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冷笑,“云嫂,你听听。我和孩子,还不如她的女儿!”
尖锐的声线,划破了花园的宁静。
手指揪着秋千的架子。
用力的几乎要将握在掌心里的金属捏断。
“三四岁的孩子,只是可爱好玩的时候。太太,等先生当了父亲,一切都会好的。”
管家不知该怎么安慰自家小姐,这三个月,能劝的话都已经说尽了。
那个她,就是隔在这对小夫妻之间的银河,梗在小姐心里的刺。
这心结都快团成了乱麻。
小家伙又来捣乱。
太难了。
“婚礼的时候,他是不是带过来一副没拆封的画?”
秦婳忽然问道,管家一怔,想了一会才答,“先生是带了一批画过来,后来助理过来打包送去画廊了,是剩下了几幅画,要没放在书房,就在储藏室放着呢。”
“把画找出来。”
“现在吗?”
“是,就现在。叫人去把画出来。”
有一幅是迟欢欢结婚的时候,沈宴沉送的。
包装都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拆过。
迟欢欢为什么不拆,秦婳不得而知。
只是在迟欢欢婚礼的时候,秦婳很想看看画的是什么。
送回来的时候,太忙,忙的把好奇丢在了脑后。
管家吩咐人去找画。
至于迟欢欢什么时候送回来的也不得而知。
秦婳拿起手机,坐在秋千上拨给了沈宴沉,“婆婆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我们夫妻失和,现在在赶过来的路上,你马上回来吧!别等婆婆亲自去凌霄阁请你回来。”
不等沈宴沉拒绝,秦婳直接挂断了通话。
单方面通知,是他们夫妻之间,可笑却最有效的通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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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没有拆封的画,最终在书房的柜子里翻出来。
封面包装已经不复过去鲜艳。
时光沉淀下的红色,已经不复四年多前那般鲜艳。
撕开包装的封皮,就可以看到里面的画。
会是什么?
结婚的贺礼,除了礼金,沈宴沉还送了这幅画。
贺新婚。
灵则画廊的画,向来都是高品质。
能让沈宴沉选做新婚礼物,若非名家精品,必定是有什么纪念意义。
指尖顿在封面上,秦婳还是犹豫了一下。
心里多少会有好奇和期待,沈宴沉和她的故事。
秦婳想知道,又怕知道。
想知道他有多深情,又怕他的深情深的太过扎心。
反正沈宴沉的深情,和她半点无关。
就是这么嘲讽。
顿了片刻,指甲还是划破了包裹着画框的红色包装。
洒金的红纸,过了多年变的异常的脆。
指甲划一下就碎了。
指尖挑开碎裂的封面。
“砰”一声巨响。
沈宴沉踹开门,看到秦婳手里拆了一半,立刻出言禁止,“秦婳,你在干什么?!”
秦婳慵懒的抬眸,瞥了一眼震惊的沈宴沉。
“你在怕什么?怕我剖开你的真心,发现里面装的不是我这位正儿八经的沈太太吗?”
订婚之前,不就知道的事吗?
秦婳用最平淡的语气,挑拣着最激烈的字眼,淬炼成剑,刺向他。
“不就是一副贺新婚的画?捧到人家面前不要的,我连拆开看看的资格都没有吗?”
沈宴沉越是不让碰的东西,秦婳偏要碰。
包装瞬间被秦婳扯开。
一幅绿叶白花的茉莉出现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