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沁认为,只要追求尽可能多的人的,尽可能多的福祉,即‘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就能得到调和。
他认为,应当运用新的主义,改良现在的社会。
同时,也有人认为应当从头组建社会,那就是马克思等人倡导的‘社会主义’。
社会主义,是指整个社会,拥有该国的所有生产手段。土地、公司、工厂,都是公有的。这样,就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所有人都不必苦于金钱,能够拥有体面的生活。”
各种各样的主义终于结束,令世良真纯不再感觉脑袋一片混沌了。
世良真纯不由得一顿。
这个名字她感觉自己,好像在世界史的课堂上,的确曾听说过。
“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什么?!”世良真纯感到了诧异。
冬枣说着,已是直接躺在了床上,舒舒服服的睡着,高举着手中的《自然辩证法》。
真让人有些担忧,会不会下一秒,这书就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
“说起来……”
世良真纯摸着下巴思索着,“我记得......”
“那是因为你看的电影,都是资本主义国家拍的吧?
由于时代、社会、地点、立场不同,人们对‘正义’的理解也会有所不同。有关政治经济的主义和主张,除了我之前所提到的外,其实还有很多。
正因为这些主义和主张都并不完美,人们才在不断思考,怎样实现真正的幸福社会。
在你们之中,也许有人能够孕育出新的主义,解决世界上存在的所有矛盾。”
冬枣说罢,从床上坐起身来。
毕竟躺着看书久了,的确对身体有些不友好。
“幸福啊……那老师认为,什么才是幸福呢?”
世良真纯眼睛一刻也不眨的看着他,很是好奇的问道。
“每个人对幸福的理解和定义,都不相同。
我所认为的幸福……大概便是回家后,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有灯火为我亮起,也有人在等我回家。”
那对于一般人而言,仿佛唾手可得的“幸福”,在他看来,像是遥遥无期那般。
世良真纯从他的言语情绪中,很自然的,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来。
她甚至有些诧异。
这样对于寻常人而言,再平常不过的事,竟然也会有人流露出,如此向往的表情吗?
就在她想要开口询问什么时,便见对方扭头看向了窗外,继续说道——
“我仍旧怀着,对生活的美好向往和憧憬。可我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能拥有那样的未来。”
冬枣轻声说着,仿佛自言自语般。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某个画面。
回忆起了Hiro,曾对自己所说过的一席话。
[我曾想要成为一名,保护群众,贯彻正义,直面邪恶的警察。
没想到阴差阳错下,成为了一名公安。
我每次照镜子时,都会恍惚……感觉,自己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镜子里的人,究竟是谁呢?我认识他吗?]
镜子里的人,究竟是谁呢?
我认识他吗?
如今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为了那一个,在他人看来或许极为可笑的理由,自己才坚持到了现在……
“老师……”
世良真纯呆愣的望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出言安慰,还是不识趣的继续追问下去。
坦白来说,自己更想要从对方口中,打探出自己哥哥的情况。
诸星大什么的……
即便用着这样的说辞,即便一次又一次的否认,自己也绝对不可能相信!
因为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男人,一定就是秀哥!
可……
在某个瞬间,世良真纯犹豫了。
因为,如果自己真的做出那样不识趣的举动,无疑是十分失礼的行为。
算了,也罢。
世良真纯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
来日方长,往后有时间了再问,也不迟。
“对了,世良同学。”
忽然,冬枣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走下了病床,来到了对方身前。
他从自己的口袋中,摸索出了一个子弹吊坠。
从形状来看,这无疑是被俗称为“9毫米子弹”的——9×1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
但颜色却有些不同。
像是被人刻意喷上了喷漆一般,整颗子弹都变成了“银色”。
子弹有着被使用过的痕迹,有着虽然微小,却肉眼可见的划痕。
让人不禁猜测,是不是被从某人身体取出来的一般。
“这个,就当是对你毅力的肯定了。”
像是奖励小孩子糖果的幼师般,冬枣将自己手上的子弹吊坠,当做“奖励”送给了世良真纯。
但世良真纯见状,并没有马上接过。
而是望着那颗子弹,猜测道:“该不会,是从被你用手枪打死的,那个人的身体中取出的吧?”
显然,那个视频至今让她印象深刻。
“……你在瞎想什么呢?”
冬枣有些无奈地说道:“我那只是配合电影社的人,拍摄的宣传短篇。你该不会以为,我真杀了人吧?”
说罢,他特意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相册中保存的视频。
将幕后花絮,展示给对方查看。
以此来证明自己方才的言语,一切属实。
而的的确确,正如冬枣所说那般,只是他配合电影社,拍摄的宣传片而已。
之前所掀起的小风波,也算是为宣传提供了不少助力。
“什么嘛……我还是以为,老师你真的杀人了呢!”
世良真纯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的老师,并非是什么谣言中流传的,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魔”。
“每个男人都会杀‘人’的,这点我没法否认。”
冬枣有一本正经的说着,并没有直白表明,自己的确有过杀人的经历。
只是这样太过隐晦的说辞,让正如自己名字一样的世良真纯,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反而露出了一脸困惑的表情。
但对此,冬枣并不会做出太多解释。
若是被对方明白的话,只怕会以为是性骚扰吧。
不仅如此……
身为老师的自己,哪怕是遇见了伤心难过的同学,想要拍对方的背去安慰,也能被称作是“性骚扰”。
“既然老师没有杀人,那我就收下这个礼物了!”
世良真纯笑着,连忙从对方手中,接过了子弹吊坠,像是生怕他反悔一般。
“是奖励。”
对此,冬枣较真的进行了纠正。
“都差不多啦!”
世良真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把玩着子弹吊坠,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玩具一般。
而见状,冬枣也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了。
只是望着浑然不知,自己已入局的世良真纯,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毕竟……
——你是我的“银色子弹”。
……
问:有谁知道,那颗子弹是如何来的吗?
小提示:剧情中有提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