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听完温然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起墨修尘术后醒来的时,他一脸的茫然,不仅忘了所有人,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墨修尘并不惊慌,而是很淡定地问他,他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记得自己,也不记得任何人了。
他告诉他,他叫顾恺
。因为那时他们还没有找到然然和阿牧,他以为然然真的不在了,就没告诉墨修尘,她的存在。
“哥,你不用难过,我虽答应了程佳不主动找修尘,也不告诉他有关过去的事,但若修尘自己想起来了,我想,她或许就会想通,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了。”
她虽恨墨敬腾和程佳抢走了墨修尘,可程佳对墨修尘的那份感情,她不能歧视,因为她和她爱的,是同一个男人。
除了威胁她发毒誓之外,程佳对墨修尘的心,可以说,比墨敬腾更她相信。她深知墨敬腾让墨修尘回去,不过是为了他一辈子打下的基业,把修尘当成一颗有用的棋子来利用。
从墨子轩被抓后,墨敬腾看都不去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如果修尘对他没用,墨敬腾断然不会在他失忆后还抢走他。并且为了报复修尘之前离开ms集团,给他们办了离婚不说,还让程佳留在他身边。
顾恺温和地笑笑,“我不是难过,是很感动,修尘在忘了所有人和事的时候,还能记得你的号码,并且为了一个号码执着地去找寻,我想,他忘记你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他一定能想起你来。”
他站起身前,又拍了拍温然的肩膀,“然然,你明天要去乡下,早点睡觉。”
“嗯,哥,晚安。”
温然冲他笑笑,目送他出了房间,她又手机相册里翻出以前的相片看了一会儿,放下手机,躺下入睡。
**
d国
环境优雅的西餐厅里,程佳含情脉脉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他吃相斯文而优雅,她不禁有些痴然。
“你有事吗?”
墨修尘抬眸淡淡地扫过程佳,语气淡冷地问。
程佳一怔,茫然地眨了眨眼,在对上他疑问的眼神时,她立即又绽出一抹明媚的笑,轻快地说:“修尘,我在想,我们抽个时间把婚纱照拍了吧。”
“你急什么?”
墨修尘不答反问,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秒,又低头,把一小块牛排喂进嘴里。
从老爷子把他接走之后,就告诉他,程佳是他的未婚妻,他们的婚期都已经订好了的,这些日子,程佳对他确实很好,可他面对她,始终没有半丝感觉。
他眼前浮现出一张写着淡淡忧伤的清丽脸蛋,那一眼和半秒的眸光停留,却如此的记忆深刻。
墨修尘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抹细微的异样情绪,那张清丽的面容,是他失忆这些日子以来,记得最清楚,甚至称得上,是唯一牵动了他情绪的。
程佳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凝视墨修尘的眸子深情而温柔,连声音,也温柔得令听者心生怜惜,“修尘,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不要我了。”
她抿着唇,模样楚楚可怜,见墨修尘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眼神没有半丝怜惜温柔,她心里又一阵难过,想到昨晚的梦,不自觉地就红了眼眶,“你以前对我不会这样冷漠的,可是,自从你失了记忆,就不再理我
。也不再提我们的婚事,还一个人独自离开,修尘,我现在真的很怕。”
程佳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滴,摇摇欲坠的,真是说不出的委屈。
墨修尘俊挺的眉宇微蹙,程佳的声音还在继续:“修尘,你要是永远记不起过去,是不是就永远不能像从前那般对我。”
“我不知道。”
墨修尘的声音有些冷硬。
他对程佳只是没有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感觉,除去外,倒也不是多讨厌她,当然,前提是她别做出一些让他讨厌的事来。
如果她一直安份的待在他身边,只是一个秘书,或者再加上一个保姆的身份,他还勉强可以接受。
但让他和她以恋人相处,甚至想要一些恋人间的亲密,他是做不到的。
程佳的眼泪,就在他那句‘不知道’里落了下来,她紧紧地抿着唇,无声地落泪。
墨修尘看了眼大厅里其他人,低声说:“你别哭了,再哭妆都花了。”
“修尘,我只是难过。。”
程佳眉眼间笼着浓浓地悲伤,把一个被自己最爱的人遗忘后冷落的悲痛演绎得淋漓尽致。
墨修尘俊脸微微一变,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染上些许复杂,程佳的悲伤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很难过,可是,他并没有因为她的难过而觉得心疼。
心里那份空落感,也没有因为她在身边而散去。
他薄唇轻抿,眸光稍微多了一丝温度,淡淡地说:“等忙完这边的事,我们回国,到了国内熟悉的环境里,也许我的记忆就能快些恢复了。”
程佳心里微微一惊,含泪的眸子晶莹剔透地看着他,“修尘,我没有逼你马上恢复记忆的意思,你不用着急。医生说了,你现在的身体还在康复中,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你不要再急着去想过去,要是又头疼怎么办。”
她见过墨修尘回忆时就头痛的样子,此刻,一听他说回到国内也许能快些恢复记忆,心里就慌了。
墨修尘的声音平静淡然:“不用担心,我自己有分寸。”
他话音微顿,又补充一句:“我们在d国至少也要还要待三个月,这边的事情又多,我是真没精力去找回记忆,所以,这些日子,你别拿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对比,省得自己难过。”
程佳轻轻地抿着唇,怔怔地看着他,不接话。
“至于我们的婚事,暂时不先不要提了。”
“修尘,为什么?”
程佳难过地看着他,他居然说,他们的婚事暂时都不要提了。不,她不答应。
墨修尘把她的难过看在眼里,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语气,也是清清冷冷地,没有一丝波澜:“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不希望随随便便。”