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没错,不过……你要逼我发疯,我不介意拉着沈家共沉沦。这几年沈家和国际银行的合作也不少吧!”
秦婳勾唇,唇角漾开一抹诡谲的弧度,“还要离婚吗?沈先生!”
“决定权在你手里,你要能过的下去,我无所谓。”
“那就请沈先生,陪我继续把场恩爱演下去。”
秦婳懊恼,居然没有在沈宴沉脸上抓到一丁点情绪变化,“真是委屈沈先生了。”
“明明是沈太太比较委屈。”
身上的油漆味只是刺鼻,秦婳的话却是尖锐的刺耳。
沈宴沉厌极了这样无畏的争吵。
好在那些被油漆泼毁的画,已经都搬上车。
秘书走过来回话,沈宴沉示意货车司机开车。
他们的车就跟在货车后面。
秦婳盯着那些画,被送入焚烧炉。
卷曲的火苗,跃动着吞噬了秦婳讨厌的一切。
“那天你拿走的那幅呢?”
“扔了。”
“我不信。”
“都割成那样了,留着不如重新画一幅,你能烧掉的也仅有成品的画而已。我眼睛没坏,手没断,想什么时候画都可以。”
沈宴沉心累,却也忍不住偶尔刺回去几句,“跃然于纸上不过是种结果,我更享受过程,可以无数遍想起和她有关的全部记忆,包括那晚在凌霄阁。”
“你那么介意她的不存在,不过是因为她和你曾经的执念在一起。如果我的回忆不是她,你现在还会是这样的态度吗?”
“你耿耿于怀的那个人,终究也不是我,你那时候又置我于何地?”
沈宴沉微笑,“我倒是不介意你心里装的是谁,我只是不希望你干涉我心里在想什么。我可以陪你演一辈子戏,但别的……我恐怕很难给你。”
“即便你要,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秦婳把眸光抽回,偏头看着沈宴沉,“或许,你可以不用这么直接。”
“我尊重契约精神,我只相信唯利益永恒。”
沈宴沉不给秦婳一丝希冀,永远冷的的像一块冰。
“你真的残忍。”
“沈太太比我,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沈宴沉把秦婳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回家吧!沈先生。”
沈宴沉额再怎么憎恶她,还不是要乖乖的和她回家,扮演一对恩爱夫妻。
秦婳觉得余生至少不会寂.寞。
至于他心底的碰不得。
时不时使点手腕,让她难受一下,看着沈宴沉为她心疼,痛不欲生。
秦婳心底就莫名的兴奋。
-
沈宴沉把秦婳送回了医院。
离开医院,绕路去了凌霄阁。
贺兰靳在嫣儿的院子廊下,架着画架。
重复描绘着同一个角度,相同构图的画面。
多少年了,贺兰靳来来去去只画这个。
沈宴沉都看的厌了。
“很抱歉。”
来之前,沈宴沉已经把今天发生的一切,以文字的形式告知了贺兰靳。
“没什么抱歉的,秦小姐还好吧?”
清脆悦耳的声线从薄唇溢出,贺兰靳的眼神却始终落在手里的调色板上。
今天的绿色,总是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