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景莫名奇妙的说出那么一句,让人越加迷糊,徐淑满脸焦急,问道:“张医曹,此话究竟何意?”
“主母可知紫血幽冥根?”张仲景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出声相询。
“紫血幽冥根?”徐淑一愣,她两世学医,医术也算登峰造极,但面对这闻所未闻的东西,却是非常疑惑:“这是什么东西?药草吗?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错,正是药草!”华佗面带忧色,接过话道:“这是种毒草,药性至阴,味甘甜,其通体墨绿,却有紫色纹路,滋生的花朵妖异如卷缩的人魂,因成片生长,远远望去犹如幽冥之花,所以得古人赐名紫血幽冥根。”
“将军所中之毒,曾在古书中看到过,乃是以黑樱子为主,配以其它毒草熬制而成,只可惜古书大多残缺,无法得知其名,只知古时黄帝曾中过此毒,但被九天玄女不知以什么办法所救,后来夏商时期似乎也曾有类似奇毒出现,但因年代太过久远,得治愈者又很少,治法已不能考证。”
“属下唯一看到有详细记录的,便是幼年学艺时,其中一个师父所收藏的残经中,言东周时期,虢国王曾中此毒,初始无恙,后血转紫,离体便凝结,不到十日,全身发脓疮,病危之际,得医祖扁鹊以紫血幽冥根配以良药救治,历时三月得解。”
“属下与仲景仔细论证将军体内毒性,确认此毒便是那种毒。若紫血幽冥根的性状也无错,那么确实可以救治。”
细细听完这一切,虽然徐淑全然不知所云,更没机会看到过那些奇书。但顾不得深入了解,急切问道:“那赶紧买紫血幽冥根来配药啊!”
张仲景苦笑摇头,慨然一叹:“哎!问题便在此,这紫血幽冥根去哪儿买?早前的一些古书上记载过此物,可秦末汉初之后,再也没有见任何典籍上有记载,也从未见过,可能已经绝迹了。”
“是啊!”华佗忧心忡忡,语带无奈地道:“就属下所知,此物在古时很繁茂。可不知为何逐渐凋零。后来更是因为其有剧毒。往往被百姓发现后,就一把火烧干净,属下游历天下半生。都只曾听闻,不曾见过。”
“这……”徐淑眼泪唰地流了出来,茫然而无助:“那现在怎么办啊?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怎么会没有克制之物,两位前辈再想想办法?”
“主母!”张仲景苦笑,仙风道骨的脸上满是沉痛:“天下万物相生相克不假,克制之物也绝不只一种,可目前确实不知道何物可克制啊!”
“主公所中之毒,其中那味主药黑樱子,其实也是理当绝迹之物。可不知为何又再现世间。黑樱子虽然是剧毒,但其也是可以解紫血幽冥根的毒性的,就其性状分析,甚至在医药上用途颇广。”
“这可如何是好?”徐淑此刻才无心去研究那些药理,无助的哭了。
看到这一幕的众将也不敢插话,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安慰,默默的低着头。
旁边的凌婉清更是自己都伤痛欲绝,无力出声相劝。
华佗看得不忍,急忙出言道:“主母莫要伤心,属下与仲景虽然无法彻底解除主公毒性,却能配药延缓毒性发作时间,拖个一两年当没有什么问题。这期间属下与仲景一定尽一切努力,寻找可解主公之毒的药物。”
“真的?”这话总算让徐淑升起一抹希冀,擦着眼泪问:“真的还能拖上一两年吗?”
“可以!”张仲景非常肯定地点头。
这话让四周响起整齐的呼气之声,显然是心神为之一松。
得知还能拖上一两年,徐淑脸上的悲戚微微放缓,但仍然担忧不已。“那以后该如何做呢?一两年时间,眨眼即过,新的药草哪有那么容易发现?”
“这……”华佗与张仲景彼此对望,不知该如何作答,药物的发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是花上几十年都有可能。
良久,张仲景才迟疑着道:“既然黑樱子都未曾彻底绝迹,那么,紫血幽冥根或许也还存世,其生长地主要在黄河以北,可去那边寻找。”
“此外,凡是剧毒之物,其附近一般会相应滋生些克制之物,也可沿着黑樱子的线索去寻找,黑樱子据古书记载,当是生长在益州南蛮之地,交州南部,或更南的地方。”
“还有……”说到这里,张仲景微微一顿,显得有些顾虑。
“还有什么?”徐淑急问。
“哎!此法说出来,恐怕战祸又起,生灵涂炭。”张仲景叹口气,但随即还是与华佗对望一眼,毅然说道:“此毒来自益州,找到配置此毒之人,自然可找到黑樱子所在,不管其有没有别的办法可救主公,但至少可寻到黑樱子,若无意外,其生长地附近当有草木可克制其毒性!”
徐淑也是关心则乱,忘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听到这话,双眼杀气顿现:“对,益州!”
旁边的将军们一直不敢答话,此刻突然爆发,群情激愤。
典韦双戟互劈,发出“铛”一声脆响,怒道:“那即刻发兵益州,若无解救办法,吾必杀个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黄叙拳头紧握,一字一顿道:“必将配毒之人抽筋扒皮,以雪心头之恨!”
“可益州实力雄厚,主公如今又卧病在床,无法调兵遣将,没有一战之力,大军如何起行?”刘逸之子刘涛担忧地说道。
“这……”众人默然无语,王旭无法调兵遣将,这谁人能带兵入蜀?
“咳……咳咳……谁说我卧病在床,无一战之力?”
就在众人默然无语的时候。一个缓慢细微,却铿锵有力的声音突然传入众人耳中。
“主公?”
“主公……”
“老公!”
众人惊呼不断,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胸前缠着厚厚纱布,裆部包着一块白布的王旭。面带微笑,缓步走出了房门,出现在众人视野,只是脸色极度难看,显然被伤势折腾的不轻。
徐淑顾不得其它,激动地扑到他怀中,紧紧抱着哭个不停,生怕下一刻就突然不见了似的。
“嘶!”王旭随之倒抽口凉气,伤口被扯动,非常疼。
但并没有责怪。反而强自露出笑容。虚弱地打趣道:“你不是老骂我死吗?这真要死了。怎么哭成这样,就说你舍不得吧!”
“你……”徐淑挥手欲打,可想到他的伤。又收了回去,只是不停的哭。“以后再也不骂了!”
凌婉清同样惊喜莫名,那死气沉沉的脸上瞬间涌起无限生机,本来第一反应也是扑上去,可随即又猛然停住,默默站到了后边,悄悄擦拭着汹涌流淌的眼泪。
张仲景和华佗可没那么惊喜,微微一怔之后,华佗随即急切责怪:“将军怎把银针给取了?还敢起身?”
王旭微笑摇头,声音有些微弱:“无妨。我这身体靠这银针也无用,只是不希望大家担心,刚才的话我也听到了,二位医术高超,让我今后能再续一两年之命,不管最终如何,都要先谢过二位!”
“主公无需如此,此乃属下该做的!”张仲景摇头道。
王旭没有精力再理会,他是硬撑着出来的,目光随之看向典韦他们,一字一顿道:“传报将军府,立刻筹备战事,半年后,来年穿暖花开时,兵进益州。”
“诺!”众人欣然应命。
但说完那句话的王旭已经昏迷过去,伤口也明显浸出血液,将胸前纱布都染得通红,然后又很快变成淡紫色,凝结成黏稠状,幸好被徐淑抱着,没有栽倒在地。
众人随之慌了手脚,匆忙将其抬进房内,张仲景等人再度将银针给他插上,匆匆处理伤势。
接下来几天,王旭在这乡内安然疗伤,两名神医外加徐淑,整日探讨如何救治,凌婉清也很快恢复精神,但没有再见王旭一面,而是匆匆离去。
不日,谍影部众齐出,与贼曹配合,在长江上堵住逃窜的赵韪等人,因其顽抗,当场乱箭射杀,活捉了邓贤,剑师王越因被撞船,不幸落水,他不习水性,很快被生擒,蛮族图腾也被缴获。
但蛮族动乱却因没能及时制止,迅速恶化,雄溪、酉溪两部蛮族集结起数万勇士,与沙摩柯汇合,气势汹汹。
黄忠兵力不足,只得收拢军队回守大营,无力再压制,郭嘉也从宁远亲自赶赴前线。
双方主力激烈交战数场,死伤无数,矛盾越加激化。
好在这危机时刻,将军府突然公开声讨益州刘璋,并将此次事件的前因后果公之于众,只是隐瞒了王旭身中奇毒,命在旦夕的事。
消息很快传到荆南,得知始末的沙摩柯等人,虽然不全然相信,却也有了疑虑,没有再急着攻伐,而是扬言要见王旭,同时让荆州交出蛮族图腾。
郭嘉出面与之周旋,同时命人将此事传报给正在养伤的王旭。
与此同时,荆州发生的一切,也传到各方诸侯手中,天下震动。
这些诸侯显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很快从益州那边打探到,王旭已经身重奇毒,无药可治,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
但无一例外,各大诸侯势力都派遣使臣奔赴襄阳,明显各有图谋,一时间,荆州的局势成了天下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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