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门便缓缓的打开了。
一个身着青衣,面容娇俏的女子立在门前。
“三城主!”她先向司空长风行了一礼。
然后转向齐麟,温柔笑道:“齐先生,若依等候多时了!”
“你认识我?”齐麟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自己也出名了。
“本来是不认识的,不过齐先生和雪月剑仙一战,全城皆知,小女子想不认识也难了!”叶若依不动声色的夸了一句。
然后他将两扇门推开,齐麟和司空长风跟着走了进去,冥侯和月姬则落在后面。
作为一个大将军的女儿,叶若依的住处实在说得上简朴,院子里除了郁郁葱葱的花草再没有其他的装饰,唯一亭子周围没有鲜花,只摆了一架琴。
众人走进屋里,叶若依作为主人想要上茶,但被齐麟拦了下来。
“茶就不必了,我们还是直入正题吧!”
齐麟并不是个习惯礼节的人,他直接说:“虽然我答应了叶将军要为若依小姐治病,但能不能成功还要先看具体的情况。”
叶若依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默默将手放在桌子上。
齐麟没有给她急着诊脉,只是用肉眼上下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温婉的知性女子。
“怎么样?”司空长风并没有怀疑齐麟,等了许久,才问道。
齐麟叹气摇头,压低声音说:“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呼吸不准,心律不齐,双手发绀……不用诊脉,我都能从这个姑娘看出不下十种先天性心脏病的症状。”
“她现在还能下地走路,看起来和常人无异,真是个奇迹。”
司空长风严肃道:“这几年来,我时常开些温养的药方,用真气为她推宫活血,但也只是推迟了她的病症爆发。而且时间一久,这些药方和我的真气效用也越来越差了。”
齐麟并不意外,枪仙也不是真神仙,更何况这病就算是放在医疗条件更好的后世,也是无解的。
叶若依能撑到现在也只能说是天道垂青了。
“叶若依的心脉之症具体什么情况,到底是心脏缺了点东西还是某些部位长歪了?”
齐麟必须要了解更深一些,不然无从下手。
“什么?”司空长风一愣。
“少装了!我就不信药王谷传承那么久没有人解剖过尸体。”
药王谷既然能出现鬼鸦这种研究药人之术的疯子,怎么可能没有人研究过尸体。
太安帝,明德帝两代北离都有大规模的战争,尸体根本就不值钱。
“有,但我没学过。”司空长风到底不是主修医术,对药王谷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一向敬而远之。
“那就只能我自己来了。”齐麟叹了口气。
“三城主,齐先生,有什么就直说吧!”
叶若依看齐麟和司空长风小声说着悄悄话,温柔地要求他们说出实情。
司空长风给了齐麟一个眼神,你的病人你自己说。
齐麟也没有推脱,直接开口说:“叶姑娘,你的情况很差。三城主药方的温养效果正在慢慢失效,你的身体也太过虚弱,很快就无法再承受真气推宫活血。”
“如果再找不到新的方法,很快你就只能躺在床上,慢慢等死了。”
齐麟本来是想婉转一点的,但病情这玩意还是瞒不得,所以他还是全都说了出来。
叶若依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一双藏在袖子下的纤纤细手也紧紧攥了起来,露出青色的血管。
久病成医,她当然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但被人明明白白说出来,她还是忍不住好一阵揪心。
“齐…齐先生,那我还能活多久?”叶若依没有被打倒,她露出一个凄惨但完整的笑容。
“把背转过来!”
“能不能治,我要用真气探查你的心脉情况,才能确定。”
齐麟的请求对一个大家闺秀来说实在是有些冒昧,随即他又解释道:“我绝无他意。”
“齐先生已经名扬天下,岂会行一些小人行径!”叶若依说着便转过身来,将后背面向齐麟。
齐麟当然不会搞什么“隔着衣服真气传输不良”的恶俗把戏,苍山上还有一个老婆等着他去哄呢!
齐麟将右掌贴在叶若依后心,把真气当成x光用,真气毫无阻碍的顺着经脉,钻进心脏里。
按五行学说,心属火,心藏神,为五脏六腑之主。
心乱则神虚,神虚则体弱,人即亡于此。
按照后世的医学来说,心脏是把新鲜血液、氧气等等人体所需的物质泵送到全身的器官。
如果心脏出了问题,氧气供养不足,人就会呼吸不顺,进而引发各种疾病。
齐麟突发奇想,想用自己的真气为叶若依的心脏提供动力。
结果他心念一动,他的大光明真气突然化为极其精纯的阳气,带着自然生机逸散到心脏当中。
“感觉怎么样?”齐麟轻声问道。
叶若依苍白的脸升起红晕一片。
她突然听到了咚的一声,那是她无数次依偎在爹娘怀里听到过,但在自己身上却从没有听到过的心跳声。
因为天生心病,叶若依心脏无力,根本无力发出如此响亮的声音。
可当齐麟的真气涌入心脏当中,她突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甚至想现在就去跑去跳。
齐麟虽然看不到叶若依的脸,但却能感到她迷离的眼神。
“若依姑娘,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他又问了一句,唤醒了叶若依。
女孩脸上又增添了一层红晕,不好意思的说:“叶先生,我现在感觉非常轻松,好像心病全都消失了。”
“那是因为我的真气暂时取代了你心脏的工作。”齐麟淡淡地说。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真气能拟态人间百象。
生死红尘尽在一念之中,不过为了把着姑娘的心脏搅成一团烂泥,齐麟还是忍住了。
随即他收回了手掌,那种完整的感觉消失,叶若依怅然若失。
“查清楚了!”
齐麟向两人司空长风和叶若依说道:“若依姑娘这是天生心壁过薄的,比缺了东西和器官长歪了位置还要麻烦。”
他本来还想说些后世医学的理念,但鉴于司空长风是个行家,一说起来,没几个时辰绝不能结束,所以还是算了。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给你!”
齐麟向叶若依竖起了两根手指:“一,换心,只要找到合适的心脏,我有八成把握完成手术,再找个大逍遥境的高手用真气温养几年,就和常人无异了!”
“二,我传你一道心法,再加上我的真气支持,也可以让你的心脏慢慢恢复到常人程度。不过这个时间纬度会拉长到起码十年以上。”
”当然,也许我之后会更进一步,或者你们可以请大城主介绍海外仙山的仙人。”
三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为我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