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闻言,目眦欲裂,指着睿王妃就破口大骂:“你个毒妇,你在说些什么疯话。”
睿王妃呵呵笑着:“你凭什么难过啊?你凭什么为了程华仪感到难过,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安葬,你是怕牵扯出这背后的事情吗?程啸,你的那点破事,我都知道了。”
“睿皇嫂!”程盛全沉声一喝:“程华仪已死,有什么事我们回皇宫里说吧。”
他的出声,打断了睿王妃接下来要说的话。
睿王则有些心惊,他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浮出,可他又觉得不太可能,但又想起前段时日,听属下说睿王妃经常出入他的书房。
他那时也只当她沉浸在丹阳去世的悲痛中,也就随她去打扫了,只要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就行,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看现在这个情况,事情好像有些不简单了。
睿王妃头脑很昏沉,因为失血过多她脸色很苍白,她强撑着自己不昏厥,应道:“好啊,我们便去宫里说,不过镇北王跟宜光郡主也得在,不然我不介意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程盛全气恼睿王妃的出尔反尔,但是他毫无办法,只能退一步:“准了,那我们便进宫里再说吧,你们觉得呢?睿皇兄,母后?”
褚太后还沉浸在痛失女儿的悲痛中,她现在恨不得把睿王妃碎尸万段,褚太后站起身,她的手上还沾着程华仪粘稠的鲜血,她看睿王妃的时候恨意掩不住:“那我们便进宫里。”
程盛全转身吩咐祁阳:“把程华仪的尸首拖去郊外葬了。”
程华仪已经被他剥夺了身份,不再是皇室中人,已经没资格葬进宗族墓陵里。他能施恩让其安葬已是开恩,不然就凭程华仪犯下的罪孽,曝尸荒野,狼狗分食也是她该的。
褚太后这回没再阻止,她用锦帕擦拭着手指:“走罢,进去说吧。”
说着,她由宫女搀扶着先一步走了,沈皇后全程没出声,她眸光微闪,看了睿王妃和睿王一眼。
她有预感,京城要变天了。
可能从今日起,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太平。
赵荟蔚转头吩咐璎珞:“去把睿王妃扶下来。”
璎珞屈膝行礼:“是,郡主。”
程盛全朝前迈步:“走吧。”
睿王怒得甩袖,跟在程盛全身后,沈明南跟赵荟蔚走在最后面。
两人并肩而行,借着宽袖的遮挡,沈明南牵起她的手。
“晏晏,你不该来的。”
他嗓音有些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赵荟蔚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掌,脑袋靠近了一些,从后面看两人像在密语一般。
“我想亲眼看见程华仪遭报应。”暗红的宫墙重重,风吹过卷起她的秀发,她抬眸看向远方:“冯铭他可以安息了。”
她看了前方的璎珞一眼,两年了,这是璎珞走路最轻盈的时候,她也该释怀了。
毕竟,兔子花早就过去了,它变成了回忆,起风的时候,他们偶尔怀念,然后又各自开始他们新的生活。
沈明南有些无奈,这次事情,程盛全绝对要封口,也罢,她要来便来吧,有他在,谁能动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