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祁时念便见眼前男人半跪了下来,轻轻执过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
祁时念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下一刻,就见男人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枚钻石戒指。
夜光下,那钻石似乎还发出了浅浅的光芒。
迟以恒将戒指牢牢地套入了祁时念的中指,轻轻吻了一下,这才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嫁给我,念念!”
“唔!你犯规!”祁时念压根受不住他此刻的模样,脸都变得红了起来。
就像是多喝了几斤的酒一般,说不出话来。
但是那只被迟以恒拉住的手,却也没有半分抽出来的意思。
迟以恒这才起身,轻轻吻了祁时念一下,“你好,我的未婚妻。”
祁时念踮起脚,回吻,“你好呀!未婚夫!”
就在两人浓情蜜意之时,阳台的门被推开,下一刻,他们听见一个男人调侃的声音,“啊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说着,他也不离开,反而继续留在了这里,大有一副“你们快表演,我等着看”的表情。
迟以恒转头看向他,视线要是能杀人的话,吴知辞恐怕早已经倒地不起。
于是,吴知辞听见自己的至交好友用最冷漠的声音问他:“你来做什么?”
吴知辞偷偷捂住自己的心,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好伤心阿恒,原来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好兄弟了吗?”
祁时念这时候纠正道:“是未婚妻。”
她伸出自己的手,不无炫耀似地在吴知辞的面前晃了一圈。
吴知辞这下子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装模作样,“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钻戒!这就是鸽子蛋的感觉吗!呜呜呜好羡慕!”
他的表演让祁时念不由乐了,但迟以恒却十分无语。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想把人从这个阳台扔下去算了。
迟以恒无语地看着他,“你就是来说这些废话的?”
“那当然不是啦!”吴知辞秒变正经,“嗨呀,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需不需要帮助的~”
“不需要,滚!”
“哎,阿恒真是越来越冷漠了,我的心啊,都被伤透了。”
祁时念忍不住笑了,虽然不知道吴知辞过来是做什么的,虽然他打扰了刚才那暧昧的氛围,祁时念还是挺感激他的,总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上头。
迟以恒盯着吴知辞看了好一会儿,薄唇微动,“张小姐过来了。”
“哪,哪呢?”吴知辞脸上表情微微变化,左顾右盼起来,身后空无一人,他这才松了口气,吴知辞埋怨地看向了迟以恒,“阿恒,不带你这么坑亲兄弟的啊!”
迟以恒沉默不语,祁时念倒是反应过来了,“所以,吴哥是来躲女朋友的啊!”
“纠正一下,不是女朋友!”吴知辞义正言辞地说道。
迟以恒补刀:“以后的女朋友。”
吴知辞:“……”他都直接露出慌乱的表情了,“这可不要胡说啊!要是这母老虎成了我女朋友,我下半辈子还能行吗?”
说完,吴知辞又朝后面看了一眼,“看来这里也不是很安全,我先溜了,阿恒给我保密啊!”
他跟祁时念告辞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原地。
祁时念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头,“看来这个张小姐也是个妙人。”
迟以恒神色怪异,倒是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纠结。
对于吴知辞来说,张小姐可能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劫数吧,至于发展如何,结果如何,还是他们自己才能知道。
他们都是局外人。
祁时念无奈耸了耸肩,刚才的气氛被打破了,她倒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旖旎的想法了,两人就在阳台躲了好一会儿清闲。
……
宴会还未结束,时家几个人早已经待不下去了,时敏看着时从之苍白的面色,心里自然也知道了不对劲的地方,不得不叫上时涟涟和时荣,提前离开。
时荣和时涟涟还有些不乐意,这上流社会的宴会,轮到他们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他们不得好好打入其中才是吗?
所以时敏叫他们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
“姑姑,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们都刚融入那个小圈子呢!”
“对啊!姑姑,我刚和他们约好下次一起玩的时间,这么走也太不礼貌了。”时荣说着的,倒是看到了时从之难看的脸色,“爸,你怎么了?”
时从之浑身一个哆嗦,嘴上只喃喃道:“是她,是她……”
时敏微微叹气,“算了,先离开,回家再说。”
这下子,时涟涟和时荣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几个人上了一辆车子,很快回家。
路上,时涟涟一直偷看时从之,看着时从之的脸色,她不得不想到了那一个可能,她跟时敏坐在旁边,忍不住问时敏,“姑姑,难道那人真是……”
时敏面色慎重,对于时从之的话,她不得不放在心上。
可时从之,到底为什么,会认定那人就是时瑶的呢?
当初可是时从之告诉他们,那一家四口,都已经没命了的。
时敏越想,脸色越是难看,这个时从之,到底瞒了他们什么?
时涟涟脸上都是紧张的神色,甚至还有淡淡的恐惧。
要是那个人回来了,岂不是抢走了她所有的光环?
明明他们都是时家的小姐,可外人却只知道时瑶那个大小姐,根本不知道她!
即便是时瑶已经离开这么久了,所有人提起时大小姐,想到的仍然是她!
那她时涟涟呢?究竟算是什么?
明明,那女人已经没命了,可所有人,都好像还记得她一样!
时涟涟以为时间过去了,时家的小姐只剩下自己之后,总有一天,别人提起来,会说她是时家的大小姐!
可是现在……
时涟涟无法想象,要是那人真的回来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可是,为什么她看着他们的时候,却是一副不认识的模样呢?
时涟涟实在是不明白,究竟是哪里错了!
等到了时家,一进屋子,时敏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二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