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夜,你意欲何为?
静静的站在一处窗台前,打量着窗外被雨淋湿的小桥流水,精致庭院,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闲情,唇畔遗留的温度似乎并没有随着冷风而消失。
依旧灼热,烧心。
冷寒烟半倚着窗台,清冷的眉目间带着无法言喻的神色。
半盏茶后。
“咚咚咚”
“进来。”
“主子,绝色国新任摄政王独孤夜送来礼物,是否接受?”
风身穿一身墨色浅衣,脸上俊朗尽显却是千年不变的僵尸脸,只有一个表情。
风微弯下腰,手持着一金丝楠木盒。
冷寒烟深思片刻,忽然伸手,随意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精致典雅的木桌。
“放下吧。”
“是”恭敬的将木盒放下,风静立在原地,等待吩咐。
“何人送来的?”
“应该是独孤王爷手下的第一影卫,银衣。”
“恩。”点了点头,脸色没有波动。
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没有看盒子一眼。
“如今府中各处的事物是否是各处选拔的青年才俊暂时掌管?”转移话题,冷寒烟问
道。
“回禀主子,依照主子的吩咐,各地掌管要务的年老的管事,皆推举了一位可以信任的心腹之人,属下从中挑选出了最顶尖的十位,秘密处理着府内各方要务。”
“调查过他们所有的成长经历了吗?”
“已全部调查,十人中有七人是年老管事的儿子,各地管事为锦绣山庄效力数十年,行为举止无出格之处,皆是可信之人。他们的儿子从小耳濡目染,的确都是可造之才,另外三位更为突出,乃是靠实力得到管事信任的传人。”
食指轻轻的打击这微微湿润的窗边木桩,目光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忽然开口道:“将山庄各处产业所要处理的要务全部转移到此处,接下来两三日,我会闭门处理。
任何人上门求见,一律拒绝。”
“另外,吩咐下去,那十名管事,以这月底为限,处理好交代下去的一切事物。通过他们的表现,我将从中挑选出一位,作为整个山庄的副总管。选出三位,作为暮色国,绝色国,夜色国三国事物的负责人,掌管各地产业。
……记住,只有四个名额,能者居之,但若是不能令我满意,宁缺毋滥,一个不留也不无可能。月末我将亲自审核他们的能力。”
“属下明白。”
“若无要事,先行退下吧。吩咐雾和雨,只需送一日三餐即可,其余时候,若无要事,不许放一只蚊子进来。”
“是,属下告退。”
风恭敬的退下,关好雕花木门。
同时,冷寒烟伸手关上了木窗,隔绝了屋外的风雨之声,遮住了房间外微弱的光线,古色古香的房间内繁华无比,安逸似水。
玲珑双眸打量着不远处的金丝楠木盒,神色复杂,还是没有上前打开。
独孤夜,你意欲何为?
*
缓慢的走到书房桌案前,打开一宣纸,缓慢的磨着墨,从书桌上众多尖、齐、圆、健一字排开的毛笔中随意抽出一只,写下一排人名。
纸面上赫然有风无忧,独孤夜,凌烨,尉迟熙,逍绝尘,墨玄,冷寒钰,轩辕北野数人。
苍劲硬朗却又不失潇洒豪迈,似乎连字都活了起来,放下笔,看着眼前的数个人名,表情晦涩不明。
冷寒钰,自然不必多说,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乃是血肉至亲。执起一笔,划去此名。
墨玄,她有强烈亲切感的堂兄,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谦谦君子是也。
逍绝尘,逍遥山庄少庄主,轻瑶的未婚夫婿。
欧阳少冲,北凰的青梅竹马,深情暗许之人。
尉迟熙,名义上的前未婚夫,尉迟世家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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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烨,一面之缘的桃花眼男子,应该是夜色国的贵族后裔。
稍作停顿,一一划过人名的手一颤,纸上染上了墨汁,凌烨的名字被划去一半。
眼里闪过幽光,没有继续划去人名,去除了冷寒钰,墨玄,逍绝尘,欧阳少冲,尉迟
熙。
还剩下三个半人,赫然是被划去一半姓名的凌烨,风无忧,独孤夜,轩辕北野。
眼里复杂难以破除,忽然起身,拉起书案四周悬挂着的染金粉色薄纱,放下铃铛作响的浅紫色水晶珠帘,按下暗处的机关。
做完这些之后,步伐轻柔的走到不远处,煮上一壶茶水,取出上好的茶叶,动作自如,开始煮茶。
……
半个时辰之后,茶香四溢。
“叮咚,叮咚。”房梁上悬挂着的金银两色铃铛忽然铃铛作响,眼眸一闪。
冷寒烟将烧好的茶水端起,缓缓的放置到书案盘放置的金丝楠木所制的长方形矮小的桌椅之上,柔和的浅白色狐裘垫在地上,华贵异常。
然后起身,素白的玉手带着内劲的按在书桌上不起眼的一方圆形石砚之上,只听见咚的一声,书案后的雪白墙壁缓慢的分开,带着低沉的开启之声。
片刻之后,走出一位长相儒雅,气质幽然超群的男子。
“柳赫参见家主。”
“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素手一摊,冷寒烟含笑,指引着柳赫。
男子会意,颔首,和冷寒烟同时曲腿,席地而坐,坐在狐裘之上。
……
将手中的薄宣放到桌上,冷寒烟勾唇一笑,开口道:“听闻柳先生一生纵游天下,见多识广,素有智囊团之称,藏天下于胸臆,运兵锋于掌中,通晓奇门遁甲,晓人情世故,不知可否为清雅解惑?”
男子一身浅青色衣袍,领袖一银色绣龙,衣上只有几片竹叶,简单却精致。
姿势优雅,坐定之后归然不动,不似少年的丰神俊秀,却有着成熟男子的雅致脱俗。
岁月似乎对这个男子过于偏爱,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除却那一双沧桑睿智,不失温吞和煦的眼,似乎看不出眼前看似只有二十岁的弱冠男子,实际已至不惑之年。
柳赫温和带着笑意的双眸扫过纸上的文字,抿唇,道:“主公是想问这几人接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