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着手中的古典杯,笑容满面的盯着作为目标的女人。
真诚地发出了邀请。
而女人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毕竟对方都如此主动了,自己何必扫了他的面子?
“当然。”
女人欣然接受,并对伫立在一旁的调酒师说道:“麻烦给我也来一杯,‘波本威士忌’。”
她做出了与安室透同样的选择。
这着实令人感到诧异。
因为说起波本威士忌,给人的印象,大多是专为冷硬派男人准备的烈性酒。
“……我还以为,您会点像是‘莫希托’这样的鸡尾酒呢。”
“你是在瞧不起我吗?”
“没有的事。”
安室透微笑着,解释道:
“只是觉得,一般女性应该更喜欢,酒精含量相对低一些的品类。毕竟,即便是再高级的俱乐部,也少不了那么一两个别有心思的人。”
所谓别有心思,自然是趁着女性喝醉,然后行不轨之事的人。
因为对方已经喝醉了,所以完事儿后直接离开也没什么。虽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出来玩玩而已,也没必要太过在意。
可在这种毫无感觉的情况下,被利用完后就随手“丢弃”,也难保对方没有个艾滋什么的。
(注:莫希托来是西班牙语“Mojito”的音译,西班牙语的发音应该是“moxito”,但还是被错误的翻译为了“莫吉托”。)
“你是在担心我吗?”
女人咧嘴笑了,像是被哄开心了一般。
她摆摆手,丝毫没有将安室透的话放在心上,满不在乎的说道:
“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年轻时可是很厉害的。这种程度的酒精摄入,根本奈何不了我什么。”
我年轻时可是很厉害的……
安室透敏锐的,从那一段话中,捕捉到了最为关键的地方。
在之前组织所提供的资料中,自己只清楚对方是假面俱乐部的高级会员。现实中究竟从事着怎样的工作,却是一无所知。
如此看来,或许是对方使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的真实信息隐藏了。
这点,与公安“零”的自己是相同的。
“那是我多虑了。”
安室透笑了笑,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古典杯。
深琥珀色的波本威士忌晃动了一下,连带着杯中的冰球一起冲浪,发出了“叮嗙”的声响。
摇晃了一下古典杯,像是在叫醒沉睡的威士忌般。
做完多余的醒酒动作后,他还不等女人的点单端上桌,便豪迈的将自己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刺激感顿时直冲上头颅,令安室透差点皱了眉。
好在,他还是很有演技的,将真实情绪按压下去,表现出了一副毫无波澜的样子。
看着这一幕后,女人很是惊讶的望着他——
“不等我一起吗?”
“像是您这样优秀的女人,我感觉无法得手,所以只能退场了。”安室透无奈地笑了一下,像是将女人当做了情场老手般。
“可我对你却很感兴趣,难道你不想再努力一下吗?”
被夸赞的女人,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从吧台椅上走了下来,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噔噔”的走到了对方面前。
身高175cm的她,站在安室透面前,显得十分协调。
没有过多的违和感。
“那么……”
安室透笑着,将手中只留着冰球的古典杯,放在了一旁的吧台上。
他弯下腰,朝着女人凑近。
清楚地闻见了,对方身上所散发的淡淡香气,带着一丝甜腻的味道,像是紫罗兰般。
给人一种迷人而优雅的感觉。
从某个方向看去,他们简直就像是在接吻一样。
然而,事实是……
安室透只是凑到了她耳边,低沉着声音,像是蛊惑一般说着:
“夫人,要玩点更刺激的吗?”
那一声称呼,让女人的心中涌现出了一种莫名的背德感。
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与寂寞,似乎会因为这一刻的选择,而彻底释放。
她感受着那近在咫尺的温度,享受着对方温热的呼吸,迎面扑来。
“代……叫我‘代子’就好了。”
涂着优雅米色口红的女人,轻吐出了那个名字,想让对方这样称呼自己。
“代子。”
安室透温柔的念着那个名字,仿佛在呼唤自己的心上人一般。
趁着良好的机会与氛围,他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对方的右脸上,轻抚着。
引诱意味十足的,开口提议道:
“我想,我们应该换个对方继续谈话。”
如此一来,才能让她按照之前所计划的那般去走,一步一步地朝着陷阱前行。
谎称自己来到东京出差,会有数日停留。
实际却只用上短短几日的时间,与对方温存,来一场犹如昙花一现的“恋爱”。
这样的相处,因着只会成为插曲的缘故,会让女人——也就是“代子”,更加大胆许多。
同时,这种害怕被熟人撞见的不安,也带来了非比寻常的刺激感。
令人感到上头。
就如习惯了波本威士忌的人,会爱上它那甜腻的味道。
习惯了苏格兰威士忌的人,也会爱上它那“泥炭”般的风味。
…
与此同时。
在建筑物对面高楼天台上站着的几人,欣赏完这意料之中的谢幕后,便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不愧是冬啊,一切竟然都在他的计划内。”
伏特加毫不掩饰的自己夸赞,如此评价着冬枣。
一旁抽着香烟的琴酒听见后,并没有进行反驳。
反倒是贝尔摩德听见后,开始主动接起话来,像是贴心的想要给卧底组的几人,讲解一般。
“对于冬而言,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毕竟,他可是拥有着掌控人心,以及操纵他人人生的能力。”
贝尔摩德背靠着护栏,双手抱在胸前,微低着头,继续说着。
“明明参加了俱乐部,却没有像是其他人一样,去物色对象。
虽然内心有着渴望,但同时也害怕迈出那一步,说明有什么东西在约束着她。
而波本的主动,等于是将阻挡她的牢笼打开,让对方能够得以释放真实的自己。
除此外,便是假面俱乐部在这次活动中,所选择的‘假面’主题。
女人特意没有戴上面具,是希望用真实的自己去面对,而波本的坦诚相待,更是戳中了她的心窝。
一看便知道,是夫妻关系早已破裂,只是为了某种原因,不得不继续维持婚姻的女人。
这种明明已经饿了肚子的狼,只要有肉主动送上前去,且是一块鲜美无比,散发着诱人的血腥气息的肉……怎会有不吃的道理?”
或许是同为女人的缘故,让贝尔摩德洞悉出了对方的心思。
因此,才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不过分析得,也的确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