心口剧痛终于有了一丝舒缓的迹象。
贺兰靳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安排回程的事宜吧!账要清,仇要报,还有很多事要做。”
见他恢复疏离淡漠的神态,梁秘书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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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酿圆子香甜。
开胃可口。
迟欢欢正吃的开心。
贺兰老先生带着管家风风火火的回转。
唯独不见贺兰靳的影子。
“迟老弟,你这孙女我可是瞧上了。”
贺兰老先生叫管家捧了一个锦盒递到迟欢欢面前。
管家打开锦盒才继续和迟爷爷说,“蓝桥别院是我们家的私产,算是给欢欢的见面礼。过户契约已经叫律师去拟了,不知道换你家欢丫头一句爷爷,过不过分?”
“欢丫头的主我可做不了,这你得问她。”
“欢欢,你可愿意叫我一声爷爷,和嫣儿靳哥儿他们姐妹相称?”
迟欢欢怔了一下,这才回道,“自然是愿意的,不过见面礼就不用了。”
一言不合就送房子。
还是蓝桥别院这种主楼加四苑的大别院。
这也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