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看了眼对面的周明富,轻声回答:“我回家看我爸了,子轩,你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过去接你,跟我一起去趟医院。”
“是去医院看墨伯伯吗,好的,我在家里等着你。”
周琳眉眼间带着浅浅笑意,和墨子轩讲完电话,抬头看向周明富时,才收起了温柔的笑,歉意地说:“爸,子轩让我陪他一起去医院看墨董事长。”
周明富点点头,心里想着,墨子轩肯让周琳陪着去医院,那看来,他们的关系不错的了。
“趁现在墨董事长住院,你要多去看望,最好是能把你和子轩的婚礼提前。”
“嗯,我知道
。”
周琳也是那样想的,她和墨子轩的婚纱照,真正算起来,只是拍了一半,墨子轩中途接到电话就跑了。
他们的婚礼,原本定在春节前,离现在,还有三个多月,按理说,时间并不久,只是她巴不得立即嫁进墨家。
特别是她如今住在墨家,享受着少奶奶的待遇,吃着山珍海味,母凭子贵的她,身边还一群人关心,服侍着。
她做梦都希望这种生活能持续一辈子,并且,她也不允许这种富贵的生活失去。
***
医院vip病房里。
从墨修尘踏进病房的那一刻开始,气氛,就没有融洽过。
墨敬腾的道歉,在墨修尘看来,没有丝毫的意义,他要见温然,他也一口拒绝,墨敬腾无法,只好转移了话题。
“修尘,你顾叔叔告诉我,要好好的休养,不能再操心,集团早晚是要交到你手里的,我一会儿就打电话安排,明天召开董事会,让你上任。”
墨修尘一脸的不以为然,“不是所有的错都能弥补的。”
墨敬腾脸色一变,沉痛地喊:“修尘!”
他看着墨修尘冷若冰霜的俊颜,知道他不是假意推托,这一次,是他自己做得太过份,伤了儿子。
修尘的性格,他这个做父亲的,多少是了解一些的,若没有温然这件事,他或许会答应他的要求。
但现在,他是真的不愿意接手集团的管理,而ms集团若是没有像他这样睿智果断的领导者,交给别人,他就算死了,也不会放心。
墨敬腾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心一横,开口道:“修尘,我知道,对温然的事情上,是我错了,你要是真的恨我,就不该拒绝接手集团,因为,只有你成了集团总裁,才有能力保护温然。”
墨修尘冷哼,“我现在一样有能力保护她。”
“那你愿意看着我把集团交给子轩,你自己为集团辛苦了这么多年,你愿意这样放手吗?”
墨敬腾目光炯炯地看着墨修尘,想从他脸上看到不甘,可是,墨修尘除了满脸冰霜,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对于肖文卿心心念念地集团,墨修尘是真的不在乎。
“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修尘,如果当年的你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有今天这样的能力,你也不会遭遇那些,就算你不替你自己考虑,你也该替你和温然未来的孩子考虑,难道你希望你未来的孩子承受你所承受过的那些……”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墨修尘狠狠地抿了抿唇,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墨敬腾心里松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什么条件,你说!”
墨修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冷眸凝着墨敬腾,一字一句地说:“第一,我接手集团后,你不许再插手
。第二,你必须去我妈的墓碑前,向她磕头道歉。第三,和肖文卿离婚。”
墨敬腾脸上一阵青白交替,手紧压在心口,看得出,在极力压抑情绪,半晌,才冷硬地回答:“前两个条件,我答应你,最后一个,不行。”
这在墨修尘的意外之中。
墨敬腾对肖文卿的迷恋,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
真论起来。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不是肖文卿,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若非他的背叛,他母亲怎么会跳楼……
墨修尘怒极反笑起来,那笑声听在墨敬腾耳里,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又补充一句:“修尘,至少现在不行,你给我几个月时……”
墨修尘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墨敬腾的话。
他掏出手机,眸光触及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眸底的层层冰霜好似遇到了暖阳般迅速融化,周身的寒凉之气也如潮水一般,很快地退去。
长指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至耳畔,溢出薄唇的嗓音低沉温润,“喂,然然!”
“我现在给你打电话,没有打扰你工作吧?”
电话那头,温然清软轻柔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仿若一缕清风拂过耳畔,令人心情舒畅。
墨修尘眸底泛起暖意,温和地说:“不打扰,有什么事吗?”
“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们药厂现在缺了三样药材……”
药交会上,温氏成交量极大,这段时间药厂员工都加班加点,原本,药材进货安排得好好的,但这两天j市连续大雨,山体滑坡冲毁了一直供应他们药材的药材商仓库。
她已经让人联系药材商了,然而,短时间内,凑不够他们需要的药材不说,时间上,也还要耽误。
“没问题,我一会儿让阿锋和你联系,你需要什么,只管告诉他。”
对于温然的要求,墨修尘不加犹豫的就答应了。
“墨修尘,谢谢你!”
难题解决,温然的语气忽然变得轻快了些,毫不掩饰她的心情。
受她感染,墨修尘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地弧度,“要谢我,今晚就给我做饭吃好了。”
“啊,今晚不行,我今晚有饭局,要不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电话那头,温然想了想说。
“好,就中午。”
墨修尘轻笑,和她说说话,他心情莫名地就好了许多。
病床上,墨敬腾把墨修尘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从八岁过后,他就没有见他真正的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