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钟洛有些疑惑,总感觉陈凡变得更好看了,肌肤如凝脂玉,眼眸如晨星,身躯又高了些,不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几天没见,生出了错觉。况且,陈凡本身便俊俏秀美。
虽然钟洛不想胡言乱语,但他真的觉得陈凡比一些大家千金还要漂亮好看,也就是现在陈凡才十三岁,否则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为之动心。
不过陈凡这种俊美又与那些敷粉簪花的优伶不同,他只是看起来稚嫩,却不是没有男子气概。
“唉,以你的相貌,还有身份,此世不知要伤多少女子的心!”
陈凡哭笑不得,他一心于道,怎么会招惹女子。
钟洛见他这副样子,却是摇摇头,“春风不惹桃李花,却有千红绽!”
陈凡没接话,倒是一旁的逍遥子摸了摸胡须,点了点头道:“玉真你莫不信,为师当年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即便赶不上你,却也不会输你太多,为师行走世间,不知多少女子为我神伤梦萦。”
顿时青羊山上充满欢声笑语。
这些日子下来,钟洛等人与逍遥子也成为挚友,他们本来对逍遥子不怎么看得上眼,毕竟有武安君珠玉在前,他们甚至一度认为,逍遥子何等何能与武安君共教一徒。
但真正见到之后,他们却不由自主地为之心折,看病行医,救济孤寡,如此种种,修为虽然不高,实力也一般,但这等德行却是常人不及的。这大概也是陈凡拜了武安君为师后,依旧对逍遥子尊敬有加的原因了。
陈凡又在山上停留了数日,这几日他暗中探查逍遥子的身体,但发现,仙基受损的事,即便他突破到金丹之后,依旧无力解决。
除非一切推倒重来,但这根本不可能,没有办法重塑根基,也没办法。除非找到什么可以重塑根基的灵丹妙药。
但这种丹药都不是金丹境界可以得到的!
“师尊,玉真要走了!”陈凡找到逍遥子。
正在整理药材的逍遥子动作一顿,然后又恢复正常,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走吧!别担心我,为师这里衣食无缺,逍遥快活,你还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该下山去看看,见见世面,总陪在我这个老头子身边,不是好事。”
陈凡温声道:“好!”
“我能看得出,你老师和师母皆是真心待你,情如亲子,也莫要辜负他们,不过,若是哪天累了,便回到山上来。为师这里总有你一口饭吃。”逍遥子低着头继续翻着药材。
陈凡点头,“好!弟子记着了!”
而后,陈凡与钟洛等一行人骑马下山。
山巅处,逍遥子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看了许久。然后蓦然回神,惊讶地叫了一声,“哎呀,下雪了!”
山下,陈凡勒马而立,抬头望天,“下雪了!”
“少主,雨雪霏霏,可缓缓归矣!”钟洛笑道。
“走!我们回咸阳!”
……
越是往北行,那雪便越大,当靠近咸阳时,他所见已经是一片白色的世界,银装素裹,好似不在凡间。
马儿的铁蹄踏破咸阳城门处的寂静,城门处缩在耳洞里的甲士听到声音探头看了一眼。
甲士先是一愣,而后大呼一声:“小武安君回来了!”
别说钟洛等人了,便是陈凡都有些傻眼了,他倒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称呼,但这称呼只流传于军中,何时竟传到咸阳了?
不过,他并未停留,但甲士那一声高呼,还是让他回来的消息飞速传递。
现在的他可不再是那个初入咸阳,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不再单纯是武安君的弟子,他是于枫林渡一把大火全灭数万楚军的天才将领。初上战场,便能立下泼天之功,爵位连擢十级,当之无愧的大秦新秀。
这等传奇程度,并不比武安君当年弱多少!
甚至,秦王亲言陈玉真乃是大秦未来的武安君,因而这小武安君的名号便彻底传开了。
不过,他还不知道,他已经成了全咸阳孩童、少年郎的公敌了,他们最恨的便是一个叫陈玉真的家伙,虽然他们很多人连陈玉真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但家里人总会在他们闯祸偷懒的时候,教训之言必称陈玉真如何如何!一次两次就罢了,偏偏一日数次,谁能不恨!
陈凡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不知道这些日子过去,他早已名传天下,甚至不仅是大秦,便是其他国家内,也有他的名声流传。枫林渡一战更是被许多知兵之人引以为典,津津乐道。
单单是他自己自然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但是加上一个武安君的弟子身份,便一切不同了,甚至已经有他国君王忧心于此,大秦有一个武安君便足以让他们窒息了,要是再多一个,该是何等可怕?
马蹄踏破长街,雪沫飞溅,越过两道城门,拐过数道街角,武安君府终于近在眼前。
他才刚刚勒住马匹,便见到一道人影急匆匆地来到门口,先是望了一眼,然后立刻奔到他身前。
刚刚站定的陈凡便被魏澜一把抱住,师母声音有些埋怨,“你怎么搞的?今日才回?你老师传来书信,说是一月之前你便动身了!”
陈凡心中温暖,脸上却不由自主地带上笑意:“师母,对不起,我去了一趟青羊山,耽搁了几天。”
魏澜闻言神情立刻舒缓,“这还差不多,是该去看看。”
“冷不冷,寄送给你的冬衣,怎么不穿着?”
“有点儿冷!”其实炼气士踏入筑基期后,便能寒暑不侵,金丹之后,甚至能够辟谷不食。
“你啊,和你老师一样,都是不让人省心的!我不在身边,都照顾不好自己。”
“老师让我给您带话呢!”陈凡小声道。
“什么话不能信中说?”
“老师说师母给他缝制的披风破了个口子,让师母给做一件新的!”
魏澜轻哼一声:“武夫就是武夫,一点儿也不知道爱惜!每次都这样,不是这儿破,就是那儿坏。”
话是这般说,但陈凡却看得分明,师母眼中尽是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